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午,终于陆续有人卷了。
三娘便也趁此机会把答卷了上去。
她想着难得来考一次试,又溜达到廊准备蹭顿吃的再走。这可是朝廷悉心为考生们准备的考试餐,来都来了,怎么能空着肚回去!
三娘走到廊分,才发现已经有个年约三十的年士已经在那儿领蒸饼。两人四目相对,很有些惺惺相惜。
他俩在廊坐定,互通了姓名。
其实三娘的名字在考生之早就传开了,便是她不说对方也知晓。
对方则是姓吕名諲,乃是河东人士,幼年既孤且贫,所以养成了节俭勤勉的好习惯。这有免费的饭可吃,他当然是选择吃饱再退场,正好省了一顿饭钱。
三娘觉得吕諲还励志的,与他一同吃饱喝足以后便与他称兄妹起来。
结果等到她与吕諲相携走礼贡院,才发现外有驾极其华丽的车在候着他。
原来他少年时因为得一表人才,被同乡首富给相了,不但把貌如的女儿嫁给了他,还卖力散财帮他扬名铺路。
瞧,不远那个掀开帘看过来的貌女便是他妻程氏了。
三娘:?????
……穷人竟只有我自己!
要说穷,郭家其实也不穷。只是三娘压不知晓她祖父准备把洛那边的产业留给她,平日里又总是想法多多,一不留神就把钱都光了。
兜比脸净,说的就是她这人了。
三娘积极上前与那位有钱的漂亮打招呼,只聊了一会就成为了对方异父异母的亲妹,约好日后要多多往来。
吕諲被妻接走,三娘也被家里人簇拥着归家,耐心等待第二场考试放榜。
顺便备战第三场。
第三场考的是试策,照往年的惯例应该一共有五题。
策问题一般分为明经策和时务策。
明经策大多是搬往圣先贤的名言问考生对此有什么看法?又或者更一,把两经典相互矛盾的观列来,继续问考生你怎么看!
比如说《周易》里面说“君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意思似乎是君应该终日心存警惕、小心谨慎;结果《论语》又说“君坦,小人戚戚”,意思似乎又是小人才会小心谨慎、时常忧虑。你认为它们矛盾不矛盾?
这时候就要考验考生们有没有刻理解这些话的真正义。
而时务策则更务实一些,大抵是问“治国为什么要以农为本”“应该怎么让君王纳谏”之类的。
比起前面两场考试,策问题往往光题就有百来字,换个不学无术的人去考怕是连考题都记不来,更别提去分析题意了!
三娘在国监读书时经常去其他科蹭课,国监所有的夫她都认识,这几年没少从诸位夫那儿搜刮了不少往年真题,还央着贺知章他们给她了许多模拟题来练手。
只要能通过第二场,她对第三场还是有把握的。
就等第二场考试结果了!
由于试策这一场的字数实在太多,还全都是主观论述题,因而为了节省人力力和时间,第二场诗赋试会刷走一大批人。
最终约莫只有一两百人能获得三试资格。
也就是说考完前两场试,留来的人就只剩十分之一了!
这让考生们都有些张,每天夜里都辗转反侧,恨不能第二天就是放榜日。
礼南院的阅卷官们同样很忙碌。
诗赋题虽然比策问题字少些、规整些,读多了还是脑仁疼。
何况他们遇到自己格外欣赏的答卷后还要命人去把对应考生的作品集找来,结合他们的过往佳作给个综合评分,这工作量不可谓不大!
哪怕考生总数少了一大半,第二场的阅卷工作仍然比第一场要繁重许多。
就好像同一味的饭吃个十遍八遍可能还不会腻,吃个千八百遍那简直是味同嚼蜡。
看着看着他们都快不认识“桃始华”三个字了。
只偶尔看到叫人前一亮的好诗好赋,才能让满心疲倦的阅卷官们稍微振作起来。
幸而第二场的阅卷时间十分充裕,不至于要他们把两千多篇诗赋一气看完。
到第三日傍晚,阅卷工作快要收尾了。
负责跑的小吏捧上最后十份答卷摆到过来最终统筹工作的韦陟案,殷勤地禀报:“这便是最先上来的十份答卷,依您的意思给您留着。”
韦陟作为这次贡举的主考官,哪怕是走个过场也得活,所以特意让人把最先的十份答卷留来给他批阅。
他相当随意地箕踞而坐,拿起第一份卷看了起来。
这位考生还真是个快枪手,不仅卷得快,字更是写得龙飞凤舞,一副后面有狗撵着它们跑的潦草模样。
韦陟摇了摇,知这个考生约莫是没什么把握能考上,所以准备来个以快取胜。
扔到一边。
接来的第二倒是写得可圈可,就是赋有偏题,大概是没能领会“天得一以清”的义。
明知圣人有意抬李家老祖宗的地位,居然还不好好读《德经》,可见是个没的,不当官也罢。
继续扔到一边。
韦陟如是扔了几份,终于遇到份比较顺的卷,一看名字,吕諲。
他把吕諲的卷放到案,边命人去把这考生的作品集拿过来边拿起一份答卷。
这一看,两登时亮了起来。
这字他有印象。
韦陟展卷细读,只觉这答卷上不是诗还是赋都写得意气扬扬,其文辞之、韵律之雅,当真叫人越读越喜。
韦陟反复读了几遍,当即叫人把剩几份答卷分给其他阅卷官去评议,说是自己看了这两篇诗赋便看不上其他的了,平白让后几个考生遭了无妄之灾。
其他考官闻言都很好奇韦陟到底看到了什么样的卷,赶忙齐心协力把最后那几份答卷批阅完毕,围过去让韦陟把他手那份答卷拿给大伙传看。
二月十五日清早,天还没亮就起了濛濛细雨。
安城里的考生们在这场雨迎来了诗赋试放榜的日。
第70章
第二场的放榜牵动着无数考生的心, 有的人很清楚自己考完这场就该黯然归家去了,却还是不死心地在那黄纸写成的榜单上一行行地找自己的名字。
三娘对自己的第二场结果自然也是关心的,只是家里人不让她亲自去挤, 她只能在家里等着绕梁她们去礼南院外候着。
结果天才刚蒙蒙亮,已有人急匆匆跑来报喜:“名!这次又是名!”
后面还跟着还几个跑得慢的,扼腕地看着那最先跑到郭家报喜的人拿了赏钱。
碰上这样的大喜事, 郭家自然不会吝啬,特意来报喜的人哪怕不是第一个到也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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