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你说，江克远的自杀不是我的错，”江岌语调冷得像在冰
里浸过，“现在呢，你还这么认为么？”
“嗯，”秦青卓没有丝毫犹豫，语气平静
了一
定的意味，“任何人的死，都不是你的错。”
江岌看着秦青卓，没再说话。
静默再次持续了好一会儿，秦青卓叹了
气，正想说些什么时，江岌却先于他开了，声调很沉：“秦青卓。”
以往江岌跟自己说话时从来没带过称呼，所以陡一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秦青卓有些不适应，但他没说什么，只是问：“嗯？”
隔着黑暗，江岌的目光落在秦青卓脸上：“这场比赛如果输了，以后就没什么机会见面了吧？”
秦青卓不知
江岌为什么会这样说，但他还是回答了江岌的问题：“怎么会呢，你想找我，随时可以去我那里，如果我有时间，以后也会来听你唱歌的。”
“不，”江岌缓缓摇了摇
，“以后别来这儿了。”
秦青卓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怔了一
。
没等他说话，江岌继续说：“这儿不是你这人待的地方。”
“我这人？”顿了顿，秦青卓问，“我是哪人？你又是哪人？”
江岌
闭了一
睛，阖上的
遮住了自己的
绪：“我是恶人，
过的坏事，远比你想象的要多。”
秦青卓却摇了摇：“江岌，你没有恶人的天赋。恶人不会自责，更不会把别人的过错揽到自己
上。”
“看到我妈的结局了么，看到江克远的场了么，”江岌看着虚空的黑暗，低声说，“和我待久了，都不会有好结果的，只会被我拉
烂泥里。”
“我说过，那些都不是你的错。”秦青卓蹙起了眉，他能
觉到江岌上有一很重的负罪，明明这件事从始至终都不是他的错。
“江岌，你被自己圈住了你知吗？因为你爸当年逃避责任躲了起来，这么多年以来你就一直害怕自己活成他那个样
，你一直
自己把所有的事都扛来，为什么要这样呢？你不是你爸，你不是任何人，你就是你自己，你有你自己的音乐要，有你自己的路要走，为什么要用别人的过错来惩罚你自己啊……”
他的语速越来越快，绪也愈发激动，他简直不知该怎么让江岌走这负罪，这么多年来他是怎么活成这样的？
然后他觉自己拿着乐谱的手上忽然落了一滴，明明是温
的，但落的瞬间他觉自己被
了一。
他愣了愣，没说的话全堵在了嗓里——他意识到江岌哭了。
那些泪接二连三地砸来，大颗大颗的，很快就将他的手背打
了。
江岌哭起来是无声的，相比上一次压抑的哭法，这次更像是一场沉默的宣
。
每一滴泪都承载着这些年他受过的苦，落在秦青卓的手背上，带着很重的分量。
秦青卓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
握着攥了一把，有揪着的疼，堵得要命，也难受得要命。
他忽然一句话都说不了。
不知说什么，说什么都不忍心。
他走过去，抬起手臂抱住江岌，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没事了江岌，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江岌的低垂着，砸来的泪洇了秦青卓肩膀的布料里，很快就让他的肩膀了一大片。
秦青卓抬起手掌覆着他的脑后，让他的额抵在自己的肩膀上，叹息了一声。
这场无声的、宣式的
泪只持续了短短片刻，秦青卓便觉到江岌止住了自己的泪。
江岌在控制自己的绪，他在
行避免自己失控，秦青卓脑
再一次现了那想法——这少年到底是怎么把自己活成这副刀枪不
的模样的？这么多年他到底是怎么活来的？
他觉到江岌的从自己肩上抬了起来，继而他也松开了抱着江岌的手臂。
静默持续了片刻，秦青卓抬起手，帮江岌一
一抹去了脸上的泪。
江岌却微微偏过了脸，似乎不想自己泪的样被别人看到。
“江岌，”秦青卓看着他，“知今晚我为什么帮你挡那一吗？”
江岌沉默着，没说话。
“因为我想赌一把。”秦青卓继续说。
“赌……什么？”江岌问，嗓音发着涩。
“赌我的光是对的，赌你前途可期，不会永远活在烂泥里。”
“今晚这伤就是我的赌注，一切可能承受的后果也是我的赌注，”秦青卓看着他，目光在黑暗灼灼发亮，语气近乎郑重，“江岌，别让我赌输。”
又是那让自己忍不住想要躲开的、害怕被照亮的目光。
被这目光注视着，江岌闭上了睛。
但这次，他却不想躲开这
着期待的目光了。
他想将它抓住，拢起来。
良久，他
结
动，睫
也跟着颤了颤，睁开了睛。
隔着夜
他看向秦青卓，声音沉得发哑——
“好，我尽量。”
次日傍晚，乐队结束排练，钟扬和彭可诗离开酒吧，江岌也了楼。
一楼酒吧还没开始今天的营业，值班经理正召集员工开会，江岌绕过他们走到酒吧门。
他
了会儿风，觉混沌的脑清醒了一些，然后拿手机，后背倚着门，低看着屏幕上的那条收款短信。
短信是午排练时收到的，起初看到那上面的一串数字时，他甚至以为自己在梦，而且是在一场很荒唐的梦。
秦青卓给他打了一笔堪称
款的款项，不仅足够他还清债务，甚至还清之后还能有不少富余。
昨晚不是跟他说了自己是个坏事尽的恶人吗？江岌盯着那条短信想，他就不怕自己拿了这笔钱，债也不还就跑了吗？
江岌
熄了手机屏幕，从兜里摸烟盒，
一支烟咬在嘴里，
开打火机的盖，火苗靠近烟时，手上的动作却顿了顿。
戒烟的念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冒来的，好像并没有过明确的念，也没有明确的时间节，只是燃打火机的瞬间，总会想起秦青卓跟他面对面站在酒吧门时，微蹙着眉说的那句“江岌，别再烟了”。
那之后就降低了烟的频率，但江克远死后的这几天，烟的频率又
了起来。
他拨动打火机的盖，盖熄了泛蓝的火苗，拿掉嘴里着的那支烟，又将它
回了烟盒。
秦青卓打来的这笔款他不想要，如果可以的话，他想现在就原封不动地打回去。
但他不知秦青卓的银行卡号，如果去问秦青卓，以秦青卓的
，应该也不会把卡号告诉自己。
那就等场比赛录制时当面问问陈嘉吧，节目组既然会付给秦青卓酬劳，就一定有秦青卓的收款方式。秦青卓不也是这样拿到自己的银行卡号的么？
真是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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