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害喜害得厉害,他瞧着揪心,看苏纸言刚吃去两粥,又全都吐了来,愤愤:“还不如不要这孽障。”
哪知苏纸言听见立刻变了脸,护着肚跟什么似得,“二少爷,这是您的骨,怎么能不要呢?”
江墨声不语,他心底暗暗不快,苏纸言自到江府,就没跟他红过脸,过声,如今为了个米小儿,差都要和他急了。还有,如今连他的孩都有了,怎么还唤他二少爷二少爷的,分明是他妻嘛,搞得像府里的人一样。
苏纸言害喜还没好,就忙不迭得要回苏家。江墨声知他想给父母报喜,可他现在实在太弱,便没应允。
“父母那边我已经差人去说了,父亲听了很兴,叫你好好安胎,不必走动。”
“老爷是知的,可是我父亲他还不知,我想亲自告诉他。”
江墨声挑了挑眉,他刚刚不是说了,已经派人告诉苏纸言的家人了吗?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江墨声面沉了沉,又不知该如何开。他既是苏纸言的丈夫,那苏纸言的父母也该是他的父母,不分彼此。他以为苏纸言也应该这样想,却不曾想苏纸言竟分得这么开,听他说父母,竟没想过说的是他的父母吗?
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但是又无法言明的细枝末节,若是大张旗鼓明火执仗的说,又有些小题大,更关键的是,他希望苏纸言自己能明白,而不是要靠他去说,说来苏纸言照,又有什么意思?
江墨声兀自演了一场心大戏,拗不过苏纸言对苏家的望穿,还是答应带他回去一趟,苏纸言兴奋得,挽着他的手臂依偎在他怀里,笑的比吃了还甜。
“二少爷,你真好,我真想快告诉我父亲,我有了你的孩,我太兴了。”
他总觉得苏纸言的话很古怪,可他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是沉醉在苏纸言的甜言语里,以为当时只是寻常。
从苏家回来,苏纸言的笑容便一直没散。看得江墨声心里发,白天他偎在自己怀里时,江墨声就想要他,碍于要陪他去苏家,就没有发作。现在回了江府,没有了旁的事,怎么还能让苏纸言逃得过去呢?
一关上门,江墨声便迫不及待亲他吻他,呼重。苏纸言连忙退避三舍,视对方为洪猛兽般可怕,“二少爷,不行的,不安全。”
这还没完,到了夜晚,苏纸言竟提来要分房。
不舒服又说不上哪里不对的觉再次占据心脏,江墨声抗拒:“不是,你就这么信不过我?我又不是禽兽,你不愿意我还能你吗?哪有刚怀就分房的理?我告诉你,不仅现在不分,以后也不分。”
苏纸言张了张,到底没再说什么。只是把朝向墙面,背对着江墨声一夜都没换睡姿。
只是到了第二天白日,江老爷来书房跟江墨声闲聊,七拐八绕说了半天,最终要江墨声分房,不仅分房,江老爷恨不得让江墨声连小两的院都不要踏足,彻底断了见苏纸言的念想。
“苏纸言来找过您?”
“不是,是爹考虑到,他有着,起夜频繁,又期火旺,一是怕影响你休息,二来怕对胎儿不好。”
“他起夜辛苦,我陪着他照顾他,对他心也好,他心好了,对胎儿也好,您说是不是?”
晚上人铺床,苏纸言只让留一床被,“二少爷以后都不睡这里了,只铺我的就好。”
人还在发懵,江墨声就推门来,看到苏纸言的脸刷一变得苍白无力,心的酸涩就像被带满荆棘的藤蔓缠绕住满满一腔绪,说不清不明,又无法宣之于,只能发到无辜的人上:“愣着什么?吃太饱了不会活了是不是?!”
赶走了外人,江墨声对苏纸言也一肚委屈,他不知是为什么,好像从苏纸言被诊怀的那一刻,一切都变了。但究竟变了什么?变了哪里?若让他细细算来,却都是一些无关要的小事,如果向别人说去,怕是兄也只会说他多心矫,想的太多。
他说服自己,苏纸言怀辛苦,变化再正常不过,他还听闻一些妇人,平日里温顺贤淑,可一怀了,半夜三更非要吃几十里外才卖的糕,丈夫买回来,又害喜恶心不肯吃了的,也是有的。他也理解这些妇人,他更应该理解苏纸言,可是……可是他心患得患失,疑神疑鬼,他克制不住。何况现在,苏纸言连碰都不让他碰一,连肢上的接都被禁止,他便更心焦了。
一想到这,他便又愤愤然不想要这个让苏纸言发生如此微妙变化的小孩,可他又不敢说,生怕苏纸言再一变脸,冷漠得像块冰,护着他和他的肚,好像全世界就只有那个尚未世的孩,才被他放在心上。
江墨声忍不住问他:“你找过父亲?”
“老爷都告诉您了?”
“不,没有,父亲说担心你起夜辛苦,要我多照顾你。”江墨声连忙否认,如果他承认了,那么苏纸言会不会以后有什么请求,就只会憋在心里,不仅不告诉他,连父亲也不会告诉了,那苏纸言心里想什么,他就彻底没有机会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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