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川摸摸鼻,闭上睛。江汀确信贺川是喝得太多才会这副表,试探:“关于你的……弟弟?能多说一吗?”他持用这个称呼,因为没有比这个词更适合他们之间的关系。“弟弟?”贺川反应了一会,又看看电视屏幕才笑了,“哦,你说他。”小猫“嗯嗯”两声,爪在键盘上敲击:“你看过他这么多场视频,一定很在乎他吧。”说这句话的时候小猫张极了,爪都蜷缩到一起,生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可又怕听到了想听的之后没有资格去反应。可惜贺川是个打太极的好手,本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模棱两可的说:“他很好,净,,像张燃烧的白纸。但是每当他靠近我,我都害怕自己会脏他。”江汀不解,更多的是兴奋,这是他第一次从贺川听到关于自己的过去。他一直以为贺川对自己好不过是寻药,从没预料到他也有过和自己如一辙的挣扎和张:“怎么会呢,他不是那人吧?”“就是会。”贺川靠在沙发上,沉沉地胡言语,因为酒而词不达意。贺川一直觉得自己这条命已经贱到底了,泥里钻的土狗也不过如此。贺光当初拿瓶闷过贺川的后脑勺,血得他睛都睁不开,就这样他都还活着,没傻,没残,甚至还能爬起来朝着对面手臂上咬,两个人上都是血糊糊。贺川人生仅有的几次温时刻都是在江家得来的,可他也知这都是假的。别人的好都是难得的恩惠与施舍,他没理由不要脸到真的坦然接受。这个理即便是现在二十四岁的贺川也依然明白。贺川把小猫当成不会说话的树,兀自说着:“有年大雪,雪把行树遮没了。我一个人在医院养伤,等拆完线已经快过年。唯一的瓶被隔拿走去用,我又没有更厚的衣服御寒。”江汀只知,那年江岸报警后贺川住了院,却没想到他一个人那么难:“医院没有新的瓶吗?”贺川平静地说:“要加钱的。但那时候有我没钱,也不知还要多少钱来住院,不敢再买。”江汀觉得脏都揪着到了一,张张嘴却只能发小猫的呜咽声。贺川接着说:“他在这时候突然现,还拿着腾腾的汤。他要带我回家过年。说什么家里人少,冷清,添我还能添气儿。”贺川当时开心得都不知该什么,把剃了,穿了件还算能见人的衣服跑去拜年。可他嘴很笨,很久没有过亲人辈,就连吉祥话都说得很蹩脚。“他,我,还有他的父母,我们四个坐一张圆桌上,外边鞭炮噼里啪啦的,那时候我就在想,自己好像有家了,可这又不是我的家。“吃完饭的时候他突然站起来,拉着我的手走到他爸妈面前,让他们一起抱抱我。”
贺川好像要把前半辈的话都说完,就连表都是几年难遇的温。他闭上,似乎在回忆一片很的雪。“我以为两个大人会让他‘别闹’,没想到,他们真的走过来,三个人围成圈,把我包在怀里。“当时火锅还在咕噜咕噜冒泡,气儿给我熏得……”贺川嗤笑,“那是我 幻听了吗(二更)这句话仿佛一闪电,劈得江汀一激灵,连带着天灵盖都震了一。他意识张开嘴,激动地问:“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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