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刚上到山,崔临就察觉到周遭有些不对。
虽然崔临过去极少上山,但也知这山上本就没有所谓的山神庙,更没有这从里到外都透着诡异的宅院。
记起嚓玛婆之前与他提到的凶神,崔临心底一麻。但为了和柳遥讨个说法,到底还是着去了。
凉的空气,白的灯笼,踩在脚的纸钱,偶尔飘过的白绸,崔临心惊胆战,好容易摸到了堂,刚推开房门,就从门里瞧见正在里面熟睡的柳遥。
躺在柳遥边的是一名容貌陌生的青年,听到门外的动静,抬望了崔临一,眸光里漫过淡淡的血。
只是这一,崔临呼凝滞,仿佛被某无法言喻的恐惧迅速笼罩,等再回过神来,已经疯了一样朝山跑去。
如果不是间运气好跌了雪堆里面,如今怕是连脖都已经摔断了。
“你,你看错了吧。”舒乔抚着,虽
然也听得害怕,但还是撑着反驳。
“如果那山上真有什么不净的东西,小柳早就没命了,之前怎么可能好好跑到山来。”
崔临一愣,觉得这话似乎有些理。
“所以是我,看错了?”
“肯定是你瞧错了,”舒乔语气定,“真是,小柳这孩平日看着老实,还以为是个好的,没想到私里居然和个陌生男搂搂抱抱,往后还不知要什么格的事来。”
“那要怎么办?”崔临思绪还混着,闻言皱眉问。
“自然是尽快嫁去,”舒乔挑了眉,仿佛思考了许久才犹豫着开,“不过这一时间也想不太合适的人家。对了,先前邻村的梁木匠不是说想找个填房吗,小哥儿或者年纪大一的姑娘都可以。如果成了的话,愿意三十两的彩礼钱。”
“你说梁木匠?”
崔临听了第一反应就是不同意,这梁木匠他知,足足比柳遥大了十几岁,脾气暴躁。
据说先两个媳妇都是被他活活磋磨死的,崔临再不心疼柳遥,也不可能愿意他嫁给这样的人家。
不过三十两白银。
别说是在九桥村,便是在宴城里,也很少有人家能拿如此丰厚的彩礼。
舒乔瞥了他的神,理了理鬓角上的碎发,不不慢。
“当然,你不同意也成,只是丑话说在前,私里勾三搭四也就罢了。如果小柳哪天真和野男人跑了,坏了咱家姑娘的名声,我可与你没完。”
和野男人跑了……这句话直接扎在了崔临的心上。
先前的恐惧早已经消散无踪,崔临找回了理智,眉心皱,半晌轻了。
“你说的在理,既然祭品的事只是走过场,那能尽快嫁去也好,明天找个时间,叫媒人过来问问吧。”
清晨,薄薄的乌云飘在天上,不知是不是又要雪。
空气有些冷,柳遥早起打了个嚏,匆忙将已经熄灭的柴火重新燃,余光里不小心望见正在一旁穿衣服的青年,顿时撇开了视线。
柳遥表面风平浪静,其实心底里已经恨不得找个地钻去了。
太丢人了……
因着宅院里的被褥不太够,故而即便柳遥已经极力找寻了,最终还是不得不面对必须与殷月离同睡一的事实。
临睡之前,柳遥反复和青年保证,自己一定会老老实实睡觉,绝对不会冒犯到对方。
而至于对方会不会冒犯自己……这个问题柳遥想都没有想过。
和那些闺里养大的哥儿不同,柳遥惯了农活,又常年在城里小工,别看个小。但真要论力气的话,两个青年加起来都未必比得过他。
随后柳遥担心的事很快变成了现实。
刚刚夜,他再一次被门外活动的兵吓到,想也不想就扑到了青年上,单只是这样也就罢了,还因为太过用力,直接扯坏了对方的衣裳。
清早起来看到面前衣衫不整的青年,柳遥简直哭无泪了。
他之前就听人背后议论过,说邻村有小哥儿彪悍,看上个清秀文弱的书生郎,仗着自己人大,天天去堵那名书生,到后来胆了,更是直接钻了书生的卧房里,对方不得不娶了自己。
偏那书生吃了大亏,说都没说去。
柳遥起初听说的时候,还觉得这事肯定不会发生在自己上。
毕竟他觉得喜谁就要对那人好,用蛮力迫对方算怎么回事。
结果到了自己这边。
柳遥忍不住捂脸……又是夜里拉着人家睡觉,又是扯坏人家的衣裳,说他不是故意的估计都不会有人相信。
早上东西不多,柳遥在崩溃的绪里好容易过了早饭,手里举着一勺炖菜发呆,心底犹豫着要不要和对方解释一。
就说自己幼年时受过惊吓,所以胆特别小,怕鬼怕黑怕虫,什么都怕,不是有意总往他上扑的。
如果对方实在介意的话,回可以直接推开自己没关系。
正当柳遥在原地反复纠结的时候,忽然有影凑了过来,微低,就着他手里的勺尝了尝,淡淡开。
“咸了。”
柳遥吓了一,回才发现青年神平静地望着自己,似乎误解了自己一直举着勺的用意。
因为凑得太近,柳遥能清晰闻到从对方领传来的檀香味,脸颊顿时红得更加厉害。
“是,是吗,可能是盐放多了,那我再加菜去吧。”
“对了。”柳遥咳嗽了声,趁着青年在旁,索将自己刚才顾虑的事仔细说了一遍,末了语气歉意。
“实在对不住,我胆小,害怕起来什么都顾不上,往后我再往。嗯,你上扑的话,你记得躲开就行,免得再被我扯坏衣服什么的。”
殷月离歪着,像是并没有听懂他话里的义。
“你……”
“你很轻。”青年皱眉。
“啊?”柳遥听得一愣。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刚刚的说辞,青年上前一步,单手将他举了起来,抱在怀里颠了颠。
之后语气淡然,“你很轻,就算扑过来,也伤不到我。”
啪嗒一声,柳遥手里的勺直接掉在了地上。
殷月离微微偏过,沉默等待他的回应。
两人挨在一起,柳遥甚至不用靠近,就能清楚看到对方纤的睫。
直到脸得几乎能烙葱饼了,柳遥才终于回过神来,蚊似的小声开,“我,我知了,你先把我放来。”
稀里糊涂吃了早饭,柳遥简单收拾了就跑去了,准备到外面捡些烧火用的树枝,顺便给自己过的脸颊降降温。
心底忍不住叹青年人真好,明明被自己占了便宜,却一都没有生气,还反过来安自己。
毕竟临近冬,周围又有一小片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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