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雨明天结束 - 第34章

    喻遐总不让他仔细看自己的脸，所以姜换也没找到机会夸他得漂亮。这算一个遗憾吗？良久沉默，姜换看向杨观凤：“，你到底想说什么？”“明天老彭带倪嘉一起到临，他说倪嘉还是希望和你当面聊一次，那电影不是什么无脑商业喜剧片，它的……你看了就知。”杨观凤说着说着叹气，“哎，只是个传话的，别怪我啊。”姜换笑了，态度已然有所松动了。“见吗？”杨观凤问。“看明天心。”临镇在山与山的隙，河蜿蜒，雨了一整晚，晨光破晓时分终于停歇。姜换门很早，却不是为了去赶早集捡雨后新鲜的菌，拐去另一条民居集的街。不久前他就是在这里遇到喻遐，对方表悲伤，问了才知是和同学闹矛盾。姜换自认记不好，但这次却记得这么多关于喻遐的细节。脚步停在一扇小门前，姜换无视挂在门把上的“暂停营业”径直推开，布帘动了动，里间只开着一盏灯，光线昏暗极了，桌上的银饰因此熠熠生辉。听见动静，更里面的工作间走个围裙、手持小锤的女人，她一脸怒意，正要cao着方言开骂：“瞎了啊？！门写了——”“我。”姜换坐到那盏灯旁边。女人放小锤：“哦，姜换，你来什么？”姜换撩起脸侧一缕碎发别到耳后：“打个眉骨钉。”女人以为听错了：“眉骨？耳骨吧。”因为姜换左边耳垂有一个耳，常年着一枚小小的银钉，但单边耳有时不方便，女人想当然地以为他要打个对称的。很少有人知耳朵也是姜换为角需要才打的，拍《等风来》时蓝芝桦希望他像个草原人，专程给定过绿松石耳饰到杀青。他金属过，耳饰用料掺了杂质，为此姜换的耳发炎两回，不过久了就好了。后来慢慢姜换习惯了它的存在，连同习惯自己那些为了不同角、不同作品的改变。耳是的，发也是的。算起来，事虽然小到忽略不计，却是姜换自“大学退学重新考去国外”“因取向搬家门再不回去”以后，第一个关乎自的决定。女人皱了皱眉：“确定？”“嗯，”姜换掐了掐左边偏眉尾的位置，“竖刺。”

    走银匠工作室时伤拉扯，姜换晒着太，一路慢吞吞地挪回溪月小筑。就在几天前他的发也修过了，不再七八糟，但剪过的地方没那么快起来，所以看着还是参差不齐。前夜彭新橙又发消息给他，提起见倪嘉的事，这次姜换没有给模糊不清的答案。他到底把褚红、杨观凤的劝说都听了去，脆再给自己一次机会。眉钉抵住骨持续钝痛，姜换伸手碰了碰，莫名涌现一个念。如果有次见面，喻遐会问吗？他想，他所有关于喻遐的猜测好像都没重的。 过后发生的事“小喻老师再见！”“帆再见。”喻遐朝少年挥了挥手，转关上书房门。曹思维见他来，起送几步，拿一个信封递给喻遐：“小喻老师，多辛苦你了，这是预支的课时费。”喻遐礼貌收好，笑着说了句谢谢曹哥。“不用谢，反而是我得谢谢你，这两次上课我在旁边看了几也发现帆很喜和你一起，所以我觉得有你在这儿，他应该能学得去……”曹思维叹了气，书卷气的眉宇间始终绕着一愁绪，“自从我和他妈妈离婚后——哎，这段时间还要劳你费心了，小喻老师。”别人的家务事喻遐无法话，好在曹思维没继续了，淡笑着自己打断。他将喻遐送到电梯，再次敲定课程时间。电梯从24层一路往，有片刻失重，喻遐靠在冰凉的金属轿厢，呼一气，不自禁地收手指攥住那个信封。里面应该有两周的课时费，1200块。这次的学生曹帆小喻遐10岁，读初二，父亲曹思维本职工作是国字建筑公司的工程师，常年在项目上，刚离婚半年，父关系因此有些张，曹帆的成绩也得厉害。知儿八成心郁结导致不学习，曹思维接受朋友建议，为他找一个谈得来的一对一家教，辅导功课尚在其次，主要陪陪曹帆。一路辗转问到在东河大学教书的朋友女儿那边，然后蒲柳就推荐了喻遐。不意外的话，他会照约定给曹帆当家教直到暑期结束，课程涵盖理、英语和数学，虽然累，课时费也不算丰厚，但有两拿住了喻遐。其一是小区距他现在的住地铁6站路大约半小时，早晨没有堵车风险。其二，曹帆周末需要去足球队训练，每周只用上5天。省的时间喻遐刚好去医院照顾父亲，和叔婶两个换班休息。离开小区，喻遐在街边餐馆吃了碗素面，匆忙前往一站。整个上午不停地说话，喻遐在公车上眯了一小会儿，结果坐过了，车后开了辆共享单车往回骑，奔咖啡店时一汗，好歹没耽误换班。店是品牌连锁的，不走端路线，主外卖单，堂反而很少。位置坐落西城区的老牌商圈，周遭写字楼云集，每天光一个外卖件的单就能上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