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应了,又问:“你们第一次到京城,可要派人给你们带路?”
“不必麻烦。”温宜青说:“城时已认了一回路。”
大夫人想了想,又叫边的丫鬟拿来一个木盒递给她:“这些你带在上。”
温宜青打开,里面竟然是一排的银,细数来也不少。她心惊诧,忙推了回去,“我上带了银。”
“拿着吧。府的每个人都有月例,这就是你的那份。”大夫人温和:“若是看到了什么想要的,也不必吝啬苛待自己。”
温宜青这才收了。
待那三人走了,三夫人才一撇嘴,将手的账册推开:“大嫂可真大方,青娘昨日才刚到府,月例也是没影的事,就算是有,也万万没有那么多。也不怕她不知分寸,一气给光了。”
“就算是光了又有什么关系。她落在外多年,本来就是伯府亏欠了她。”
三夫人啧啧摇:“要是她安安分分,老爷夫人定会让她留在府养着,只怕她会借此蹬鼻上脸。听说温家是个商,铜钱串里泡来的,骤然见了伯府富贵……我瞧大嫂你是好心也白费。”
大夫人知她的,这会儿也不反驳,也不应承,只心平气和地:“继续吧。”
三夫人低一看账目,又大起来。
说伯府如何富贵,看伯府如何威风,只有翻了账目,才能知晓什么叫表面风光。
三夫人一边查对账目,余光瞥见坐在对面的大夫人,一边在心腹诽。
有银给那乡野来的村妇使,倒不如给自己置换新首饰。
上那簪还是去年的款式呢!
……
善善在外面玩疯了!
京城有好几个云城那么大,多的是她没见过的好吃好玩的,她见了什么都有兴趣,什么没见过的都想试试。
温宜青跟在她的后面,连声:“善善,慢!”
善善走在前面,一听娘亲的叫唤,又举着糖葫芦跑了回来,她惊喜地拉着娘亲往前走:“娘,我在前看见珍宝斋了!”
温宜青拉不住她,只好跟上去。石抱着满怀东西,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的。
京城的珍宝斋比云城的还要大,里面更是装满了稀奇古怪的西洋玩意儿,就是见多识广的京城人也纷纷顿足,客似云来。
善善只在外面看了一,就说:“原来沈叔叔真的没骗我。”
温宜青牵女儿的小手,怕她被人群冲撞散了,闻言随:“他骗你什么了?”
“他说所有好东西都运到京城来了,我还不信,原来是真的!”善善站在一排西洋镜前,睁大了睛,与镜里那个一模一样的善善对上了。家的铜镜模糊不清,从未能够照这么清晰的模样。“云城就没有这面镜!”
温宜青失笑。
京城贵人多,银多的人更不少,这些西洋事稀罕,卖的价钱也,好的自然是都运到了京城来。
她算了算日,:“这西洋镜应当是新的船运来的。若是我们没有离开云城,他应当也为你留了一面。”
“真的吗?”善善想了想,又说:“算啦,我还不知能不能再见到沈叔叔呢。”
温宜青没再应,便牵着她的手走了去。
珍宝斋里卖的东西,善善大多都见过,家也摆了不少,许多她早就玩腻了,连搬家的时候都没有带上。她在里面看了一圈,最后还是看了西洋镜。
最大的镜有等人,是镇店之宝,能将善善和娘亲都照来。但善善嫌那笨重,挑来挑去,挑一面脸盘大的,镜还有一个手柄,刚巧能叫她举起。
温宜青自然依着她,大大方方掏了银替她买。
镜笨重,但铺里有专门运货的伙计,说了一声忠勇伯府,自然会有人送到伯府去。
待又在外面逛了一圈玩了一圈,善善吃的肚远,待天都快要黑时,才兴兴地牵着娘亲的手回家。
忠勇伯爵府里闹翻了天。
祁三爷向来属家纨绔第一人,自称第一,就无人敢说第二,平日里也没有一个正职,只在外面与狐朋狗友一块儿游。
他自觉最近安安分分,什么祸也没闯,可一回家,就被三夫人揪住了耳朵。
三夫人已经快气疯了:“你个败家的东西,银挣不了两个,的倒是快,前日刚给你发了月例,今日就敢去珍宝斋了!”
祁三爷只觉冤枉:“我今日去了醉楼喝酒,半步也没珍宝斋啊!”
“好啊! 你竟还敢去醉楼!”
三房从院里打到院外,全家的人都来看了闹,好不容易把人劝住,才总算是听清楚了前因后果。
原是今日珍宝斋送了货过来,被三夫人正好撞上,平日里只有祁三爷好这些玩意儿,她自然觉得是祁三爷的,打开一瞧,里面竟是一面时兴的西洋镜!
京城里无人不知珍宝斋是什么地方,里面的东西更是价值连城,越时兴就越是价贵。方算了一日臭账,已是算的满肚冒火,回便见这个,三夫人人都快气厥过去!
祁三爷只觉蒙天大冤!
他如何不知这几日是什么日?
每次夫人一算账,就要把气撒在他上,每次一到这几日,他就安安分分,即便是对珍宝斋有念,也得捱几天,等夫人把气顺了才敢手。
他怎么敢这霉!
可除了他,整个祁家就无人会对这些华丽东西好奇了。
等善善回家时,正好撞见了这场闹剧。
她与石站在外圈看闹,认认真真看三舅舅与三舅娘吵了一番,只看三舅舅被三舅娘揪着耳朵教训,听着“西洋镜”、“珍宝斋”这样的字,总是觉得耳熟。
想了好半天,她才想起来:“那是我买的啊!”
第9章
稚的童声穿过人群,落到所有人的耳朵里。
闹心的祁三爷忙:“夫人,你听见了,这镜不是我买的,是那……那……”他顿了顿,分辨清楚声音的主人,惊诧地转看了过去。
人群之外,一个小姑娘俏俏站在那,还不知自己说了什么惊天动地的话,她凑过来,看清了锦盒里西洋镜的模样,脸盘大小,还有一个雕致的手柄,清晰地照她明亮清澈的睛。
善善兴地捧起自己的玩,说:“这就是我娘给我买的,是我的镜。”
连盛怒之的三夫人也愣住。趁她不察,祁三爷赶把自己的耳朵救了来。
“是你的?”三夫人不可思议地:“怎么会是你的?”
“我娘给我买的。”
三夫人目光惊疑地盯着小姑娘的脸。她虽是闹了一通,也不过是借此发发闷气,更多是因为祁三爷去喝酒火上浇油,以伯府尊贵,犯不着当真为一面西洋镜小题大。可伯府是伯府,温家是温家,小商小的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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