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雨明天结束 - 第56章

    雨季初时惊醒他们的电话不合时宜地重现，姜换想起那个尖利的、势的、容不得辩解和抗议的女声，尽他在假寐能听得见一星半，但仍从只言片语里揣测过是不是喻遐遇到了困难。他问过一次，然后把喻遐惹恼了。后来姜换没再问，现在也不打算继续冒犯他，只是很心。他抬手在喻遐的后背，顺了两，掌心贴着脊背，觉单薄t恤他的肩胛骨轻轻地随着呼起伏。这动作好似给了喻遐一期待，他突然转问：“姜换，你喜小猫吗？”“还行。”姜换说完，见他睛更亮，却不太忍心拒绝喻遐于是挪开了视线，“但我其实不太敢养，也不方便——我现在没有住的地方。”“哦，是啊，你在外地拍戏。”喻遐低着，收回了一直摸猫的手。姜换心里不忍，兼有酸楚，说：“我帮你问问剧组？”喻遐“嗯”了声，好像并不相信他。“明天就问。”姜换承诺，唯恐喻遐觉得他夸，继续分析，“不少工作人员家就在这一带，至少比我离得近。”喻遐没吭声。姜换安他说：“肯定能找到的，你放心。”喻遐，睛一直半垂着，他往旁边一歪，脑袋枕着姜换的颈窝。自私念被姜换放在心上，本应该觉得特殊待遇值得欣喜，但不知怎么的，兴没有多少，反而是惭愧和疚涌动不停。喻遐觉得他又在不自量力地欠人，为了一只没人要的浪猫的安危，给姜换添了麻烦。但姜换愿意哄他，无论成不成，喻遐又有想哭。“累吗？”姜换的手从后背移到了肩膀。“嗯……有累。”喻遐闭着睛，“兼职都比较麻烦，等我——”话音未落，一个轻柔的吻不可思议地落在发间。喻遐想抬起看姜换，但姜换着他的肩膀好像在阻止，吻依然停留着，好一会儿，姜换才移开，笑着问：“什么牌的洗发？”“游泳馆的。”喻遐不好意思地扒了两发，“除氯的，可能味不太好闻。”姜换听不赞同还是慨。他说：“太香了。”小猫还在喝，喻遐蹲得脚踝发麻，和姜换一起移到不远的坛边缘坐。他两只手臂横在膝盖上，目不转睛看两只猫，以免控制不住想要望向姜换。姜换的那个吻似乎什么也没改变，喻遐想，可能姜换是可怜他。因为可怜，所以任何寻求安的弱都是可以被原谅的。他不应该想那么多。

    比起瘦骨嶙峋的小猫，或其他只能远远地仰望姜换的人，他幸运得多了。这个夏天他得到过太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了，早就应该知足。但为什么他还控制不住贪得无厌？姜换在玩手机，喻遐则看猫，时间一滴一滴逝，正当麻木，边男人突然开了。“联系好了。”姜换把手机屏幕拿给他看，“剧组有个后勤的大说想领养。”喻遐没料到姜换如此火速，他一愣：“这么快就……”“答应了你的嘛。”姜换很自然地说。喻遐一时咙被酸胀堵住。姜换重新低看屏幕，跟喻遐报备他的联络过程和度：“刚趁你摸猫的时候我拍了张照片，发给倪嘉——哦就是我们那导演，家里养着四五只，又是虹市人，离得不远——我问他想不想要，他说不要，转去问了其他几个组。”说到这儿，姜换预判了喻遐想说什么，抢先阻止：“不要谢谢我，到时候谢谢那大。”“嗯。”喻遐幅度很大地。“我把地址发给她了，还有你最好也留个联系电话，他们可能周才来抓猫，最近工作有忙。”姜换略一思索，又改，“要不这样，你们学校的救助协会有电话吗？先让他们收养两天，刘过来领走的时候也好留回访什么的……”“有、有的，我把学的电话给你。”喻遐手忙脚地翻通讯录，找蒲柳的号码。姜换一一记，说：“现在放心了吧？”喻遐不知他的担心表现得明显，反问：“我？”“刚才我说不养的时候你都快哭了。”姜换曲起手指蹭了蹭喻遐的脸。喻遐说没有，被有求必应的觉太幸福也太珍贵，他却无法用言语表达，到底没忍住，往姜换那边靠了靠。坐了会儿，夏夜的风得久了微微发冷。先是胳膊贴胳膊，清清地挨近了，又不满足地试探，他大着胆和刚才一样埋姜换的颈窝，没被抗拒后喻遐偏过，抵在姜换左肩。姜换略一侧脸，喻遐以为是这姿势让姜换以为自己有什么话要说，沉默地思索片刻，他问：“那只小猫去哪儿了？”“哪只？”“你微博那只。”姜换不语，拿手机翻了会儿和杨观凤的聊天记录，找一条视频。二十多秒都在一个场景，小猫抱着藤椅脚啃，把自己啃翻了，在地上打了个，再次锲而不舍地扑过去继续。喻遐看得认真，小猫打的时候他笑声，说了句“好可”。姜换没附和，左手往后撑得远一，他那边肩膀被喻遐这么斜靠久了开始发麻，但还在承受范围。喻遐不知他受过伤，当然不会故意，但姜换也没准备告诉喻遐，只是不着痕迹地把重心往沉，尽量减轻肩膀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