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言关系 - 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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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他没打断两人,詹延这会儿恐怕已经在别人床上了。

    骆恺南自认不是轻易发火的人,可他一想到这,一无法自抑的怒火就沸腾了起来,冷嘲讽不假思索地脱:“去啊,还留在这儿什么?去求他睡你啊。”

    詹延怔怔看着他。

    渐渐地,眶漫上了淡淡的红,羞愧地低,像是了件特别不堪的事,被人发现了,堵在了绝路上。

    敞开的房门外一片死寂。

    过了短暂而漫的半分钟,同层楼的其他住客归来,笑闹声越来越近。

    骆恺南逐渐清醒,反手甩上房门,起面前人的颌,皱眉问:“哭了吗?”

    詹延的睛微红,没有泪意,小幅摇

    骆恺南怒气未散,声音还有儿凶:“刚想对我说什么?”

    詹延的咙起伏了,哑声说:“我没有求他睡我,也没有答应他……但是,如果我想要个对象,总要付的。我不像你,恺南,没人会无条件地和我在一起。”

    “你就这么想谈恋吗?”

    怎么会是想谈恋呢,詹延无奈地想,骆恺南完全不理解他的想法。

    天差地别的经历背景,注定了他们迥然不同的思考方式。

    就像骆恺南努力工作是为了理想、为了成功,而他努力拼搏至此,是为了不再陷困顿。

    “我是想成”他脑发昏,无法细说,把手里的月饼礼盒往骆恺南怀里一:“我去洗澡,你早休息。这个送你,带回去和你家人吃吧……秋快乐。”

    骆恺南托住了礼盒,没来得及手抓住逃跑的詹延,睁睁看着他踉踉跄跄地冲浴室,咔哒上了锁,将自己封闭在

    过了一会儿,里传来哗哗声,隔着门,声音很闷,像是起了一场郁的大雨。

    骆恺南站在原地,看着月饼礼盒上“阖家团圆”这四个凸起的金字,烦躁的绪渐渐平复了。

    那晚詹延对沈皓说的话,也像这字一样,浮现在了脑海里:

    「我不希望你离开,我想有个」

    「你从来没有喜过我,我知的。」

    ……

    当时不解其意的话,结合刚才那句“我是想成家”,霎那间茅顿开。

    就像许多把结婚生当成任务的男人一样,詹延从没期待过“”这回事,所以择偶时几乎没有要求。

    可詹延还很年轻,也并不需要婚姻来维持面,更不可能生孩

    他似乎只是想要有个

    尽不明白症结所在,但他分明就是病急投医了,随便哪个男人都行,只要看得上自己、能陪伴自己就行。

    他只想结束“孤独”这场心病。

    沈皓也好,任绍辉也好,孟修也好,都是他求助的医生。

    可詹延的运气实在太差,每次病膏肓时,遇到的都是庸医,能吊着他的命,却治不好他的病。

    如果放任不,他早晚会拖垮自己。

    骆恺南放月饼礼盒,抬起,看见尚未息屏的笔记本上,自己创建的人正合躺在自家的床上,神态安适,代表睡眠状态的气泡忽大忽小。

    他不是医生,不会治病。

    但他是创造者。

    他可以给詹延创造一个

    酒店浴室里的得很快。

    氤氲的气短暂地驱散了心里的凉意,却加剧了气血的翻涌,酒气也顺势而上,熏昏了脑

    詹延摇摇晃晃地走浴室,甩了甩,稳住形,祈祷着骆恺南已经睡了。

    可惜上天从不会让他如愿。

    ——骆恺南正躺在自己的单人床上,曲着上架着笔记本电脑,似乎在忙。

    詹延本想安安静静地走到自己的床边躺,骆恺南却叫住了他:“想玩我的游戏吗?”

    詹延不知这算不算求和的信号。

    骆恺南的脸似乎缓和了许多,还主动请他试玩,大概是想与他和好吧。

    “想的,可我现在反应有迟钝,改天行吗?”

    “行,那看电影?”

    詹延看了表,才九,便应了声“好”,拖着目眩的,慢吞吞地挪了过去。

    骆恺南拍了拍自己旁的位置,詹延思维迟缓,没察觉不妥,顺着他的引导靠了过去。

    两人肩抵着肩,并躺在不算宽敞的标间单人床上,笔记本电脑搁在骆恺南那儿,詹延歪过脑袋,凑过去细瞧:“有什么电影?”

    骆恺南脖忽然一凉,低查看——是詹延没发贴了过来。

    他的脸被酒和汽番蹂躏,泛着可见的红意,一路蔓延到脖、锁骨……

    骆恺南的视线逐渐往,忽而愣住。

    詹上的睡衣,特别熟,似乎……就是那天视频电话里穿的那件。

    当时的记忆再度席卷而来,如台风过境,冲击力不减反增。

    毕竟这回,货真价实的詹延就躺在他旁。

    他浑猛地绷起来,心也开始加速。

    “……你想看什么?”

    詹延推了推镜,的目光有些迷离,怔怔地看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有什么推荐?”

    骆恺南:“看喜剧?”

    詹延倦乏地摇了摇:“我不看喜剧……”

    “为什么?”

    “看多了会产生幻想,以为自己也能拥有那样满的结局。”

    骆恺南沉默片刻,问:“你为什么觉得自己不能拥有?”

    “因为没人给我……”

    “如果有人想给你呢?你收吗?”

    “收,当然收……”詹延显然有些糊涂了,说完又抓住了他的胳膊,“对不起,恺南,我不是个好老师,总让你看笑话……但我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我只是,只是今晚特别、特别难受……”

    他平时不会说这话,但这会儿又又困,轻微的醉意像针似地,扎得脑袋一疼一疼,刺激烈的倾诉,抓着边唯一的活人,像抓着最后一救命稻草。

    “今晚聚餐的时候,其他老师都有家人陪……可我没有。”

    “你知吗,我家离这儿不远,坐车两小时就到……”

    “可是,我回不去。”

    “你来住还有人惦记,有人盼着你回去。我……什么也没有,没人盼我回去,也没人来接我回去……”

    骆恺南注视着那张小幅开合的嘴,里面发的声音嘶哑苦涩。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往上,扫过詹延的鼻梁、眉发……

    连垂眸时扇动睫的弧度,都能在他心里扇起一阵飓风。

    他不是一个能被轻易牵动绪的人,如果能,那一定是因为,对方已经在他心里了。

    会莫名其妙地发火,会不自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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