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屿的睛红了,一阵失重一般的坠落。
“我围着一条灰的羊绒围巾,穿着途设计的呢大衣,每次我穿那件大衣,小琴和阿岩就会说很帅,不断地夸我……我这辈第一次对自己的穿着万分考量,就是为了去见你,尽你本不可能看到我。因为你在追光灯,而我在遥远的影里。”
顾萧惟侧了侧脸,看向洛屿,那一有一自嘲,还有一……遗憾。
“我看到你了,顾萧惟。我看到了。无论你相信与否……我一直在寻找送我金鱼的人,所以每次站上舞台,我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你。我想象过无数遍你是个什么样的人,说话的声音是怎样的?为什么送我金鱼?然后那天我看到观众席的尽好像有人捧着一大束金鱼的时候……我张到台词差说错……”
洛屿快步上前,一把抱住了顾萧惟。
顾萧惟向后踉跄了半步,用力圈住了洛屿,埋在了他的颈间。
他的声音里带着无限向往,“话剧舞台上的你醒目而耀,让我第一次有了不甘心的觉。这样的不甘心随着你的每一个表、每一个动作、每一句台词而变得越来越明显。”
“你不甘心什么?”洛屿问。
“不甘心还没好好和你说过话,不甘心还没真正追求过你……不甘心没有牵过你的手,没有清醒地吻过你……不甘心没有和你演戏……不甘心只在自己的幻想里和你天地久。我的不甘心太多太多了。因为对你太向往,我不甘心结束自己的一切,不甘心成为陆屏枫,不甘心被他的世界左右。我明明还有你……你承受那么多的恶意还能找到自己的位置,明明浴火却能重生。所以我想靠近你……”
原来如此,原来上辈顾萧惟来演话剧并不是巧合,而是他的有意为之。
“所以你来演话剧……我当时还想着‘真不愧是顾萧惟啊,有任的本钱’,推掉那么多的剧本和项来演话剧,就是为了打磨演技。”
“和你在一起演戏的那段时光,确实是我演技的光时刻。和你在一起,无论台前还是幕后,每一分每一秒我都觉得无比快乐。那次演结束,我和你在后台一起喝
啤酒,我靠在你的肩觉得这样很好,哪怕我永远不说,也很满足。”
“为什么不说来?你这个傻瓜
为什么不说来?”
“因为……越靠近你就越害怕被你拒绝,害怕好不容易获得的亲近和信任变成反和厌恶,害怕你把我当成欧俊韬,避之不及。”
洛屿扣住顾萧惟的脸,用力地看他的睛里,“你傻吗?为什么要拿自己去跟欧俊韬比?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人,为了给我争取试镜角差把自己赔去!为了亲近我放弃那些大製作的项目陪我演话剧!为了我,走陆屏枫的世界。所以顾萧惟,不要拿你自己去跟任何人比,他们都不!你明白吗?”
顾萧惟的眶红了,泪顺着脸颊
来,那不是演技,是属于顾萧惟的泪。
“所以我为自己的怯懦付了代价。如果我早早就表白,如果那天你坐在我的车里……你就不会掉去了。我用力敲那扇窗却敲不碎!我喊你的名字却只有衝我的咙里!我什么也不了只能……”
洛屿终于明白了,那个一直敲着车窗不肯离开的人是谁。
只有顾萧惟,会用命与他共沉沦。
“你什么都不了,只能什么?”洛屿的咙疼得要命,他曾经以为上辈被迫离开演艺圈才是最的痛。
现在他才明白,那本就不叫痛。
顾萧惟的痛,才是一切被瓦解,一切都破灭的痛。
“只能陪你沉去……”
他说的那么轻,那么天经地义,理所应当。
仿佛那才是他所追求的最终结局。
所以,顾萧惟所谓的幻想拯救了他,这个幻想一直都是洛屿。
所谓的幻想破灭,指的是洛屿上辈沉江而亡。
“我醒来的时候,在浴缸里……你在哪里?”洛屿慌张又心疼地抹开他脸上的泪,吻上他的额和脸颊,顾萧惟是他最珍惜、最小心呵护的宝贝。
“泳池里……我惊醒的时候,听见导演在呼喊,我正在拍公益广告,演的是救生员。”
“哈……哈哈哈……”洛屿一边笑,一边忍不住泪,“还好……还好我没看到你溺被急救上搜的消息。”
“学……”顾萧惟的声音里带着的鼻音,再加上他低沉的嗓音,真的是磁低音炮,让洛屿意泛滥。
“所以我去试镜白颖的时候在电梯里遇到你,不是巧合?”
“我在试镜名单上看到你……特地去等你,我想看你不会不会来。如果你来了,只要你的实力足够我不会再让欧俊韬挤掉你。如果你没来……这辈我不会再隐忍,我会去找你。”
照这样说,从洛屿的人生重启,顾萧惟就一直着他。
那么……
“你跑来找我对戏……还对什么戏、接吻戏……”
顾萧惟难得别过脸去,表倔又隐隐透着几分孩气。
“我想让你熟悉跟我亲近的觉,等我真正追求你了,你不会太过抗拒。”
“那我在闲鱼上卖掉的衬衫、围巾还有鞋,是因为上辈我在闲鱼上帮陈教授卖他演的话剧《逆局》的票,你说你想看,就问我要了闲鱼号把票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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