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雨明天结束 - 第29章

    姜换承认褚红是很好的人，遗憾的是他们始终没有走到一条路上。比如换个人大约现在就能锐地发现姜换不愿意提起的东西然后将安静贯彻到底了，褚红不仅看不，还觉得可能时间过去那么久，旧事重提不算揭人伤疤，所以他于人主义关心，是要问姜换不肯回忆的前因后果。“所以你……那会儿因为和许为闹翻了，拍戏拍得不愉快，还是怎么着？”他尽量把这话题说得轻松，“没见你以前这么极端，被刺激了？”姜换整个都侧过去了。“好吧好吧不提这个！”褚红直觉再和这人聊去要折寿，果断指挥，“你睡会儿。”姜换问：“认识路么？”褚红：“……闭，立刻上，别烦我！”姜换轻轻笑了声，这次听话地闭上了开始装睡。火车站离老城区不算很远，姜换起先是闭养神免得招褚红不痛快，闭着闭着倒真有了困意。他常年睡不好，连失眠都不叫事儿了，从上午起陪着喻遐跑了几趟，现在随车上小幅度的颠簸，和神好像一起在往坠。姜换居然在车上小憩了十来分钟，到目的地时褚红也发现了，和他一样惊讶，只不过表现得更明显：“你睡眠变好了啊。”“最近好。”姜换说，醒来后好像浑都轻松了一些。还住的千禧年旅馆，谢文斯不上晚班，没看到人。褚红单独开了一间房，放行李时姜换没跟去，留大堂等了一会儿，褚红楼把一个小盒抛给他：“合作方送的新手机，还没拆过，你拿去凑合用。”qgy“你最新款叫‘凑合’，赚钱了就是不一样吗？”姜换要笑不笑地掂了掂盒，赶在褚红揍他前收了，“谢谢。”褚红对他间歇的礼貌没法应对，只好僵地不作回复：“去喝酒吗？”“戒了。”姜换说，“你喝，我陪你吃。”两个人找了一间普通大排档，褚红是真饿了，提半打啤酒然后了一堆烤小海鲜。姜换却没什么胃，他把玩着手机，转了两圈后一个件，看时间，喻遐那趟车穿山过，这会儿应该已经快到麓了。他说不清自己怎么对喻遐越来越在意，原本只是有趣味，然后成了有好奇。等男生真的与他告别，这个“有”那个“有”像了的海绵开始膨胀，堵在心里一连姜换也说不上来的位置，偶尔酸胀，不痛不地戳他一。就像现在，看到时间猜测喻遐走到哪儿后，姜换心里哪儿又轻轻地塌陷。随即思绪不受控、也不愿控制地开始到飞了。

    喻遐到底能不能顺利到东河？上的钱还够用吗？万一途又遇到急况怎么办？……能不能再联系上我，他还会联系我么？姜换想了很多，但都没有答案，他和喻遐好像就从分别的那个街断了，喻遐离开明市，离开他，然后再多的都跟他没有关系。人与人的联结看似固其实都脆弱，有时候约定次聊，却成了这辈的最后一面。类似的况以前没有现不过还在可理解的范畴，奇怪的是，这次和姜换想象的不一样，不是短暂的分离焦虑。姜换总反复地拒绝“没有关系了”，回忆喻遐最后要走时都不想多看他一的决然，心里的酸胀居然从不痛不一变得难以忍受。原本有一百个能够留喻遐联系方式的机会，喻遐说不要，姜换就轻易地想黄粱一梦醒来轻易，忘记也轻易。现在姜换后悔了。大排档充斥着郁的香料和烟火味，姜换胃全无，他打开微博凭借记忆找到那个小号——对他来说不算很难，浏览痕迹的设定里那条唯一的记录指向极——喻遐的账号没有任何更新的容。怅然若失，仿佛线索就此断了，不过他应该能从这儿看到喻遐的蛛丝迹。尽张安妮警告过他很多次作为公众人不要拿着认证账号到，姜换这时并不在乎了。发现了又怎么样，看都看了，谁还能让时光倒么？姜换退账号主页，鬼使神差，目光落在满了小红的私信箱。他从来没打开过，但也没禁止不能发私信，这里像个公用垃圾桶，路过的谁都能往里扔纸屑或肺腑之言。粉丝、影迷，怎么称呼都行，还有什么黑啊红的，这样的人对他来说并不算多，然而日积月累，总算攒起了相当数量的未读消息。姜换以前不在乎这些，谩骂也好，表白也好，他都和他们离着相当远的距离，现在却要在只言片语大海捞针似的寻找。因为直觉告诉他，喻遐一定会是这片海洋里的一滴。霓虹灯落到手机屏幕，发梢扫过角，姜换闭了闭，再睁开时，那片奇迹般的紫天空竟就现在了指尖。今天午六四十五分，终站东河站的k字火车开动的时候，他收到了一条来自喻遐的私信，容是：很兴遇到你。姜换愣怔一，仿佛抓住一条行将消失的线索，喜悦谈不上，遗憾却突然被放大。“……你笑得好恶心啊。”褚红端着玻璃杯，说，“在看什么东西？”“没什么。”姜换说，把手机屏幕向盖在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