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他的结果,是觉得他太瘦弱?还是在衡量他背后家族的价值?
自打被她彻底无视过后,程祈安很久都没再打起神,更别谈去参加少爷小们的聚会,不过他本来也不太起,连邀请他也只是看在父母的上,去不去都无人在意。
却是一场和父母一起席的酒局,让他再次见到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人。
谈生意或者谈政治。大人的世界无非就是这么事,大圆桌四周坐着的人神各异,只有程祈安有些局促,不是怕生,而是他被安排在楚游旁边的位置。
只因他爹是个厚脸,刚门就瞅见楚家人,自己上前近乎的同时,还把程祈安暗戳戳往前推,以“向前辈讨教学习”作借,把他留在了楚游边。
餐厅包房了香薰,味熏得他,他看了楚游,她正在和另一侧坐着的男人说话,男人似乎是她同龄,在说什么听不清,但很显然两人都没把他当回事,于是程祈安悄悄挪了挪椅,稍微离得她近了些。
她的上有浅淡的清香,像是沐浴的味,又或者是她吃饭前过的护手霜,很好闻,清、净,和她的气质很搭。
他很想把这些话说给楚游听,但担心对方把自己当成变态……除了狗以外,谁会悄悄闻别人上的味啊。
“程祈安。”
“嗯?”
“程祈安,你是叫这个名字吧?”
他受若惊,抬时,正对上楚游有些笑意的,觉心漏了一拍,但她很快就恢复了平常的神,伸手指了指后脸略臭的男人:“我和这个哥哥要去玩,你想去吗?”
这是把他当成孩的语气,程祈安听着别扭,但鉴于对象是楚游,他没有异议:“好。”
男人显然是不同意程祈安同行的,他认为这没力见的小孩是他们二人世界的绊脚石,但程祈安不这么觉得,因为这个男人不上楚游。
于是三人以一诡异的氛围同行;程祈安大着胆走在楚游边,吃味的男人故意拉着楚游说话,而楚游大概是看他独自沉默的样很可怜,对男人的聒噪回应得并不。
“你是初生吧,看这个。”
男人忽然cue到他,程祈安垂不想搭理,又听他继续说:“总觉很熟啊,你是不是……经常围着我们楚大小转的小男生?”
程祈安猛地攥拳,他本以为自己得天衣无,没想到会被男人当着楚游的面破,他本无地自容,只想原地打个钻去。
楚游淡淡:“他就跟我说过一次话。”
男人疑惑:“那是我记错了?”
“嗯,你记错了。”
“也是,哈哈,围着你转的多了去了。”
程祈安张得手心都汗了,尽有楚游替他解围,他似乎仍能觉到有个视线自上而地盯着他,只要稍微些破绽,就会将他当场钉死在原地。
“我…上了……”他吞吞吐吐地。
真不是故意搞笑,但旁两人还是被他给逗笑了,连楚游也难得开了句玩笑说:带着你去飙车,恐怕兜完一圈了才想起来尖叫吧。
才不会。程祈安只敢在心里腹诽。
等到程祈安再次悠悠转醒已是次日午,刚从回忆,脑里还懵懵的,好半晌回过神,发现自己浑清地躺在楚游的床上——如果不是上还穿着昏睡前上的那件趣衣的话,他都要以为昨天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了。
侧没人,伸手摸去也是冰凉,屋里静得可怕。他从床上坐起,环视一圈也没看到楚游,于是推门去,卧室外同样静悄悄的,不像是有人在。
但程祈安依旧不死心,他挨个推开剩余房间的门,每个都无一例外是空的。
一直折腾到日落西山,他才终于接受了“楚游不在家”的事实,他颓然坐在客厅的地板上,打开手机发现全是未接来电,有父亲继母的,还有继崔辛秋的,想来他们都是要为他独自跑来意大利兴师问罪,他全都装作没看见,正要拨给楚游时,崔辛秋的电话又打了来。
他不耐烦地接起:“什么事?”
“你在哪?”
“意大利。我以为你们知呢。”
“你去找楚游了?”
“嗯。”程祈安毫不掩饰,他以为崔辛秋会质问或是恼怒,没想到听筒那边安静许久,忽然响起一声嗤笑:“找到了?”
“……嗯。”他回答得明显没那么有底气。
“你找到个,”崔辛秋破大骂,“楚游回国了!刚到!”
程祈安有懵,手机“咚”地掉在地毯上,咕噜噜了一圈,里面传崔辛秋气急败坏的骂声,无非是说他“费力不讨好”“自作多”之类的。
但程祈安一个字也没听去,他心底腾地升起一莫名恐慌,如气球般地在他腔里疯狂鼓涨,事实如此:他再一次、又一次被楚游丢了,这次是丢在异国他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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