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因为殷慈光在场,殷承玉隻捡着问了些不太要的事,如今没了外人,他方才看向薛恕,又问起了南地诸事:“将南地形细细说来。”
薛恕便将卫西河信所言细细说与他听。
御盐御史方正克在卫西河的护送前往各盐使司彻查盐课已有两月余。方正克已经先后巡视了山东、河东、两淮的盐使司,来信之时,已经巡视至两浙和福建。
方正克为人刚正,又熟悉盐政。如今得了隆丰帝的手令,更有卫西河带兵保驾护航,这一路上可谓无所顾忌,将各个盐使司查了个底儿掉,搅得天翻地覆。
北面为疙瘩瘟所苦,南面显然也并不平静。
方正克一路查去,不知多少盐政官员和当地豪绅牵扯其,查抄的赃银之多,连封箱造册都来不及。
如今卫西河命人送回京的几船药材,正是事急从权,挪用了赃银采买。一应文书都随书信送回京,还需去补上支取文书。
而剩余查抄的赃银,也都在药材之后,由专人押运返京,充国库。
这算是近期难得的好消息,殷承玉了些笑意:“不错,前日虞首辅还同孤说,防疫支银两甚,国库已经告急。这笔赃银正好解了燃眉之急。”
殷承玉心一好,再看薛恕的目光也带了笑模样。
正好面伺候的人来问是否要摆晚膳,殷承玉便让人将晚膳摆在弘仁殿外间,唤薛恕一去吃。
只是刚起走了两步,他眉就皱了起来。
薛恕见状,关切:“殿怎么了?”
殷承玉看他一,拧眉未语。
薛恕不解其意,又连声追了两句。
殷承玉本想着先将人打发去,自行理。但被他一迭声追问就又犯了,索又坐了回去。
他打量了薛恕一会儿,笑了,微微扬起:“你将门关上,吉祥扣松了,你重新给孤上。”
薛恕关上门回转,就听见他在说吉祥扣。可目光自他上扫过,却并未见他佩,神间就疑惑来。
殷承玉却是支着颌看他,命令:“跪。”
薛恕在他跟前单膝跪,抬眸看他。
殷承玉将右脚抬起,搁在他膝盖上:“替孤脱了鞋袜。”
他的语气听起来懒洋洋的,垂眸看过来时,里带了些旁的意味。像日里绽放的富贵,专会招蜂引蝶。
薛恕心猛然蹦了一,隐约意识到什么,目光霎时烈起来。
他一手扶住殷承玉的小,另一手替他将鞋袜脱了。随着白袜褪来的,还有一枚翠绿的吉祥扣。
吉祥扣的红绳散开,跌落在地上,发轻微的声响。
薛恕盯着,觉得那吉祥扣是落在了他心尖尖上。
砸得他又疼又,目眩神迷。
他意识收了手,扣住了掌心底一截致的踝骨:“殿……”
薛恕里烧起了一簇火,声音被烈火烤得哑,明明表和动作都隐忍克制,偏偏诚实得很。
殷承玉居临看他,一览无遗。他缓缓笑起来,像是诱捕到了猎的猎人,里闪着快意的光芒。
他倾上前,住薛恕的,手指缓慢挲两,方才开:“这绳太,系不牢,你给孤系些。”
这红绳是殷承玉自己穿的。
他所用的一应饰,都有郑多宝安排。忽然多个吉祥扣,他若指明要佩,依着郑多宝的,总要询问几句。而他又不愿意赘言解释,便索找郑多宝要了红绳,自己将吉祥扣串上了。
颈间和手腕都易被人窥见,唯有脚腕上隐蔽些。
只是没想到这红绳不牢,竟然散了。
散了倒也有散了的好。
殷承玉曲起,脚尖碰了碰他:“回神,发什么愣呢?”
薛恕呼了一瞬,陡然抓住他的脚踝,额都迸起来青来。
良久,他方才松开手,垂首捡起掉落在地的吉祥扣。
吉祥扣央的小孔被一红绳穿过,郁的绿上一抹鲜艳的红,艳丽的衝击着薛恕的睛。
他努力控制着呼,住红绳两端,绕过殷承玉的脚踝。
瓷白的肤底,烈的艳快要满溢来。
殷承玉瞧他抖着手。几次都没能把红绳打上结,哼笑一声,复又收回脚放在他膝上,:“罢了,这绳怕是不太成。你给孤编条结实些的绳链送来罢。”
薛恕如蒙大赦,轻轻呼一气,将吉祥扣收起来,哑着嗓应是。
“替孤将鞋袜穿上。”殷承玉似笑非笑地扫过他,语气带着些许戏谑:“也就这息了,给绳打个结都不好。”
薛恕重新为他穿好鞋袜,闻言目光沉沉锁着他,一字一句仿佛从牙里蹦来:“臣会旁的。”
没想到他还敢回嘴,殷承玉脸上的笑意淡来,垂眸瞥着他冷哼:“你会什么不重要,孤让你什么才重要,懂么?”
薛恕说得糊,殷承玉答得也糊。
两人嘴上打着哑谜,彼此却心知肚明。
薛恕想到怀里翠滴的吉祥扣,了燥的,没有再反驳。
至于心里想的什么,只有他自己知晓。
殷承玉也不在意,收回脚踩在地上,睨他一:“你这般模样,也不便去用膳。允你多待一刻再自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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