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律久地盯着他,“所以——你不仅拒绝杀死我,也拒绝混沌和秩序的汇。”
“是的。”安隅顿了一,被他压得浑有些酸,他向上拱了拱腰,又认真地补充:“我是告诉您这件事,没有在征求您的同意。我不接纳您的汇,不您怎么想。”
“哪怕我的存在,会让这个世界的所有生命陨落?”
“嗯。那与我无关。”
“人类的文明和也都将万劫不复。”
“我知。”安隅缓慢地眨着睛,“或许坦白这些会影响您对我的看法,但……官,那些东西对我而言还不如一块面包来得实在。”
见秦知律不语,他又小声争辩:“人类的文明本就快要消磨殆尽了。自2122年灾厄降临起,人类自以为伟大的守却一直在寸寸让步,凌秋说,文明注定在灾厄被磨灭。”
秦知律闻言却笑了,他俯吻了吻安隅的额,“不,正相反,文明恰恰是在灾厄步的。”
他说着起,重新将投影调回那片光亮刺的世界地图。
“曾经,原始人用矛与彼此厮杀,后来变成刀剑,枪炮,导弹,病毒。科技与武一直在升级,但文明却从未步。
“反而那场特级风雪之后,决定了主城与饵城划分原则的星火法案被当时9成人投票通过,守序者们立了守序者誓约,第一批大脑科学家在自己上开始了基因试验,到现在,饵城以为饵,为埋藏火而明灯自焚……在这些自我牺牲,人类文明才终于重新开始向前推。
“文明总是在灾厄步的,只要人类不遭灭绝,星火一息尚存,这就是一次有效的文明化。”
【律是对的。】
安隅意识,典轻声应和。
安隅垂眸,过了一会儿才说,“可这仍然和我无关。”
“我知。”秦知律转过来,看着他的神尽是温柔,“我不知你究竟是不是所谓的转机,但那不重要了,我只希望你不受任何束缚与负担地活着。你确定这个选择,是吗?”
“不会改的,官。”
“那——”秦知律一气,叹,“既然不肯杀我,就放我走吧。”
尽这就是安隅的打算,但在秦知律的一瞬间,安隅还是觉心脏被抓了。
“您要去哪里?”他意识问。
“不知。我无法阻止混沌碎片向我汇聚,无法抵抗混沌的完整和苏醒,也无法保证自己究竟能苦守意志到哪一刻。”秦知律语气微顿,“所以我会找一个尽可能安全的小角落,让自己尽量远离世界。”
安隅不知尽可能安全的小角落在哪,世上究竟有没有这样的地方。
但他知,这已经是他亲的官能获得的最好的结局。
“好。”他垂眸,伸手拉住了秦知律的手。
“祝您平安与自由。”他低声喃喃说着,“我的官。”
教会我的人。
秦知律离开后好几天,安隅才恍然间意识到,那似乎就是他与官的最后一面了。
他给了那个人一生未得的自由,却也永远失去了他。
“所以说,没被过,也没过别人,缺少恋经验,就会是这么个场。”照然坐在沙发里撕着蔷薇的玩,嘲笑他:“你该跟他一起走啊,自己留来,还要给黑塔写解释报告,是不是傻?”
安隅写字写得手腕很痛,他自暴自弃地把官的钢笔丢开,把面前逻辑不通的报告书成一团。
“不能一起走的。也许他终归会丧失意志,在丧失前的一瞬,他就会趁我不注意去获取我的基因……”安隅摇小声解释着,“总之,只要我在边,他一定会自取灭亡。”
照然一哂,“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更愿意接受世界上某,一只怪兽秦知律活着?”
安隅认真,反问:“怪兽秦知律又怎么了?”
“呃。”照然笑容僵住,“不是吧……你真不在乎?”
安隅茫然,“为什么在乎?怪兽怎么了?”
照然回忆着自己见过的那些畸,努力描述想象的样:“很丑,得七八糟,却还能呼风唤雨,你和他语言不通,你拉着他说他,他一张嘴,淌黏糊糊的……”
安隅闻言皱眉。
他觉得照然至今没能明白,即便是“混沌”,那个本也是祂的一分,某意义上是神明,而不是那些因为畸变而基因错的丑八怪。
而且他私心猜测,即便官失去了人型,大抵也会是一大团散漫无序的波动的红光,这几天他偶尔会在小睡梦到那团东西。
看起来明亮温,虽然混,但其实还怪可的。
“……”照然看着他嘴角的微笑,神忽然充满敬佩,“味独特。”
安隅听几分怪气,但是没有力去究。放走秦知律后,黑塔差要炸了,如果不是人类还仰仗着他,他相信自己一定早就被拉去军枪毙了,还要用扩音把枪声放大一万倍的那杀。
所幸世界上没有如果,人类还是得仰仗着他。
峰在丢一句并不能激起他任何愧疚的“我对你很失望”之后,只让他尽快递解释报告,并要求在报告详尽还原他放走秦知律前,秦知律的一切言行。
安隅写了好几页他和官的纠缠和亲吻后,总觉得这份报告画风诡异,他嘴的都被牙齿撕掉好几块了,依旧不知从何落笔。
可惜以往替他写报告的人已经不在这里,那个人离开前,用牙齿咬破了他的旧疤,耳后残留的疼痛一直提醒着他,那人离开前在他耳边低声说的那句“我你”。
“写报告写到脸红,可真有你的。”照然打了个哈欠,“不过,秦知律走了之后,畸倒是消停了不少。”
“嗯。”
不仅主城,就连明灯自焚的饵城都不像预料那样迅速遭殃。
畸突然像是了力一样褪去,大多数不知踪影,主城甚至试着恢复了一分电磁供应,不知是畸真的对这里失去了兴趣,还是穹重新生效,反正没有发任何祸患。
典说,是因为混沌主暴,所有的碎片都在向秦知律汇聚,世界暂时安全。
暴风雨前的平静罢了。
【作为容,我只能永久收容。那些在极地、海洋和沼泽暂时封存的混已经离开,大概也汇聚到律那里去了。】
安隅在心里应了一声,没什么意外,也并无波澜。
即使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只要暴风雨还没来,就不用想太多。
——能活一天是一天,这是他毕生信奉的贫民窟哲学。
直到几天后,本应回归的唐风和祝突然打了急视讯回来。
因为疲惫而一直冒没好的安隅从昏睡被吵醒,迷迷糊糊地接通了电话。
屏幕上,唐风脸苍白,祝已经累竭昏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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