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金豆形倏然一僵,和田芳一同瞪大睛难以置信抬望过来。
闻清临原本思绪已经飘得很远,却在听到沈渟渊这句话的瞬间回神。
眉梢微挑,闻清临同样也很惊讶。
当然,他并不是在惊讶沈渟渊话里的容——
在闻清临看来,闻金豆无论什么恶劣的事,都不算太意外。
毕竟他早就已经被田芳彻底坏了。
闻清临惊讶的是,沈渟渊竟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就真的猜到了自己是被所谓的母亲和弟弟找到了,且立刻了应对措施。
以小见大,闻清临在这个瞬间,好像忽然就对一直听闻的,沈渟渊的沉稳手腕有了实——
难怪沈总能年纪轻轻就将整个沈誉都牢牢把控在手里,沈总是真的从不打无准备的仗。
闻清临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或许不大合时宜,但他思维确实已经发散到了对沈渟渊的欣赏之上。
但很显然,闻金豆和田芳就不能这么淡定了。
闻金豆嘴动了动,意识开,声音发颤:“你…你怎么知的?”
这句话,他就被田芳重重拍了肩膀。
闻金豆这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这句话,不就是承认了“偷窃”吗!
“你…你胡说八什么?”田芳勉提起气反驳,“你刚刚还在说我诽谤,难你现在就…就不叫诽谤了吗!”
沈渟渊视线扫向她,极轻的一,好似在看梁小丑。
“有证据的事,还叫诽谤吗?”沈渟渊语速依然平缓,可此时每个字钻闻金豆和田芳的耳朵里,却都如同恶低语,“上个月12号晚上2218分,校汽实验室,还要我帮你们回忆得更详细吗?”
田芳和闻金豆都瞬时噤了声——
就那一次,确实是在那个晚上…
“什么…什么坐牢!”半晌,田芳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般,又尖声叫起来,“你不要在这故意吓唬我们,金豆当时确实…确实错了事,但钱我也赔过了,学校都没报警,只是记了次校分而已,你有什么资格让他去坐牢?”
她当时不但赔了钱,还…还特意多了不少钱,求学校负责人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千万不要报警的…
她绝对不能让闻金豆去坐牢!
“学校当时确实没报警,”可沈渟渊却只是微微了,压低了嗓音,意有所指,“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以后都不会报警。”
略一停顿,沈渟渊又看着田芳,一字一顿反问她:“你猜,我有没有资格送你的金豆去坐牢?”
“你的金豆”四个字,还被他有意咬得极重,嘲讽意味不加遮掩。
沈渟渊现在所说的,很显然,就是再直白不过的威胁。
且比闻金豆先前对闻清临的威胁,明显要有力很多很多倍。
闻清临看着被吓到脸惨白,一个字都说不来的田芳和闻金豆,真的很不合时宜,却也是真的很忍不住——
低无声挑了。
之前其实已经有过两次了,沈渟渊“料理”过他所谓的追求者,更“料理”过那不睛的肮脏觊觎者…
不过那两次,闻清临都没能亲看到。
因此这还是第一次,闻清临发现,沈渟渊暂时敛起了他一贯的温和绅士,竟真有两分毫不违和的反派气质…
实在很有意思,很迷人。
“别…金豆不能去坐牢,不能去…”田芳终于没了她先前不顾一切一般的疯劲,再开,语气里求饶意味很,“你说,你说要我们怎么?你说来好吗!”
闻清临忽然嗤笑了一声。
是真觉得很讽刺——
他母亲对他弟弟,倒真的一直都“母无边”。
或许是锐察觉到了他的绪,沈渟渊没有立刻开,而是侧眸看过来。
黢黑眸底瞬间便满溢开温柔与心疼。
且只有温柔与心疼。
像沉静温缓的。
闻清临微怔一瞬,就轻轻眨了眨,示意沈渟渊没事。
就听沈渟渊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音量问:“闻老师说要怎么?”
“什么都不用,”闻清临再次看向田芳和闻金豆,语气是他一贯的冷淡,就像在对两个令他到不快的陌生人讲话,“我只需要你们像过去的十年一样,和我互相当作不存在,不要用任何方式联系我,更不要再现在我面前。”
田芳和闻金豆对视一,当然还是不愿不服气的,但现在有了沈渟渊的威胁在前,他们再不愿不服气也没用。
因此最后,田芳还是开了,嗫嚅:“知了,我…我们这就走。”
边说她边伸手去拽闻金豆的胳膊。
两人顺着墙边往房间门走,不过在经过沈渟渊边时候,田芳还是鼓起勇气又说了一句:“我们会说话算话,你…你也得说话算话,不能再报警!”
但沈渟渊并没有搭理她。
田芳也知自己本没有再同沈渟渊谈条件的资格,只说了这句,就拉着闻金豆匆匆了房间。
甚至没再回看过闻清临一。
但闻清临还是跟了去。
当然了,不是为了再多看一,而是为了确保田芳和闻金豆不会再突然发疯。
一路跟到了电梯间,见两人了电梯,闻清临才终于不着痕迹微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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