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留发的男人多少会带气质,但姜换却并没有,他的发并未增加或减少丝毫个人风格,像个饰,并不为他黏贴什么标签。没有碎发遮挡,他那颗眉钉很醒目,喻遐的视线无法移开,姜换偏过后朝他笑了笑。“怎么一直盯着?”心突然空拍了一秒,喻遐想抬手摸一摸那颗金属。他问:“这个是永久的吗?”“不一定。”姜换摸了摸冰凉的金属,“我穿得比较,以后钉可能越换越短,然后差不多的时候就摘来,等它慢慢愈合。”“会不会留疤?”不好说,姜换本可以这么答,但他放手时若有似无地过喻遐的胳膊,改了主意。“你到时候看不就知了。”喻遐听了只是抿着,弯着睛,没说“好啊”也没有拒绝他。但谁知“到时候”是几个月、几年还是更久?在姜换看来,他们是绕着校园里到逛,十来分钟后,他才发现喻遐有一个目的地。从东河大学的正南门,几乎穿过整个校园后他们停在了小西门附近。喻遐在一个坛边把背包放到地上,刚蹲去碰拉链,不远草丛里传来两句细声细气的猫叫。两只猫很快钻来,小心翼翼地朝喻遐靠近。喻遐掏两个塑料小碗和密封袋装的猫粮,又拿了一瓶净的,装好,往前推到坛和草丛的连接。茂盛的野草和矮冬青掩映,两只猫影攒动着,靠近猫粮和后先警惕试探,闻到熟悉的味后开始狼吞虎咽。喻遐一直没说话,等它们解除警报后吃得争先恐后了,才转过,望着半步开外站在原地看他摆的姜换。“暑假的时候,学校里的浪猫有些被偷了,还有好些死了,估计被什么人混来搞的事。现在活来的就小西门这边还有一群,其他的都找不到。”他转而回去照顾着那两只猫,伸手臂,在其一个小碗里添了。“算是救助协会吗?你这个。”“我没有正式加社团,时间不够……不过学校里是有浪猫狗救助志愿者。”喻遐说了些听来的消息,“帮助绝育,找领养,放归……他们要开学才比较频繁活动,暑假大分都没留校,不然也不会今年这个事。”“抓到人了没?”喻遐说没有:“学也是志愿者,事后她就经常往学校跑,最近几天没空,她把猫粮拿给我,我答应她去便利店前过来这边看看。”姜换环抱双臂,目光时而落在两只抢的小猫上,但更久地凝视喻遐。“只剩这两只了?”姜换问。“本来有三只,还剩一只大猫,今天没来。”
他问:“为什么这么?你也很忙。”“觉得好可怜。”喻遐的语气自然又平和,“明明活着也很辛苦了。”像说猫,也像说自己。没有过坏事,为什么生活对他这么残忍?喻遐并不衷于帮助小动,但还是来了,小猫要活去并不难,净的,,相对安全的环境,即便如此,浪猫的寿命平均就两三年。他第一次来的时候只有一只小猫饿得不行才从草丛里爬来,不敢靠近,喻遐放碗又退后很远,但直到他离开猫也没吃。来过几次后,他数清楚了小西门附近的猫,三只,都是最普通的田园猫,浮萍似的四游飘零。喻遐喂养它们,但它们仍饥一顿饱一顿,并不能解决问题。或许潜意识里像照见一面镜,施以援手的同时,也希望某天有谁能来救救自己。这些话喻遐不会对姜换言明。他尚可自其力,到底不是浪猫。把全悲惨寄托在另一个人上,太蠢了。小猫是夏天生的,今天来的两只都瘦骨嶙峋,不知这是饿了多久后吃上的一顿,饭量也大,一小碗猫粮没多久就被啃了个光。喻遐发着呆,没注意到碗空了,他的手垂在前,有只白手的猫踌躇上前,拿脑袋轻轻蹭了喻遐手里的猫粮。他猛地回过神,条件反瑟缩一,才重又打开袋倒了半碗。后,姜换没有发一脚步声,他在喻遐侧单膝蹲着,勾罩和他挨在一起,看两只小猫又开始埋猛吃了,问:“你是不是怕猫?”刚才细微颤抖连喻遐自己都未察觉清晰,但没躲过姜换的睛。“小时候被抓过。”喻遐说着,掌心朝上用手指背面碰了碰白手小猫脑袋,补充:“现在不怕了。”他的手就这么虚虚地放着,小猫吃粮时偶尔会抖动,耸立的稀疏发在肤上刮过,一阵乎乎的糙。手腕再往沉,碰到后颈、脊背,白手昂起颅主动蹭他,撒似的叫,声音喑哑,不像被生惯养的猫。喻遐笑起来,角漏一生动的亮光。姜换问:“你不养一只吗?”“嗯?”“领养它。”姜换说,“我看它也很喜你。”喻遐继续摸了白手小猫,动作亲昵,话语却充满无奈:“算了,我连自己都养不起,等开学看看能不能帮它找到更靠谱的主人好了。”可21岁,大学没毕业,同龄人里更多的都在父母的羽翼寻求庇护,为什么喻遐就要说连自己都养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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