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风 - 第12章

    云词一条曲着，脚踩在床位边沿，脸不太好：“也可以这么理解。”周文宇又问一句：“你又是为什么要买这两箱上过期的？”云词：“……”因为想在虞寻面前想扳回一城。让他非得请他喝。但他不可能把这个想法说去，更不可能主动提及虞寻。只有李言锐地意识到这绝不仅仅是两箱普通的，他品着嘴里清凉的薄荷，品尝到了一熟悉的味。……多么熟悉啊。战火的硝烟味。他觉这清凉辛辣的薄荷有上脑，几瓶去后，他忍不住挑破：“这不会是因为虞寻才买的吧……”“……”“你别这样看我，实在是很像当初你一和虞寻为了抢小卖的，光所有零钱买了三十份说是要请全班同学一人一份的样，也很像你俩二打篮球的时候，为了抢那个有某球星签名的篮球的使用权，你想抢占先机，甚至翘了堂数学课。”“哦还有，有回年级第一是虞寻，你放学后连网吧都不跟我们去了。晚上凌晨三找你你都在线，问你在什么，你跟我说别问，但我猜你在刷题。”类似的例李言还能滔滔不绝地举去：“让我猜猜这两箱的由来，该不会是你俩在小卖偶遇，看见他买了一箱，你大手一挥，就跟老板说你要两箱吧。”很难讲李言的猜测跟实际况相比哪个更离谱。“话这么多，”云词又拧开一瓶递给他，“接着喝。”开学以来和云词接后，周文宇觉他没有看起来那么不好相，大分时候哪怕不小心得罪了他，场其实也不会死太惨。于是周文宇也没了顾虑，他一边打嗝一边惊诧，问好奇已久的问题：“还有你们当初一起缺考……”听见缺考两个字。云词记忆被拉回到时候的某天。半晌，他说：“我那天发烧。”周文宇：“我们都以为那是托词。”“……”云词说，“烧到快四十度，哪门的托词，谁造的谣。”周文宇又问：“那虞寻又为什么缺考？”云词：“不知。”周文宇：“那其他各传的事件也都是假的？哈哈哈哈哈，我猜也是。”云词平静地想了想说：“除了缺考以外应该都是真的。”周文宇：“……”哈不去了。最后周文宇忍不住叹：“你们这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啊。”宿舍里突然有瞬间寂静。只剩网瘾少年敲击鼠标的声音。

    什么仇什么怨。这个问题突然间冒来，云词第一反应居然是有找不着答案。脑变得空白，不知从何说起。他和虞寻实在“打”了太久了。三年时间，最初的起因已经逐渐变得不那么重要。就像一绳，最开始的那个死结，早被后面无数个死结覆盖住。而且那会儿，正是最容易冲动的年纪。那份针锋相对的少年意气也泛着十足的青涩和莽撞劲儿，甚至有时候显得固执且不讲理。他顺着这句话，久违地想到了和虞寻的第一次见面。记忆被拉扯回一那年。……三年前，盛夏时节。一第一学期，生活有条不紊地展开着。西城作为市重学校，对学生的行为规范有着极其严格的要求，云词虽然当着班，但对很多事都睁只闭只。每天晚自习，班都得在讲台前坐着理秩序。那会儿的云词不坐讲台，坐在第一排靠窗的位置，手撑着，很早就写完作业，帮班里人盯梢：“老严从办公室来了。手机都收一收。”他这班当得极有统治力及威慑力，底人纷纷行动：“好的班！”云词：“……也不用喊那么大声。”两分钟后。严跃捧着教材和保温杯从窗边路过。云词的视线和老严隔空对上，他从老严里捕捉到一丝熟悉的警告。他随母姓，和严跃这个名字乍一看八竿打不着，在学校里为了避嫌，不想被人议论，两人没透过父关系。于是严跃只是淡淡扫了他一，便走了过去。“走了，”云词着手里的笔转了，叮嘱，“说话的小声，有事尽量传纸条。”“好的班！没问题班！”“都说了不用喊。”“……”平淡有序的校园生活，从严跃神状态急速崩塌开始，现了转折。有天半夜，云词写完作业，溜去厨房接。他没开灯，听见严跃在客厅打电话：“他整个午都不在学校？没请假？”晚上太安静，他靠着厨房门，甚至能听见电话另一的答复：“没，他态度是好的，说有什么罚他都接受，但就是没说原因。”“我们都觉得很奇怪，他不是那不守纪律的孩。”“平时上课学得很快，成绩也很好，班级投票，几乎都投他当班。”过了几天，他听见了类似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