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是不是有个人影走过去了?”正背着木柴的村民神惊恐。
“好像,是吧。”年纪稍的村民皱了皱眉,语气不太确定。
“个不,穿红衣裳的,一转就不见了,”背木柴的村民后脊发凉,越说越觉得害怕,“这光天化日的,咱们别是碰见鬼了吧。”
像是应和着他的话音,忽然有寒风过,四周光线陡然暗了来。无论远的树林,还是不远上山的石阶,都仿佛蒙上了层黑的薄纱,透着说不的诡谲。
想起止戈山上的鬼怪传说,背木柴的村民打了个哆嗦,顿时不敢在原地继续停留。
“走走走,这山上不太对,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好。”年纪稍的村民也察觉周气氛的不对,连忙跟着加快了脚步。
爬了半个多时辰的山路,柳遥终于又回到了山上的那间宅院。
即便是在晌午光线最好的时候,作为山神庙的宅院依旧显得有些晦暗。
仿佛周遭的光全都有意避开了这里,独留一块被影遮掩的角落。
柳遥拢了拢外衣,刚转过树丛便瞧见院门外站着的熟悉影,连忙迎了上去。
“你是来接我的吗?”
青年静静望着他没有说话。
柳遥早习惯了前人的沉默,扬起笑脸自顾自接:“谢谢,我刚刚还担心呢,这院太沉了,我自己一个人在里面走总觉得害怕,如今有你在就可以安心了。”
“不过话说回来,哪怕已经住了一晚了,我还是觉得这院有些怪,到都是死人用的东西,真不知建房的人是怎么想的,也就是这山上本没有山神。如果真的有的话,看到这样的神庙估计也会震怒吧。”
柳遥一边随青年往院里走,一边嘴里说个不停,某程度上,这也算是柳遥从小养成的坏病了。
一旦张起来便会不自觉的开始话多。
好像只要一直不间断的说去,就能缓解他心底的张和害怕。
尽量不去看地上白的纸钱,柳遥脚不停,心底计划着等要在天黑之前找到的事。
首先最重要的就是床铺,之前两人住着的那个房间里只有一张座椅,夜里只能睡在地上,没有隔凉的床铺,久去必然会吃不消。
还有就是兵和能用来挡住房门的重,夜里的兵不知还会不会现。
虽然从先前的经验看来,这些兵似乎并不会主动伤人。但毕竟是不净的东西,能拦在外的话还是尽量不要和它们靠得太近。
柳遥在院里到转,很快找到了柴刀和能用来挡住房门的木箱。
然而最需要的床铺却没有找到,只勉从堆积的木箱里翻了几床被褥。
摸着被褥最外层上的致布料,柳遥暗自咋,这纻丝的面料应该很贵吧,也不知是谁放在这里的。
“你说,我之后能不能把这些布料拆来,和先前那些蜡烛一起拿到城里去卖?”柳遥回望向青年,异想天开。
青年侧过,少许疑惑的表。
“算了,”不等对方回答,柳遥径自叹了气,“怎么说也不是自己的东西,如今没办法借来用用也就算了,卖掉赚钱总归是不太合适。”
“可以卖。”不知过了多久,青年忽然开。
以为对方是在逗自己开心,柳遥顿时笑了,“好了,我就是说说罢了,不是真打算要卖。”
趁着说话的空当,柳遥将所有找来的东西依次放好,柴刀和木箱摆在门边,铁锅和木柴朝角落挪了挪,最后在座椅旁边铺了层净的稻草,才小心将手里的被褥放在了上面。
“而且你不觉得,这些东西瞧着很像是哪个人的陪葬品吗。如果当真是谁家陪葬品的话,直接卖掉可太缺德了。”
青年稍稍挑眉,最终沉默不语。
忙碌了半天,柳遥终于将要住的屋简单收拾妥当,就连临时灶台也重新规整了一遍。
掸了掸上的灰尘,柳遥直接躺倒在了刚铺好的被褥上面,舒服地叹了气。
“这样应该就差不多了,之后再住够两天,就可以到里正那里去领补偿的十吊铜钱了。”
宴城附近铜价不低,一吊铜钱差不多能换到一两的银,十吊铜钱就是十两白银,足够应付舅舅大半月的药钱了。
有舅母帮忙,将这笔钱要到手应该并不困难,难办的反而是另一件事,分家。
过往那些恩恩怨怨柳遥已经不想再计较了,他只希望能尽早离开家里。
然而不用考虑也知,他一个还没与人订亲的小哥儿,想要直接分家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还有什么来着,柳遥想不起来了。
铺在稻草上的被褥绵绵的,散发淡淡的檀香味。
大约是累过了,柳遥想着想着就有些困了,半梦半醒间,忽然觉得自己一个人睡在这里似乎不太厚。
柳遥闭犹豫片刻,终于有些迷糊地拍了拍被褥,对座位上的人。
“这被很……你要一起过来睡吗?”
要一起过来睡吗……
青年站在原地,静静望着被褥里的少年,后黑影浮动。
半晌,有团黑影忽然蔓延来,靠近到少年的枕边,迟疑地转了一圈,之后又迅速收了回去。
像是注意到对方的靠近,柳遥意识伸手,直接扯住了青年的衣摆。
糊糊开,“饿不饿,快到晚上了吧,先睡一会儿,等给你炖菜,舅母的,可好……”
呼,来不及说完话,柳遥很快沉了梦乡,嘴角着笑,仿佛睡梦里也能闻到炖菜的香气。
青年试着扯了扯自己的衣摆,发现挣脱不开,只能躺在了柳遥的边,也跟着阖上了双。
等柳遥再醒来时窗外天已经有些暗了,看着枕边姣好的面容,柳遥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睡前都了什么,脸腾地一就红了。
青年似乎睡得并不沉,醒来后也不说话,只安静盯着他看。
被对方黑的眸盯着,柳遥顿时脸红得更加厉害,连忙松开对方的衣摆。
“对不起,我我我不是……”
因为经常在城里小工,什么苦活累活都过,柳遥对于自己小哥儿的份其实并不十分在意。
然而前的青年却明显是大人家的,自己莫名其妙就拉着人睡了一觉,柳遥总有是不是占了对方便宜的错觉。
“不是要炖菜吗?”青年微微抬,疑惑问。
“对对,”柳遥迅速从被褥里爬来,手忙脚地理好衣裳,顺势转移了话题,“是早上舅母给我拿的,盛在大碗里了,放了好多土豆和萝卜,了之后可以和昨晚的葱饼一起吃。”
柳遥过去最喜吃的就是舅母的炖菜,味足,舍得放料,再加上舅母疼他,每次都要将最大的那块盛到他的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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