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罢,那块烙铁缓缓靠近,距离陈小公的脸颊只有一尺。
那男童大约也本能到了危险,害怕得挣扎哭叫起来,嘴里糊不清地喊着“爷爷”求救。
陈河一双睛瞪得极大,底布满血丝,目眦裂。
薛恕嘴角噙着笑,神笃定的凝着他,手的烙铁犹在逐渐近。
刑室里一时间只剩孩童惊恐的哭叫声。
除此之外,无人声,沉默的可怕。
见着那块烧红的烙铁距离越来越近,烙铁烧红的光已经映在了孩童白的脸颊上,陈河终于撑不住,声音嘶哑地吼:“我说!你别动他!”
“这不就对了。”薛恕笑着移开钳,将烙铁扔了回去,对番役:“将小公抱到外去,等陈大人把该代的都代了,正好让他们爷孙相聚片刻。”
陈河充满恨意地望着他,却知他这是不见兔不撒鹰,不敢再惹怒他,只能一五一十代了。
薛恕满意地看着画了押的供词,对恨意的陈河:“陈大人倒也不必如此看咱家,你为了替三皇遮掩,在这大牢里吃尽苦,孰不知要不是咱家安排了人盯着,你这一家老小可都保不住。说起来,你还得谢咱家的救命之恩呢。”
说完,也不陈河如何,他拿了供词,去向隆丰帝复命去了。
隆丰帝正召了工的人在商议修缮观之事,最近接连抄了一批大臣的家,国库颇为充裕,隆丰帝便打起了修缮观的主意。
听闻薛恕求见,便将图纸扔回给新上任的工侍郎,:“再改改,这观还不够宏伟。”
工侍郎接过图纸,苦着脸去时,正与薛恕而过。
他侧脸将人隐晦打量一番,隻觉薛恕面容冷峻,眉间戾气极重。似是察觉他的目光,斜瞥来,叫人打心底都冒起了寒意。
工侍郎顿时不敢再多打量,匆匆退了去。
薛恕殿,行礼。
隆丰帝双手搭在膝盖上,倾往前打量他:“有何事啊?”
薛恕与贤远等人不同,他面见隆丰帝时从来无谄媚之言,也极少有废话,直截了当地将陈河的供词呈了上去。
“陈河已经招供,这是供词。”
隆丰帝接过,本只是随意扫一,却在看到殷承璟的名字时顿住,脸逐渐难看起来:“竟是老三?”
在他的印象里,老三殷承璟素来不参与朝政结官员,虽有些浪,总与伶人厮混一,但左右他也不必继承大统,放纵一些也无妨。加上殷承璟的生母德妃是潜邸的老人,虽然颜不再,但温和善解人意,他偶尔也愿意过去坐坐。
是以对于这个儿,他在放心之余,也有几分纵容和喜。
可如今薛恕呈上来的这份供词却是打破了他对老三的一贯印象。
在他不知的时候,老三竟然勾结了陈河,还从芦盐场分了一杯羹!
隆丰帝素来是个疑心重的人,从前他未对殷承璟起疑心便罢了,如今生了疑,便开始怀疑这么些年来,殷承璟当真隻掺合了这一桩事吗?朝是否还有其他官员在为老三办事?
原先他隻以为太才是威胁他的存在,有意扶持老二製衡太。可如今看来,惦记着他底这张龙椅的人,可不只是太一个。
隆丰帝压抑着怒火,沉声:“去宣三皇来!”
殷承璟被宣到御书房时,心萦绕着一丝不妙的预。
今日蕉园刚了事,隆丰帝便宣了他过来,怎么看这两者之间都脱不了系。但蕉园之事他早就清理净了尾,无论怎么查也查不到他上来才对。
殷承璟定了定神,收敛心神了御书房。
看见侍立一旁的薛恕时,他莫名了。正要行礼,却被隆丰帝一块砚台砸在了脚边,迸溅的墨溅了他满。
殷承璟一惊,连忙跪,神仓惶:“父皇息怒,不知儿臣犯了何事?”
看他装得一脸无辜,隆丰帝反而笑了,他久地打量着这个儿,仿佛第一次认识他。良久,方才将陈河的供词扔到殷承璟脚边:“你自己看罢。”
殷承璟心重重了,捡起供状看了,便立即以抢地:“都是儿臣鬼迷了心窍,还请父皇莫因儿臣气坏了。”
见他并不狡辩,隆丰帝怒意缓了些,神难辨地瞧着他:“哦?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殷承璟一片晦暗,颤着声:“父皇也知晓,儿臣素来喜豢养伶人,前年因瞧上了一个名角,想收为己用,但手一时拮据……当时正巧与陈侍郎家的二公有些,酒醉之时偶然听他了陈侍郎与万有良之间的易,便起了心思……”
他知隆丰帝的忌讳,便将与陈河之间的易尽数推到了银钱关系上去。
一个为了豢养伶人掺合盐政里的纨绔浪,总比一个心机沉野心拉拢大臣惦记皇位的儿要叫隆丰帝放心。
隆丰帝听他说完,表果然缓和一些。只是他到底疑心重,此时也并未全信,隻沉着脸:“不论你动机为何,掺合盐政便已是铸大错,念在你是初犯的份上,便罚俸一年,禁足三月。还有你府上那些伶人,也实在太过乌烟瘴气了些,今日回去后便遣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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