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倚云只是一开始被这女人突然的袭击给镇住,现在反应过来,立即反击。
若论力,瘦小枯的桂阿姨怎么是十八岁大小伙的对手?
陆倚云抓住她的髮,用力一推,就把人推了个跟。他看着摔在地上、痛苦地蜷缩起的亲妈,有无措:“你突然发什么疯?”
“我发疯?那我疯给你看!”桂阿姨就地嚎啕起来,“你知我为了你受了多少苦?我害了一个无辜的孩,了十年牢,就盼着你能过上好日。结果你呢?享受够了回来,还只顾自己偷偷享受……我现在还年轻,以后老了,你是不是更不会我?我真后悔生你!”
陆倚云只听到最后一句。
“后悔,那你就不要生!”他也大骂起来,“你以为我愿意当假少爷?愿意被人戳脊梁骨?我多希望我是我妈的亲儿!为什么生我的是你?你个穷!乡佬!你平时不上网吗?不懂人穷就不要生孩的理?你问过我的意见吗,就擅自把我生来受苦?”
桂阿姨完全没料到她的付竟然换来亲儿的怨恨,她不可置信地瞪向陆倚云:“你……真是这么想的?”
陆倚云鄙夷地看着她:“你以为我愿意回来?实话告诉你,我是走投无路,陆家不要我了!也没有什么‘遣散费’,萧菀桦是给了我一些钱,但区区几万块算什么遣散费,早被我光了!最近有钱吃饭也是因为以前陆家的亲戚在接济,但刚刚已经被我全拉黑,我现在一钱都没有,只能靠你养活了,我亲的亲妈。”
桂阿姨瞪着他:“你全光了?……你个败家!”
“是,我是败家。”陆倚云承认,“从前陆家供着我,现在得由你供着我,谁让你把我生来,又偷偷把我换去有钱人家,把我好好一个上青年养成纨绔弟,这都是你的错!”
桂阿姨觉得她每个字都听得懂,却还是无法理解,她难以置信前这个无赖是她心心念念、为他殚竭虑十多年的亲儿。
陆倚云:“你以为豪门是什么天堂?我被那地方给毁了!陆家其实是龙潭虎来的,我八岁那年被撞成脑震,从那以后脑就不太好使,学什么也记不住。亲妈,我来告诉你,如果你当年没有人心不足,非把我换走,而是好好把我养大,也许我也会像陆余一样,给你考个清北,让你光宗耀祖。”
“什么?”桂阿姨猛然坐直,“陆余他考清北了?”
陆倚云被桂阿姨歆羡的目光刺痛,残忍地说:“是,他年级第一,绝对能考上。说不定不用参加考,直接就能保送,听说学校每年都会准备光荣榜和横幅,明年开、你扫大街的时候,应该能看见。”
“不过他跟你一关系都没有了。”
桂阿姨颓然坐回去,她难以抑製地、短暂地幻想了:如果当初她没有苛待陆余,而是好好地把那孩养大,会不会……他就不会上那檔综艺,不会碰上那个多事的记者,他到现在还是自己的儿。陆家村那些欺负过她的亲戚邻居,都会羡慕得不行吧?她差一就成了状元的母亲啊。
“别幻想了!”陆倚云愤恨地踢了桂阿姨一脚。
“后悔了是不是?后悔也没用。……你不用这样看我,我就打你怎么了?我跟陆余不一样,我是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陆倚云自暴自弃地说:“我不会念书,肚里没墨,但耳濡目染也知一些事。我父亲……陆正筠总是说,仓廪实而知礼节,衣足而知荣辱。他还说:穷山恶刁民。”
“我在陆家大少爷的时候,能尊敬辈,孝敬父母。现在不同了,现在我就是刁民,讹上你了,谁让你是我亲妈?”
桂阿姨听不懂那些文绉绉的话,但她懂什么是“讹上你”:“你想什么?”
陆倚云:“当然是吃你的喝你的,只要你有一气,你就得养着我。”
说着,他住桂阿姨,就里里外外翻她衣兜,果然翻一包用旧手绢包裹的钞票,有零有整,虽然数目不多,但也够他去潇洒一阵了。
陆倚云滋滋地把钞票揣自己兜里。
他就知!这些天,他把租屋里角角落落都翻遍了,竟没找到一钱,果然是被这女人随带在上!
桂阿姨这回是真的疯了,她顾不上刚才被陆倚云踹得发疼的,连追带打地扑过去:“陆倚云你这个畜生!那是我辛辛苦苦赚的血汗钱!还要房租呢,你还给我!”
陆倚云比她个,举起钞票,她就够不到,但他嫌她吵得耳朵疼,不耐烦地又踹她一脚。
这回踹在肚上。
桂阿姨一个因为省吃俭用常年营养不良的年妇女,哪里禁得住年轻男这一脚?她痛苦地蜷缩起来,睛里都了泪,不只是疼来的,还因为悔恨:“你怎么这么对我?你这样对待亲妈,不怕地狱吗!”
陆倚云:“地狱会比现在还惨吗?我被陆家赶去之后,每天都是地狱……都说了我是个烂人。要怪就怪你当初不走正路,非要想换的作办法。知什么是现世报吗?我就是你的报应。”
“你要是相信因果,那说不定,我就是你的地狱。”
说罢,陆倚云揣着桂阿姨赚的血汗钱了门。去网吧好了……再买酒,他之前在陆家举办的酒会上喝过一香槟,但隻觉得甜,没尝别的味。都说醉能解千愁,陆倚云颠了颠手里的钞票,想着香槟喝不起了,买几瓶啤酒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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