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趁现在大家还不知我们在一起了……”
她说到这里,已经不受控制地沾上一哭腔。
迟曜打断了她的话。
他冷声喊她:“林折夏,转过来。”
林折夏飞快地抬手了一睛,然后慢吞吞转过,但还是不敢看去看他。
迟曜抬手,指腹掐着她的,很想用力,但最后还是控制住了力,迫使她抬起看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
林折夏撞那双不见底的眸里。
迟曜的角微微上挑,平时看人的时候有不自知的肆意和挑衅意味,此刻却很沉地压,让人看不清。
“我会这么想不是很正常吗。”
她察觉到迟曜好像是生气了,鼓起勇气说,“因为我们以前一直都是好朋友。”
“因为……我们认识太久了,在一起的时间也太久了。”
“还因为,”她艰难地把剩的那个原因说,“……你亲过别的女生,而且的时候,也喜过别人。”
迟曜几乎被她气笑了。
他手上力加重了些,俯,跟她离得更近,两人的鼻尖几乎抵一起,呼互相缠绕:“我不是第一次亲女生,就代表我亲的是别人么。”
“你就没有想过,第一次亲的那个人也是你。”
“时候喜过的人,也是你。”
你没有想过会是你吗。
……
没有想过我亲过的人, 喜过的人,都是你吗。
林折夏被这几句话砸得愣在原地。
“你……亲过我?”
林折夏大脑空白一瞬,然后才缓慢地重新运转起来:“什么时候, 我怎么不知。”
有群人从后街成群结伴地走过来, 嬉笑声渐近。
但是这些人的声音仿佛隔着层无形的屏障, 林折夏耳边只能听到迟曜的声音。
少年低冷的声音说:
“我走的那天。”
林折夏的记忆跟着他这句话穿越回一年多前。
那天她叮嘱林荷一定要叫醒她,但还是在床上睡过, 等她昏沉醒来,迟曜已经走了。
她对那天的印象,只剩空的房间。一个空的午后。
“你发烧, 躺在床上, 我没叫醒你的那天。”
迟曜说着, 松开掐着她的手。
他本来想借机告诉她, 他早就喜她了。
没想到这个人胡思想,还让他重新考虑一他们之间的关系。
听到是这天,林折夏更懵了:“你趁我睡着, 偷亲我?”
迟曜没有半不好意思地应了一声。
她了一时间,消化完这两件事之后,又问:“你亲的哪里。”
“额。”
“……”
“你好像很失望?本来想亲其他地方, ”迟曜顿了,“想想还是算了。不太好。”
毕竟没有确认关系。
不明不白的, 占人便宜。
而且他那天太张了,小心翼翼地,压不舍得碰她。
林折夏有生气:“谁失望了, 我谴责你还来不及呢, 你也知不太好?”
迟曜:“嗯,我最后残存了一良知。”
“……”
林折夏更生气的, 是她和迟曜之间的“初吻”,居然发生在她睡着的时候。她一印象都没有。
那么重要的一件事。
而她,完全,不知。
“你亲我的时候我睡着了,”她红着脸控诉,“凭什么就你一个人记得。这样算,我不是亏了吗。”
迟曜事不关己地反问:“那怎么办。”
……
她怎么知怎么办。
在林折夏整个人沉浸在“她错过和迟曜之间的第一个亲吻”的遗憾里的时候,刚松开手,微微向后撤了的迟曜再次俯靠近她。迟曜本个就比她一截,很轻易地低凑近她,然后,一个很轻的吻落在她额上。
明明是一个很简单的动作。
亲的也不是别的地方,只是额。
但是她却从这个羽似的吻里,受到了一被人极度珍视的觉。
少年的吻很轻,也很克制,几近臣服。
他睫垂,在遮一影。
林折夏的反应从他说那几句话开始就变得很慢,她眨了睛,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问他另一个问题:“你的时候,喜的人,是我?”
迟曜没有直接回答她。
片刻后,他直起,往后退之前说:“明天周末,你要是没什么别的安排,带你去几个地方。”
“去完你就知了。”
-
林折夏第一次送他回男寝,迟曜没让她送到楼,在距离寝室楼还有两段路的时候,他提议再送她回去。
“你不用送我了,”林折夏觉得麻烦,“这样来回送,有傻。”
“而且学校里很安全的,现在这个时间也不算晚,我自己可以回去。”
迟曜松开手:“到寝室之后给我发消息。”
林折夏衝他挥挥手:“知了,你快去吧。”
在回女寝的路上,林折夏依旧觉得自己额在无端发。
回到寝室后,她先是给迟曜发过去一句“我到寝室了”,接着洗漱过后想,迟曜明天会带她去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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