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是晚辈的错。”沉默一路的玖茴突然开:“是晚辈忘记给步仙尊解开定符了。”
玖茴挤开众人,走到步面前。她没有立刻给他解开符咒,而是对大家解释:“蔓襄城之事暴后,步仙尊说他不愿意死在庸人之手,所以打算自爆灵台而亡。晚辈心想,无论步仙尊犯了什么错,在事没有完全查清之前,怎么能让仙尊寻死呢?”
“万一让不知的人听闻仙尊自爆而亡,以为是我们死了仙尊,岂不是会增添更多的麻烦?”玖茴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到四老上:“老您一定能够理解我的,对吗?”
四老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玖茴掐了一个手诀,收走贴在步上的符咒,伸手“扶”着步的手臂,让他跪了去。
“仙尊。”玖茴蹲着,双目平视步:“希望仙尊能够真心悔过,弥补曾经犯的错。”
步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发现这张脸陌生至极,她与木栖并无太多相似之。
“你想我什么?”步问。
玖茴摇:“我不会勉仙尊违心的事,因为路是自己的,路的尽是鲜还是悬崖,也都是自己的。”
殿门在此刻缓缓打开,众人看到站在殿门前,着银面的扶光,才恍然想起他们此次来没有面。
扶光视线扫过这些匆匆取面的人,平淡开:“我已知尔等样貌,再上面,岂不是自欺欺人?”
十大宗门的几位宗主手里着面,神有些尴尬,一时间也不是,不也不是。
“晚辈青岚门平陵瑶,拜见仙君。”平陵瑶单膝跪,行了一个大礼。
几位晚辈见状,连忙跟着要跪行礼。
“不必多礼。”扶光抬了抬手指,小辈们发现自己膝盖跪不去了,心大惊,仙君不过是动了动指的功夫,就让他们动弹不得,仙君的修为究竟何等?
玖茴顺势站直膝盖,磨蹭到师父后站定。
“事的经过,我已知晓。”
隔着面,谁也看不清扶光的表,只到自己仿佛被仙君一看透了所有。
“我自生便住在此,不问世事,也不知世事,你们宗门事务也从不参与。”扶光走神殿大门,那些原本毫无动静的傀儡们,仿佛在此刻全被唤醒,如同蠕动的虫般,密密麻麻的涌了过来。
小辈们被这一幕骇得白了脸,这些傀儡,究竟是用来保护仙居,还是用来监视他的?
“仙君不可擅离神殿。”
“仙君不可擅离神殿。”
在一声声毫无生机的麻木声音,扶光无视这些围在边的傀儡,径直走到九天宗众人面前。
他着白仙袍,行走间仿佛与风雪为了一。
步抬起,与扶光面的双对视,随后目光移,看向扶光的手腕。
宽大的袖袍,遮住了扶光的手,他看不真切对方的手腕上,究竟还有没有那条手串。
“我原以为,让步宗主受过一次教训,你便知什么是尊重。不曾想执掌整个宗门的你,却仍旧想不明白。”扶光伸右手,光洁的手腕,他的掌心多了一块魂石。
“不知这块魂石,步宗主可熟悉?”扶光把石递到步面前。
玖茴闪过一丝担忧,见扶光不受魂石影响,才放心来。
看到这块魂石,步面微变。
其他人也都注意到步的不对劲,他们看着仙君掌心的石,不明白扶光山上怎么会有这邪门的东西。
“这块石,由一位修士传扶光山,这位修士还告诉我,步宗主十几年前,曾用此石启动了禁术。”扶光把石放到步面前,即使提起这惊世骇俗的事,他的绪仍旧平静得可怕:“步宗主可有什么需要解释?”
“仙君,这邪门的东西,步又怎会……”
“在确实在十九年前,用魂石启动了一个禁术。”步的话,让帮着他辩解的四老,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睛。
从小善良正直,宁可摔得破血也要救一只仙鹤步,怎么会这事?
步却不四老怎么想,他从地上站起:“因为十大仙鼎撑不了一个五百年。”
在场众人皱起眉,步仙尊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需要寻找新一代的不死树。”
“嘶。”垣涡倒一凉气,小声嘀咕:“不死树又不是韭菜,割了一茬又新的一茬。”
玖茴扭瞥他两,没事提什么韭菜,真是没见识。不能成的韭菜才会让别人割,成了的韭菜只会割别人。
“不死树当然不是韭菜。”步听到了垣涡说的话,顺着他的话说了去:“旧木死,则新木生。可无论是镇星楼还是问星门,都无法算新一代不死木的踪迹,所以我只能用这个办法。”
“那你找到了吗?”问星门门主问,他语气不太好,似乎并不太相信步的说法。
“没有。”步仰看了天:“有天机掩盖,魂镇招不新一代不死树的魂,也知不到它的踪迹。”
“可是外面的话本都说,仙尊在沐岐死后十分后悔难过。你设这个魂阵,没准不是想找新一代不死树,是想为上一代不死树招魂呢。”
众人默默看向说话的玖茴。
还是年轻人胆大,豁得开,把他们心里想问的话,都问了来。
他们为辈,就算心里有疑虑,也不好拿话本上的容问话,显得不够他们正经。
“木栖已死,魂石又如何招得她的魂?”步面无表:“请玖茴姑娘莫要拿话本当真。”
“哦,原来仙尊也看过话本啊。”玖茴怪气:“我还以为仙尊什么都不知呢。”
众人:“……”
有扶光仙君在,步就算再生气,应该也不会跟小辈动手吧?
“事是步仙尊你的,反正除了你自己,谁也不知你用禁术的真正用意。”玖茴小声嘀咕:“你说是为了找到新的不死树,又没有不死树的落。那若是有人与妖族称兄弟,与王同吃同喝,是不是也可以说自己是为了替修真界好三族?”
垣涡崇拜地看着玖茴,大,你是懂得该怎么怪气的。
“虽然仙尊您死旧友,算计修士,拿百姓诱饵,偷用禁术,但仙尊只要不承认错误,那就是没错。”玖茴:“晚辈受教了。”
“晚辈也受教了。”平陵瑶跟着。
“如此说来,晚辈也受益良多。”锦轻裘站了来。
垣涡不敢说话,但默默向玖茴挪了挪小碎步,以示他对玖茴的支持。
九天宗的人面十分难堪,四老在得知步使用禁术后,就不再说话,二老与三老更是垂着无颜开。
“步某从不认为自己的事都是对的,但步某认为这些事值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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