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雨明天结束 - 第106章

    但姜换并非完全不理会，语气冷淡，充满距离，比他们最初认识时还要遥远。于是喻遐想，姜换是不是听见了什么动静？再联系到袁今所言、姜换提醒他“有没有遇到奇怪的人”，光怪陆离的娱乐圈被妖化，喻遐意识地觉得姜换有不能对他言明的难，所以立刻客气地选择沉默。沉默得久了就越发以为之前好都是他的遐想，他了一个很很炎的梦，满心，充斥着燥意。现在清醒过来，窗外的冻雨凝结成冰。“好吧。”喻遐自暴自弃地想，可又莫名地终于释怀了：姜换和他，本来就是存在于两个世界的人，哪怕有一瞬间，他们在临镇的清晨、橙百合的香气相了，他们走过夜晚的明市街，走过秋末冬初的东河，姜换放了一片叶在他手掌心……他们依然是两个世界的人。现在不过各自走正轨，仿佛这个结果才应该成为结局。他继续姜换。至于姜换还会不会再他一次，喻遐确认不了。心态修正得差不多，更能坦然地面对久没有回复的聊天框。这天金橄榄提名被推送到首页时，喻遐只为姜换兴。正想着措辞，手机屏幕端一条推送，喻遐条件反晃了。可过去后预不好微妙地闪烁，就像某个直觉叫嚣着危险。他迟疑片刻，还是把消息提醒打开了，然后对着“断背”两个字足足愣怔十来秒——为这个过时好笑的定义词，为前面及时更新了衔的主角，为最后落的“男大学生”。看完短短一篇绯闻报并不需要太久，喻遐扫过后，评论瞬间从几百涨到了上千。前排打着串问号，都没清楚这个臭名昭著的狗仔工作室爆什么不得了的报，在辨别真假前，围观的人先冒一个问题：姜换是谁？他们八卦地到询问，搜索，分析措辞，而喻遐已经没空顾及了。最害怕的事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即便他前不久才决定他和姜换的结局是“无疾而终”，别人仍不愿意放过姜换。他的存在，就让姜换置四面透风的笼。惊慌失措只持续了五分钟，喻遐把那句准备好的话发去，姜换回了他。此时此刻姜换一定也看到了那篇稿，他又会面对什么喻遐难以想象的围攻和刁难？喻遐不明白，只好装作什么都不知地和姜换聊，直到对方不再回复。姜换会很忙，姜换应该删掉他。喻遐抓着两块叠在一起的羊毯几乎褶皱。……为什么偏偏是今天呢？

    手机上，两条未读消息送达，他全发麻地捡起来解锁，指纹未识别，密码错误。喻遐迫自己冷静，这才打开了它。jh：借你吉言。jh：真得奖了我再去东河。喻遐面无表，手指在“删除好友”上。记忆里，姜换玩笑话很多但从来不说谎，没真正地骗过自己。但真相很残酷，到了足够无法面对的时候，连姜换也会编造假话。就算得奖，姜换也不会来东河了。 人生天地间第二天喻遐被有节奏的敲门声吵醒，他恍恍惚惚地起，打开门前，还有一丝不可名状的期待：会不会是姜换？旧防盗门“嘎吱”一声后打开，袁今和蒲柳提着早餐站在门外，谈声停了片刻。蒲柳看见他，脱而“急死我了”，径直兴师问罪：“喻遐，你昨天为什么不回我的消息也不接他电话？我以为了什么事，结果袁今先给我打电话了——不对啊袁今，你怎么有我电话？！”她转移话题，同时唯恐喻遐不让他们去，先斩后奏地挤开喻遐，把早餐放在玄关柜上，恰好遮住了画框的缅桂。“找社团朋友要的，之前听喻遐提过你的名字。”袁今顺势答。两个人一来一去冲淡了晨光，前夜的不安与悲惨也在这时被短暂放了。给自己带了早餐，当然不可能无缘无故，喻遐猜一定是袁今看见搜担心他，但这么打听完，蒲柳原本不太清楚当来龙去脉的多半也知了。不过现在谁知、谁不知又有什么关系？他没有仔细看那篇通稿里的视频和照片，但就像朋友只凭一张照片上的模糊背影就能看是自己，现在铁证如山，得到喻遐继续否认和抵抗吗？带的早餐就在小区不远的店买的，从小吃到大的味，喻遐嗫嚅着说了句“谢谢”。袁今说你快吃吧，肯定昨天晚上也没吃饭。蒲柳就一唱一和地补充：“不发生了什么，喻遐你一定要保重自己的健康。过两天开组会，要是老师看到你今天这么憔悴，肯定也得担心！”组会两个字在喻遐的心敲了一，他捧着碗，突然就没了胃。“我跟老师请个假吧。”闻言，蒲柳意识到不小心说错了话，立刻噤声看向袁今。从一门看见喻遐失魂落魄、满脸灰败的时候，袁今就明白，他们想瞒着喻遐是不可能了。而现在，如果再装聋作哑只会让未来喻遐在学校里的日更难过。喻遐的他无从置喙了，但作为朋友，袁今觉得自己有必要把话说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