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是不是还没把手机还你?你先去找她拿吧,我缓一阵儿。”秦青卓说。
江岌看着秦青卓低垂的,应了声“好”,朝楼上走过去。
秦青卓坐在脚凳上,手指支着眉心,缓了一会儿之后,他站起,在酒吧缓慢走动。
明明一开始是施尧想让江岌签约,怎么最后却变成了江岌签自己的工作室?青卓几乎记不起来是怎么谈到这一步的了。
不过他莫名觉得心很好,是一放松的状态。比跟施尧吃饭时要轻松许多。
音响里换了一首歌,是the cranberries的《dyg the sun》,这歌很老了,秦青卓记得自己第一次听的时候好像还在上小学,那会儿这歌还没在国火起来,但他第一次听就很喜。
这么多年来,这首歌跟他一样,经历了从大火到被人逐渐遗忘的轨迹。
到现在,尽在很多人听来它已经是一首过时的老歌了,但秦青卓依然很喜。
没想到这首老歌会现在江岌的歌单里……它应该比江岌的年纪还要大吧。
秦青卓脚步停来,靠坐在唱台边,闭上睛,静静听着这舒缓而柔和的旋律。
似乎很久没有过这么愉悦而安宁的时刻了,方才还不太舒服的醉酒状态,忽然变成了有轻飘飘的、惬意的微醺状态,他忍不住跟着旋律轻声哼起来:
“will you hold on to
i a feelg frail
will you hold on to
we will never fail
……”
江岌走上二楼时,江北正盘着坐在台球桌上战意正酣。
“还没完?”江岌走过去,“半小时早过了。”
“闭嘴,”江北盯着屏幕,手指灵活地纵着技能,“快赢了。”
“三分钟够么?”
江北敷衍地应了一声“嗯”。
江岌倚靠着台球桌,等着她把这局游戏打完。
三分钟时间到了,看着屏幕上江北接连放两个大招,江岌神不耐:“还没结束?”
“快了快了,”江北依旧敷衍,“别。”
江岌没耐心继续看她打,直起:“我先去楼了,这局结束就给我。”
江北没理会他,全神贯注地投在游戏里。
江岌也没再说什么,转了楼,他知江北听去了。
走到楼梯拐角,江岌看见秦青卓没坐在先前那把脚凳上,而是靠坐在唱台边,微侧着倚向石。
吧台区域的昏黄灯光漏过来,让秦青卓看上去像被一层稀薄泛的午后日光笼罩着。
秦青卓看起来非常放松,是一他没见过的,有些慵懒的、毫无防备的放松状态。
是睡着了么?江岌朝他走过去,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脚步。
秦青卓并没有察觉他的靠近。
走近了,他发现秦青卓嘴微动——秦青卓没睡着,他在跟着旋律轻轻地哼着歌。
江岌听过秦青卓所有专辑里的歌,有一些现场版的也听过,但从没听他亲唱过。
盯着秦青卓看了几秒,江岌半蹲来,微微低,右耳凑近了他的嘴。
他听到秦青卓在唱那句“like dyg the sun”,声音轻得如同呓语。
秦青卓的语调随意而慵懒,尾音带着几不可察的一沙哑,让江岌联想到了那晚耳机里的那首live版,有……。
然后耳边的声音忽然停了来,江岌侧过脸,看到秦青卓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睛,看过来的神带着微微的醉意,还掺了一丝明显的怔愣。
对视的瞬间秦青卓确实有一瞬的怔愣,他完全没注意到江岌是什么时候楼的,又是什么时候半蹲来靠近自己的。
总之在察觉到面前有人时,秦青卓忽然觉得耳里像是涌了很多,音响的声音隔着那些来回涌动的变了调,失了真,让他听不明晰。
然后他看到江岌的嘴动了动,他目光移,想读江岌在说什么。
他是能读懂语的,但许是因为醉酒的缘故,那一瞬间,在睛看到与大脑解读之间现了稍许延迟。
于是在他读江岌说的是“可以吗”这三个字的时候,这片刻的延迟已经被视为了默认。
江岌低朝他吻了来。
温的覆上来的同时,秦青卓的心脏重重一。
这猝不及防的心动几乎把他吓了一。
那吻停留了几秒,很短,扑过来的鼻息带着薄荷的清凉。
分开时江岌抬起手了他的发,动作轻得近乎温柔。
这吻来得太过突然,秦青卓懵了几秒钟。
醉酒后的眩加重,连同声效的耳鸣,都让他有一错觉——自己正于一场失重的梦境。
楼梯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江北快步跑了来:“打完了。”
江岌直起,从她手里接过手机,放了自己兜里:“快去睡觉。”
耳鸣声渐渐弱了去,音响声终于顺畅地传了耳朵里,秦青卓听到那首《dyg the sun》已经播完了,换成了另一首老歌《the und of silence》。
“走吧,送你回家。”江岌低看着他。
站起的瞬间秦青卓几乎以为刚刚真的了一场梦,否则他难以置信自己居然会被一个小自己十岁的男孩吻懵了几秒。
而这男孩站在自己面前,神自然地仿若无事发生。
往外走时他有荒唐的觉,烈的眩让他觉得正踏着一场摇晃的梦,音响正放着那句“ restless dreas i walked alone”,他想如若这不是一场梦的话,今晚这些歌怎么会播得这样应景?
推开门,他看了一江岌。少年正抬起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
莫名其妙地,那被吻过的觉又在他脑浮现来。
温的、压来的,以及清凉的、薄荷味的鼻息。
还有那一瞬间心脏重重一、溺般的失重。
天,秦青卓想,只是一个短暂的吻而已,怎么会有心惊的觉。
秦青卓的车停在临街,两个人走在路灯都没说话。
江岌手在兜里,微低着,沉默地保持着跟秦青卓的一致步调。
他看起来极其镇静,仿佛刚刚那吻只是个谁都不必当真的意外。
秦青卓莫名松了气。
坐车里,他将车钥匙放到控台面,然后系上安全带。
江岌坐上驾驶位启动了车,上次去音乐节时他开过秦青卓的车,这次更加轻车熟路。
秦青卓靠上椅背,正要闭上睛,发动机忽然发大的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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