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极相斥 - 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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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得没有一代。

    沈忱昏昏沉沉起,拖着沉重的双往季岸那堆摆放整齐的行李走过去。季岸不仅随带了笔,甚至还带了好几支笔,珠笔签字笔都有。他拿过抓过签字笔,又把那一摞打印来的资料也拿走,重新坐回火堆旁,曲着,开始在资料的背面空白写遗书。

    爸妈:

    我被困在一个荒岛上了。

    写完这句,沈忱就不知该写什么了。

    这么大,他还没怎么想过自己要是英年早逝会怎么样。

    他握着签字笔,盯着那行字,就像回到了读书时候似的,自然而然地便开始转笔了。虽然沈忱的成绩一直是游平平,但转笔可是校翘楚,什么里胡哨的招数他都会,最沉迷的那段时间,他能边转笔边去堂,笔永远在他指间绕,不停更不会掉。

    虽然毕业之后他就再没这习惯了,但当年的肌记忆还在。签字笔在他手指间到绕到转,转着转着,遗书的一句他没想来,可这支笔却让他觉得很熟悉。

    沈忱想着,忽地停了手,握着笔仔细打量了一番。

    ……这不是,他一时候“赔”给季岸的那支笔吗?

    这支笔价格不低,金属的外壳,打磨得很丝趁手,笔,笔盖金,笔尾有一个凸起的金logo,是国外的牌。他手里这支,logo已经被磨得有些褪了,看起来像是被反复摸过。

    ——他懂,这logo手老好了,他以前也经常摸。

    沈忱很难想象一支笔用十年,毕竟他是丢笔大,从没哪一支笔能把油墨用完的。

    大概是,季岸也觉得这牌趁手好用,所以又买了几支?

    他这么想着,却很难克制自己的思绪跑回从前。

    那是运动会之后,季岸生日,他送的礼。当然,在那之前,他因为老是丢笔,经常用季岸的;然后季岸的笔也被他丢了不少。季岸倒没让他赔,就是很讨厌的在他上课悄悄转笔的时候当着全班的面跟老师告状,说他转笔影响自己听课。

    这只是他们那三年同桌时光里争锋相对的一小分,是件很不起的小事。

    后来因为那次运动会,他们经常在练习的间隙一块儿去小卖,练完之后一块儿溜学校去外面的苍蝇馆吃饭。人好像在疲力尽之后,反而会变得和善且真实,那段时间他们相得居然很洽。

    所以才有了这支笔生日礼——他也没刻意记着季岸的生日,只是有女生跑来找他转,他才得知对方生日将近。

    ……其实,如果他没转学,他和季岸,说不定会变成无话不谈的朋友。

    他一边回忆,一边把笔轻轻拧开,里面的芯油墨几乎是满的,肯定是换过的。他又把笔拧回去,盖上盖,目光不自觉便又落回了logo

    沈忱想得神,遗书的后文该写什么,他一个字都没想到。

    “在想什么?”

    忽地有人发问,他意识回答:“想有没有人一支笔能用十年的。”

    “有的,”季岸说,“我。”

    “!”

    沈忱后知后觉,才发现男人不知何时睡醒了,还就坐起来了,就在他后说话。他惊得手一抖,笔啪得掉在资料上;他惊慌失措去抓,但笔一顺着资料去,再哒的一声落地;然而落地还不算完,这笔盖上没有夹,掉在地上势不停,倏地就了火堆里。

    季岸:“!”

    他正要扔开资料去捡笔,男人却比他动作快,手直直往火里伸。

    然而就算是季岸这十项全能的品,手碰到火还是会被得收回;沈忱也慌了,他一瞬间几乎忘了那只是支笔,赶急赶忙伸脚尖去火堆里,试图把笔扒拉来。最终季岸抓过旁边调整火堆用的树枝,把笔抢救了来。

    好在他们动作够快,这笔质量也够,笔上只沾了灰,并没被烧什么痕迹来。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松了气,接着沈忱才问:“你怎么跟个鬼一样,起来不声的?”

    “我不是跟你说话了吗?”季岸端起锅,喝了两,“是你自己没注意。”

    “……”

    对方说的是实,的确是他想得神,一没注意到后的动静。

    沈忱只好换了句话说:“这笔不会是……”“是。”男人速答,“就是你送的那支。”

    “一支笔用十年啊?什么奇迹……”

    “又没有坏,用二十年也正常吧。”季岸说,“你饿不饿?”

    “饿!”

    “那去找吃的了。”

    “去!”

    雨后整座岛都的,地上到都是没透的泥,走得沈忱龇牙咧嘴的嫌弃。

    在季岸的指挥,他们先把昨天铺的棕榈叶全都捡回了里,一张张铺开晾着;再捡了好些石回去,将火堆围了起来,搭成了个建议的灶台。接着,季岸附近的找了棵不知品的小树,折细的树枝。

    “嘛,还要捡柴火?”沈忱问

    男人把树枝上多余的枝丫和叶片全薅掉:“给你拐杖。”

    “我他妈又没瘸,”沈忱骂,“你自己留着用好了!”

    他一边说,一边撒开就往上走——季岸说的,他们想在岛上至少活过三天,第一要务就是往山坡上面去找有没有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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