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雨明天结束 - 第61章

    他没有叹气也没有觉得烦，神依然专注，连指一起用上抹小狗似的了半晌，还不见起效，想着好像没有遇到过比喻遐更哭的对手戏演员，至于别人，更没有发挥空间，顿时理论与实践经验一起失效。姜换凑近他看了看，放声音哄：“要怎么样才不哭啊？”喻遐一开，鼻腔堵，状似言又止。不是嚎啕也没有哭哭啼啼的，就只泪，角鼻尖的胭红颜连成一片，看上去一塌糊涂，可喻遐只表平和看向姜换，这些泪和他无关一般，他闻言了脸，手指和姜换的碰到一起时才察觉到在颤抖。“我没……”“再哭我要亲你了。”姜换完全没办法似的说。这是他很久前从某无聊电影里看到的方法，有意调节气氛，姜换话音刚落就凑上前，鼻尖几乎碰到喻遐的，停在他一个呼的距离。姜换五官淡，眉却密漆黑，英俊突然放大数倍靠拢，喻遐一时猝不及防，失重使他猛地后仰拉开距离。但这么一恐吓的效果却十分明显，喻遐立刻止住了泪。姜换没有亲他，停在原距离，察觉到后得逞似的一扬角自诩成功，眸一垂，薄薄的角那颗尘埃像飞了灯光影。“骗你的。”他说。官都一起继续坠，喻遐突然前倾，飞快地在姜换上吻了一。与其说于喜或者激，这个吻更像一孱弱的单向示好。姜换放在侧的手臂抬了抬，未能成形的拥抱还没来得及确认，喻遐已经撤开了。他往旁边坐了好远，单衣，起伏的幅度缓缓平静。“我妈妈，”喻遐终于收拾好心了，“她不想照顾病人，所以走了。上星期回来收拾了衣服，以后估计我们都不会见面。”姜换“啊”了声，闪过一丝不明所以的愧疚。“你以为什么？”喻遐问，挤个不太好看的笑容假装已经完全恢复。“没什么。”“对不起啊，我最近很累，所以有时候不太能控制绪。这段时间遇到的事太多了，突然放松来就……”喻遐解释着，苍白地掩饰刚才只是失控，唯恐姜换觉得他神经兮兮，“从临回来以后，好像一切都不顺利……今天你来学校，我……”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喜你。不是睡两次就算了，是想一直陪在你边的那喜。没说前，喻遐及时地住了嘴。姜换一定不听。因为见过姜换怎么对待谢文斯的失恋，知姜换觉得都很费力，别人的喜怒哀乐与他无关，而行倾诉，只会让他觉得很烦躁。空气寂寞得又开始燥了，后半夜一丝风也没有，窗帘贴着蓝玻璃。

    姜换良久没等来喻遐的后文，偏过问：“然后呢？”“……”见喻遐三缄其，他也不很执着非要知得透彻：“没关系，想哭就哭。”“可是刚才，”喻遐又忐忑了起来，“你为什么不躲？”姜换问，躲什么啊。“我亲你，不喜的话就躲开。”姜换片刻后才说：“没有不喜。”--------------------周一更 暧昧无法被戳破喻遐第一次和姜换过夜，然后什么也没。他未遂的告白随着淋浴间哗啦啦的声被，等洗完澡，喻遐已经想通，又能够重新心平气和地面对姜换。姜换所言的“没有不喜”也并不等于“喜”，只是不反而已。就算顺着往说，把这些颠沛离的心路历程剖给姜换，并不确定换到一个完结局。告白不是只有被接受或拒绝两选项，喻遐想，他已经有电话号码了，比很多人更接近对方了，于是无法忍耐被姜换拒绝后再不相见，也没好万分之一姜换接受他的喜的可能，更没奢想过两人能成为真正的侣。在灰地带徘徊固然煎熬，可有些暧昧是不能戳破的。姜换没走，喻遐不问他想在哪儿休息，默认两个人睡一张单人床。空调到后半夜降温后关停了，床尾的电风扇转了一宿，姜换和喻遐背对背睡，整晚，两人都规矩，但都不太安稳。翌日姜换被生钟唤醒，手机还剩一格电，时间是730分。空气弥漫着一丝家常饭菜的香气，还有隐约可闻的沸腾声，姜换愣了愣，了件衣服床，卧室没两步就是厨房，喻遐端着碗，和他对上目光。“我了面条。”喻遐放上餐桌，“你吃辣吗？”“不吃。”姜换说，意识到可能发生歧义后补充说，“不吃辣。”清早的声音有沙哑，喻遐先恍惚片刻，而后发现姜换好像很怕被他误解，笑了说：“那你尝尝味儿吧，我要去家教了。”“嗯，吃完我回酒店。”姜换坐了来，“再联系。”喻遐换鞋的动作顿了顿，才答：“好。”那天喻遐想了很多，他觉得姜换可能并不认为一句“再联系”会比“不吃辣”惹人浮想联翩，也没觉得他随一说的“没有不喜”足以在喻遐心里掀起滔天浪。姜换说什么就是什么，不用任何阅读理解，坦诚得叫人连编造他的弦外之音前先到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