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理由倒是合合理,但殷承玉不断打量着他,却缓缓皱起了眉。
正如薛恕了解他一般,他亦了解对方,总觉得缘由不止如此。
但薛恕这人偶尔就像个锯嘴葫芦,你若去撬是撬不开的,得用别的法叫他自愿开才成。
殷承玉思索片刻,便暂时揭过了此事,隻:“罢了,也没被人瞧见。孤这几日疲乏难眠,你今夜留,替孤。”
薛恕抬眸看他,似有些诧异,但还是立即应了来。
到了晚间,薛恕在司礼监理完事务,便回了慈庆寝殿。
郑多宝瞧见他了寝殿,面上就笑容来,贴地屏退了其余人,带上了门。
寝殿间,殷承玉姿态慵懒地斜倚在罗汉床上,手正拿着本书在看。瞧他来便放手的书,:“浴房还有。”
薛恕应了声,自去沐浴之后,换了轻便柔的衣来。
殷承玉已经收了书上榻,见他来便拍了拍侧空来的位置,示意他上来。
薛恕上了榻,殷承玉的便自然而然地靠过来,枕着他的阖上了。
柔顺的发铺散在上,薛恕手指在发间穿梭,指腹控制着力在两侧太。
不轻不重的之,殷承玉的很快放松来,薄薄的之珠规律地转动,已然沉沉睡了过去。
薛恕目光贪婪地刻画这张致的面孔,发觉他已有淡淡青。
这些日各各样的事全堆在一,他十分繁忙,后半夜才歇息是常事,却从未喊过一声累。
指尖轻淡淡影,薛恕又继续了一会儿,才将轻手轻脚地将睡熟的人移到了枕上,又榻去灭了灯。
屋没有留烛火,薛恕抹黑上了榻,适应了昏暗的光线之后,小心翼翼地将熟睡的人拥在怀。
熟睡的人大约是觉得不舒服,转了个背对着他。
薛恕顺势将脸埋在他的后颈窝,先是用鼻梁拱动,之后又控制不住地将宽松的衣领往扯,燥的贴上去,一个个鲜红的印记。
白日里郑多宝被后颈的牙印惊到,本没敢细看。若是他再往看,会发现那牙印往,还有一个迭一个的红印记。
如今旧印之又迭新印,瓷白肌肤瞧着有些目惊心。
但薛恕却是满足地瞧着自己的“作品”,手脚化作枷锁将人禁锢在怀里,有些病态地将贴上去,一遍又一遍地描摹,底满是贪,如同永不知饱足的饕餮。
他的眸且沉,底藏着的渊在无人瞧见时才释放来,卷着汹涌狂,似一瞬就会将自己以及怀人淹没。
但他的呼和动作却又极轻,唯恐惊扰了熟睡的人。
连横在腰间的手臂都十分克制,始终保持着一不会让对方想要逃离的力度。
他贪恋地轻蹭着,以描摹,用额贴,贪恋地汲取对方的气息,只有无限地贴近,才能短暂地安抚他心里焦躁不安的兽。
然而脑海却又不受控制地回忆起应红雪对他所说的话。
就在前些日,贺山在京置办了宅邸,应红雪的酒楼也正式开业。两人都是无父无母之人,亦不在乎世俗规矩,所以隻请了薛恕去见证人,定了婚期。
那晚三人都十分开怀,喝了不少酒。
贺山喝得最多,早就醉得趴在一边不省人事。
应红雪应大约也有些醉了,所以借着酒意同他说了从前未曾说过的话。
她早猜到他与殿的关系,却未曾多加置喙,隻问他可有想过将来如何打算。
薛恕被她问住。
他细细想来,才惊觉他与殷承玉两世纠缠,却似乎从未想过未来。
第一世殷承玉早逝,他们没有未来。
这一世瞧着一切圆满,他却不知未来会走向何。
两世为人,他用尽心机手段够到了天上月,小心翼翼试图占为己有,却始终恐惧着这一切终是镜月。
帝王这个份,代表着尊贵权势,也代表着不由己。
为一国君主,立后纳妃繁衍嗣,是稳定前朝的手段,也是不可推卸的责任。
上一世虞家覆灭虞皇后早亡,殷承玉又耗空了底一直不好,便是有朝臣上奏请求广开后,他也能名正言顺地挡回去。
可如今却不同。
虞家安好,虞皇后平平安安,已经是大燕最尊贵的女人。
就在前几日虞太后还召了命妇,据说是为了相看各家适龄的女儿。
殷承玉年已十九,看着就要及冠,登基之后,也该立后了。
而这一次,他没有任何立场阻止。
若是旁人,或许他还能使些手段阻挠或者脆杀了以绝后患,可经历过上一世,没有谁比他更清楚殷承玉对于亲人的看重。
他不知若是自己与虞皇后放在一杆秤的两端时,殷承玉会如何抉择。
这不确定让他不安,不敢想更不敢去赌,只能自欺欺人地逃避。
若真有那一日……或许他会比上一世更加疯狂。
薛恕了一气再缓缓吐,竭力压心底涌的疯狂念。
摸索着握住殷承玉的手,牙齿叼着他脆弱的后颈轻磨,在黑暗的掩饰,肆无忌惮地宣不断膨胀的恶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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