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喜,我愿意陪你去任何地方。孩我们以后还会有的,在我心里,你永远排在第一位。”
被一个屠杀犯放在第一位,你真不知该何想。
他把戒环重新在你手上,轻轻抚鸦发,语调温柔得能化三尺寒冰。
“宝贝,你乖乖的,好好待在我边。我保证,我会让你成为全天最的新娘,最幸福的女人。”
你没再抵抗,心里甚至升起了一儿希冀。即便代价是要嫁给克里斯安,去了德国,你或许能亲看见阿列克谢的大仇得报,看着那些恶被以极刑。
然而,到了慕尼黑你才发现,你心里那儿希冀终究是枉然的。冯·曼施坦因家族只手遮天,在同盟国亲友众多。战争结束后,克里斯安非但没被起诉,还被授予外要职,自由各国,连限制令都没有。
如此恶贯满盈之人,凭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
愤恨与恼怒过后,你很快就意识到,作为克里斯安法律上的妻,只要你耐心蛰伏,不怕没有报仇的机会。不单是为了阿列克谢,也是为了那些孩,以及所有那些无辜枉死的亡灵。
于是,你开始了自己的筹谋。
次年的冬天,你说你很想去雪,求克里斯安带你去瑞士。你鲜少主动对他说话,更别提是这么简单的要求。克里斯安二话没说,第二天就带你去了圣莫里茨。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时节,阿尔卑斯山脉上银装素裹。玉山亘野,琼林分,好一片风景如画。傍晚时分,你了雪度假村,执意要去看落日。克里斯安拗不过,又不想拂了你的兴致,跟着你了门。
圣莫里茨湖的北侧有一小丘,山林秀丽,人烟稀少,正是看落日的好去。山间小径蜿蜒曲折而上,逐渐陡峭,往山的一面是层层秀林,另一面是成直角坠落、几乎毫无倾斜的山谷,沟的峭直直坠圣莫里茨湖。隆冬时节,小径被厚重的积雪覆盖,穿着雪靴都会打。克里斯安握着你的手,小心翼翼走在你和山谷之间。
爬到半山腰的时候,你着气停了脚步,谨慎地往山谷探。冰封的圣莫里茨湖反落日的余晖,一株大树从山谷陡峭的石横,枯萎的树桠在风无声地摇摆。
克里斯安把你拉回他边,动作间,又立在了你和山谷之间,背对着你。
绝佳的好时机。
你缓缓从大衣袋里掏手,颤抖地伸向前男人的后背。只需往前一步,你如此憎恨的这个男人就会消失在山谷里,并且永远消失在世间。
但你犹豫了。你忽然发现,自己居然没有勇气迈那一步。
??
筹划考察了这么久,你竟然漏算了最重要的一:你跟克里斯安和那些纳粹军官不一样,你不是个杀人犯,你不去手。
??
你没法睁睁看着自己去剥夺另一个生命,即便这是个屠杀犯的生命。
殷红的夕寸寸坠落,天渐暗,地平线上茫茫的红雾迷蒙了你的视野。
克里斯安转过,一手搭上你的手臂。
“宝宝,回去吧。”
说着,就要转离开。
错过今天,你可能这一生都不会再有机会。
你倏然迈一步,挡住了他的去路。他疑惑地望着你,眉蹙,显然已经起疑。你合了合,血和心如鼓声般激在耳,浑肌绷,双蓄势待发,看就要用尽全力量,向克里斯安和他背后的山谷扑去。
然而,就在这时,你看见了它。
以你的视角,本来是不应该能看得到它的,因为它刚好悬挂在克里斯安的上。但那支冰凌那么硕大,棱角折的光辉是那么银白夺目,即便落日的余晖几乎散尽,即便周围被一层薄雾笼罩,它也如铂金一样,格外明亮耀。
你抬细看的刹那,冰凌松动,落了来。
??
四周无风,它刚刚好砸在了克里斯安的衣领里。
猛然的寒厉冰冷让男人一个踉跄,手试图抓向你,但却在骤起的寒风堪堪过了你的衣袖。雪径的度又刚刚足以让他站立不稳,以至于猛地向后栽去。
你绕山岗时,太已经完全落了。薄雾退尽,一满月在东方散着银光,照得天地一白。
你小心翼翼朝冰面上裂的窟窿走去,山谷里的那棵大树折断,现在正横在上,因为积较大,让窟窿两侧的冰面受力均匀,故而没有砸破冰面,但冰左右也已现了细微的裂痕。
克里斯安半浸在冰里,上半趴在冰面上,但他爬不来,因为后背正被那颗大树的躯死死压着。
树桠依旧在风无声地战栗,好似控诉者颤抖的手指,又像冤魂无声的叹息。
你在坑前蹲了来,掏手帕,细细为他净角的鲜血。
他笑,英俊的面颊纵然惨白,凌厉的五官依旧不减刀削斧刻般的锋锐丝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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