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直白而隐晦,秦青卓应该能明白他的意思——工作是为了赚钱,他不打算用秦青卓的钱去还隋叔的债。
果然,一秒秦青卓笑了起来:“江岌,你还真是倔的,简直是我遇到过的最倔的人。”
继而他的语气像是有些为难似的:“你急着回去工作,可我假都帮你请好了怎么办?你就算现在赶回去,今晚也没办法工作了啊。”
江岌开着车,一时没说话,但脚底踩着油门的力却放轻了,车速随之降了来。
他侧过脸看一秦青卓:“你已经帮我请了假?”
秦青卓:“嗯。”音调微微上扬,似乎隐着“看看你还能怎么办”的狡黠。
江岌无言。秦青卓说自己是他遇见的最倔的人,难秦青卓不是比自己更倔?遇到意见相左的时候,似乎总是秦青卓不由分说地就了决定。
“现在可以慢来了吧。”秦青卓笑了笑,看向远,“这么的景连我都没见过几次,你运气不错,第一次来就赶上了。”
江岌又降了一车速,风声小了来,能很清晰地听到秦青卓的声音。
运气……不错么?这话要是别人说的,他简直会以为是反讽。
“你常来这里?”
“心不好的时候,我就会顺着这条路兜风,这里的黄昏很,也很短暂,黑夜降临得比其他地方要更突然一些,总让我想起那句‘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痛苦就显得没有那么漫了,所以心就会好一。”秦青卓转过脸看着他,“你呢,现在有没有觉得心好一?”
“可能吧。”江岌说。有没有好一不好说,但确实开阔了不少。
片刻后他又问:“特意给我请了假,就是要带我来这里散心?”
“是带你散心,但不止是带你来这里,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地方要去,”秦青卓伸手指了指远,“看到了没,就要到了。”
江岌顺着秦青卓指的方向看过去,他看到了攒动的人和飘舞的旗帜,与此同时,远的音乐声也被风过来,断断续续地飘耳朵里。
“演唱会?”江岌有些意外,“谁的?”
“是音乐节,来了多乐队,去看看就知了。”
越靠近音乐节场地,音乐声就越大,虽然还看不到场地的景,但光是听声音就能受到此刻人群到沸腾的气氛。
江岌对音乐节并不太兴趣,每晚在酒吧唱歌,见惯了喝到烂醉的男男女女,人群的沸腾和闹全都与自己无关。如果可以的话,他更喜自己一个人待着,上耳机,把所有声音隔绝在外,任由自己放空,什么都不想。
周围到都停着车,视野没有空置的停车位,江岌放慢车速寻找能停车的地方,语气里听不什么兴趣:“怎么想到带我来音乐节?”
“开心啊小朋友,”秦青卓说,“总待在一个地方不利于转换心。”
江岌没说什么,找到停车位,将车停稳了。
秦青卓探从后座拿了两球帽,一扣在自己上,另一扣在江岌上,推开车门:“走吧,看看有没有你喜的乐队。”
江岌也了车,跟在秦青卓后面。
秦青卓今天在黑t外面裹了件宽松的酒红外,比平时节目录制时穿得更随意一。
他不确定这场音乐会能不能让自己开心,但秦青卓似乎兴致,能让他开心也是好的。江岌跟在秦青卓后,看着他的背影想。
“走这么慢,”秦青卓转过朝他招手,“快,已经迟到了。”
安检人不多,观众大多早已了场。秦青卓没奔着舞台方向过去,而是先带着江岌去了场地东的啤酒广场,停到其一个摊位前他转过,压在帽檐面的睛看向江岌:“酒量怎么样?”
“还可以。”江岌说。
“以你的格这么说,那就是相当不错了啊,”秦青卓转对摊主说,“来一提白啤吧。”
“回去我还要开车。”江岌提醒秦青卓。
“你只喝就好了,”秦青卓说,“别的什么都不用想。”
从摊主手里接过一提啤酒,江岌跟在秦青卓边朝主舞台的方向走。
演已经开始了好一会儿,前排挥舞着手臂的观众似乎已经嗨上了。秦青卓找了一相对安静侧对着主舞台的草坪:“就这儿吧。”
视角不算太好,但江岌也不太希望一扎嗨疯了人群,况且他跟秦青卓都,视线能轻松越过攒动的人看到舞台。
江岌单手拉开易拉罐的拉环,将啤酒递给秦青卓,又给自己开了一瓶,仰喝了几。
上台演的乐队质量不错,都是他歌单上的常客,有几支也在秦青卓车上的歌单里现过。
周遭声音芜杂,但着夜风听着音乐,略微苦涩的啤酒顺着去,这微微眩的觉让他觉得舒服。
江克远死后他就没这么放松过。
不,或许要更早一,来燕城之后他就没这么放松过。
上耳机的时候,音乐也能让他放松来,但他能觉到那是一虚幻的安全。
而站在秦青卓边不一样,秦青卓给他的是一很踏实的安定。
离秦青卓越近,那安定就会越烈。
江岌看着台上的乐队,看着周围躁动的人群,看着夜飘舞的摇旗帜,更多的时候,在不动声看着秦青卓。
看得久了,他可以分辨秦青卓对一首歌的喜好——遇到喜的歌,秦青卓喝酒的频率会慢来,手指会跟随拍轻轻敲着另一只手臂,偶尔还会闭上睛沉浸到音乐里,这时候江岌落在他上的目光便会稍稍肆无忌惮一些。
一首歌的副歌结束,秦青卓睁开,朝江岌看了过来:“一直盯着我什么?”
江岌的珠比平常人要更黑一些,盯着人看的时候更是显得黑沉沉的,有重量似的,而这次,压在帽檐的那双睛似乎还着微微探究的意味。
“喝醉了么?”秦青卓看着他的睛问。
江岌发现秦青卓的五官很神奇,白天时它们呈现一偏近温的好看,而一旦夜降临,尤其是当略带朦胧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时,它们便会显现几分颇有侵略的明艳来。
“还盯着我,”秦青卓笑了,“怎么不说话啊?”
江岌从秦青卓的睛里看了几分醉意,在酒吧待久了,他能轻易分辨一个人是醉了还是清醒着。
秦青卓现在应该是一大脑清醒的微醺状态。他自己也是。
“你也带别人来过这里?”江岌问。
台上的乐队不知说了什么,周围忽然爆发一阵尖叫声,秦青卓没听清江岌说的话,凑近了一些,原本看着江岌睛的目光也移到了他的嘴上:“你说什么?”
“你……”明明喝了多酒,但江岌忽然觉得有些渴,移开了目光看向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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