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风 - 第11章

    “你说得对。”云词用最赞同的语气说最逆反的话：“五百米是太近了。”等他走近，虞寻后背离开栏杆，站直了说：“五米都不行，走我边上。”云词：“……”你他妈何苦。既然大家互相不待见，井不犯河不好吗。整天玩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有意思吗？？？云词拎着袋的手一变僵了，最后不得不跟上。他和虞寻走在一起后，回率增了两倍不止。他抬手想把衣服领再往上拉一，最好能把他整张脸都罩住。和虞寻并肩走路的觉很奇怪。非要形容的话，就是手外加浑都不自在。边这人浑然不觉，边走还边和他闲聊，好像两人真是来散步的一样：“听说你在二班？我一班。”云词没说话。“没想到你也报的法学系。”云词沉默。“咱俩差同班，小词。”云词沉默且有烦躁。虞寻接着说：“军训期间选临时班，我们班临时班是我。”云词某神经忍不住动了。他鼻尖蹭在竖起的衣领上，淡淡地说：“怎么？了不起？”“我也是班。”他又说。“……”说完，云词再度陷沉默。……他这个行为和小学生有什么区别。说话间，两人走到校门附近。南大有好几个门，前面那扇铁门是其之一，算后门。学生三三两两，还有想抄近路的外卖员骑着车风驰电擎驶过。后门生活气很足，附近还开着几家小卖。等虞寻推开小卖的门去，他才想起来这人除了散步以外，还说要请他喝饮料。“迎光临——”小卖老板是个年男人，坐在收银台后面，见有人来，依依不舍地把目光从店里那台悬挂式电视上挪开。电视上正上演狗血家剧，复杂且震撼的台词一句接一句。小卖虽小，但五脏俱全。各区分工明确，各排货架前人站得稀稀疏疏的。老板看见率先推门来的那人拉着门没有松手，在无声促之，门外另一个男生这才不不愿地踏来。两人个都很。一前一后走到饮料区停住不动了。他听见一个人问：“想喝什么自己挑。”

    另一个：“非喝不可吗。”“……”两人看似认识，但对话又时刻透着一无形的硝烟。“看在你特地给我送书的份上才请你喝，我人一向都比较讲礼貌。”“要说几遍，不是特地。”“……”云词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对着一冰柜饮料崩溃。他麻木地看着冰柜里的一瓶瓶饮料，半晌，他阖上，再睁开，直接抬手把冰柜门关上，然后波澜不惊地喊了一声：“老板。”正在看闹的老板：“哎？”云词：“你这能外送吗。”老板一没听明白。云词补充：“送到寝，外送服务。”老板忙说：“有的有的，这个当然有，骑手就在附近，而且你们平时在寝室里要是想买东西，直接网上——”云词说了句“行”，然后垂眸，指着冰柜旁，地上那箱十二瓶装的薄荷说：“这个，要两箱，送五号楼608。”说着，他手指往侧偏移，指向另一边。“他付钱。”五号楼608。五人寝，所有人都在看地上那两箱。男第一个表示震惊：“你怎么买那么多，是我们楼要停吗，没接到通知啊。”男上铺是个真网瘾少年，所有人都还没置办电脑，他已经好了一台游戏本，除了熄灯其余时间都在奋战，他特意把着的耳机往拿了一些：“……什么？要发洪学校没通知？”男无语，帮他把耳机回去：“打你的游戏吧。”云词从箱里拿几瓶，给他们一人发一瓶：“路上遇到个神经病，非要给人买。”男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路上那么多人，神经病为什么选你？”云词：“都是神经病了，哪有为什么。”男：“……”好有理。“赶分完，”云词一秒都不想再看见这两箱，问了一劝酒的气势，“还有谁能喝？”他看了一圈。发现五个人想快速消耗完两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坐在空置的那张床铺上，掏手机开始找人。他挨个戳了几个老同学：[来608一趟，有事。]周文宇和李言的反应最烈。李言：[？]李言：[有事说事。要吗，不急的话我先洗个澡再溜过来。]云词想了想事态的急程度，回他，[要的。]周文宇没问什么事，二话不说：[若有战，召必达！]但等两人赶到，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场战役居然是喝。“一箱半的？”“今晚必须全都喝完，”周文宇就穿了条衩，装扮清凉，问他，“这保质期难就截止到今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