夜航 - 第27章

    但计划已经都排来了，江新年只好被迫休假。他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起来看会儿书学习一法规。午外卖解决，午打会儿游戏就去健房，晚饭过后和同住在小区里的副驾驶们打一场篮球。

    七天之后，江新年到自己从来没有如此切地期盼过去上班。

    新的一周计划终于来了，江新年执飞杭州-南宁，和一位姓李的机搭档。他要先从圳搭机去往杭州，而搭的这趟航班刚好是褚煦梁执飞。

    执勤当天午，江新年接到飞行电话，让他先去公司一趟。

    午江新年就带好飞行箱和过夜袋提前来到飞行报到，737的机队队领着他到了飞行经理的办公室。飞行经理是一位年约五十的瘦男人，只鬓边有几丝白发，整个人十分神。

    飞行经理没有什么领导架，招呼江新年坐，还亲手用桌面的功夫茶给他泡了一杯茶。江新年有礼貌地接过，就听赵经理讲：“关于上次你的机资格复，最终考结果是不通过。”

    江新年双手捧着那个小小的茶杯，低说：“我知。”

    “对此你有什么看法？”赵经理问。

    江新年了一气：“我会继续加学习，认真履行好自己的职责。”

    赵携也是飞行员，他飞了三十年什么样的后辈都见过。对于江新年有一些耳闻，此时看到对方不偏激不埋怨的态度，定了自己的决定不会错。他说：“公司看过你的飞行经历，综合了一些意见，最后决定再给你一次机会。”

    江新年猛然抬起，听赵经理继续说：“一百小时后可以再申请一次机复。”

    江新年简直难以置信，没想到事还能峰回路转绝逢生。虽然他说服自己接受了之前的结果，但没有哪个飞行员甘心放弃成为机的梦想。

    民航局对于副驾驶申请机考的次数没有明文规定，但实际上每年名额就那么多，航空公司一般只会给每个副驾驶至多两次的机会，但那是最初的申请。一般复没过就算是飞得很差只能尘埃落定了，况且他这次还是局方来人拍的板。

    从领导办公室里走来江新年觉脚踩着地板都不真实，他不是在梦吧？他还能有一次机会！

    晚上，场。

    这趟航班的副驾驶是刚好飞满100个小时可以上座的张盟，他老远看见江新年就挥手打招呼：“师兄！”

    江新年笑着向他们走去。褚煦梁大概怕冷已经穿上了西装制服外，袖绣着金灿灿的四条杠。江新年和张盟都还是一白制服衬衣，肩膀别着象征副驾驶的三条杠金肩章。

    “褚教。”江新年大概是怕对方想起自己那天晚上的丢人模样，声音不怎么有底气。褚煦梁倒是神如常，微笑着应一声：“来啦。”

    三人上了机组车，张盟在车上义愤填膺地开始骂：“局方那什么人，神太不好使了。我年哥技术这么，简直不懂识货嘛！”

    看来自己机复没过的事已经传遍了公司，不过江新年无所谓。他没有告诉张盟公司最新的决定，想着通过了再来讲也不迟。不过他倒有些想先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褚煦梁，可张盟一直在旁边叽叽喳喳地，让他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

    直到作为本趟航班副驾驶的张盟去绕机检查，江新年这才找到空挡。褚煦梁听说后没怎么意外，温和地说：“这次一定没问题。”

    江新年也这么认为，开心地说：“借你吉言！”他预备将自己全方位武装起来，让人找不一丝错。褚煦梁看他睛重新亮起来，也由衷地为他到兴。

    地面，张盟认真地在绕机检查，他先是检查了前起落架和发动机，又绕到侧面去检查飞机的襟翼。这时一位着蓝工作服和荧光背心的地面机务人员走来，客气地对张盟：“机，例行检查排故已完成，麻烦您签个字。”

    绕机检查要求飞行员穿上反光背心，刚好罩住了肩章的位置。夜里灯光暗看不清，对方显然将张盟当成了本趟航班的执飞机。

    这一声“机”叫得张盟是通舒泰，飘飘然地享受着对方恭敬的注目礼。他没有立刻解释，而是戏地摊开手，装模作样地接过对方递上的放行单。

    当机的滋味可真是啊，张盟过够了瘾，这才慢悠悠开：“机在驾驶舱，你拿上去找他签字吧。”

    对方“嘶”一声，显然不明白这人是有什么病，自己不是机半天不吱声儿，杵在那里演戏浪费大家的时间。

    张盟听见这一声不满的音调，这才正打量起这位机务。大概二十七八一小伙，不知吃什么大的，忒，估计得有一米八五往上。肤颜有些，一双眉大十分无语地瞪他一，片刻不留地转走了。

    唉，什么态度。

    张盟有窝火，悻悻地也跟着上了驾驶舱。他准备落座的时候，刚好那位机务找褚煦梁签好了字来，同他侧而过招呼都不打一个，还差儿撞到他。张盟心里嘀咕：什么人啊这是，一个修理工睛还天上去了。

    作者有话说:

    ps：代一，江新年183，褚煦梁181，张盟178，某机务186。

    某机务：我不拥有姓名吗？

    亲妈：可以，只要你愿意和萌萌搞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