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二公:“……”
他的目光缓缓往上飘移。
厉随正在与他对视,边还斜一把上古剑,面如霜。虽然没有狂风卷起黑衣摆,但杀人狂的气质依然半分不减,只差再往后挂一血红弯月,就能直接被各路书商搬去江湖恐怖故事的标准画,能止小儿夜啼。
也能止祝燕隐夜啼,不是,夜走。
厉随问:“你找我有事?”
祝燕隐:“没有!”
祝小穗非常勇敢,虽然也有些,但丝毫没耽误他拽起自家公跑路,结果被厉随反手一带,一pi坐在地上。
而祝燕隐也被捞上了房,在漆黑夜幕与院火把,雪白衣摆凌空飞舞,搞得还有那么一飘逸好看。
“啊!”
祝府家丁见势不妙想跟上去,却遭厉随一把拂屋,寒气穿透位,半天没能缓过劲,个个心骇然,不懂世间竟有如此莫测的力。祝小穗也被吓哭了,嗓音撕裂:“厉主,求你放了我家公吧!”
站在房上的祝燕隐不得不安抚小书童,你先别哭,我觉得我好像没事。
厉随没有理那满院的人,看着远说:“坐。”
祝燕隐不动声地后挪一步,虚伪推脱:“时间不早了,我还是回去睡吧。”
厉随用拇指了太:“我讲教的事给你听。”
祝燕隐:好的我这就坐!
祝章听到消息,也匆匆赶来了。风日晒的屋能净到哪里去,他睁睁看着自家公就那么坐了去,一阵闷,实在搞不明白江湖人为何都喜刺溜上房,大家一起坐在宽敞净的厅房,喝茶吃心说故事,它难不香?
厉随没有理会满院笋一样杵着的家丁护卫,他:“赤天最近一次杀的人,是金钱帮的掌门项金,他带着焚火殿弟,一夜屠杀项氏满门,男女老幼皆不放过,被雨冲来的血,染红了一整条街。”
远适时地响了一串雷,祝二公忍不住就打了个哆嗦。
厉随扭看着他,皱眉:“只是听听而已,你就害怕了?”
祝燕隐如实回答:“倒没有多怕,可满门被屠,听起来实在有些惨烈,赤天是与他有仇?”
“素不相识,无冤无仇。”厉随目光落回远,“项金是江湖排名前十的手,金钱帮经营着数十家镖局,生意得不小。赤天想要他的银,也想要他的力。”
祝燕隐闻言吃惊,抢钱杀人尚且能想通,力也能抢吗?
他先前看过话本,南洋有练邪功的妖僧,就能将人活活成人,但段落描写实在过于糙,妖僧人力基本都在床上行,没几页功心法描写,倒有很多莺声燕语被翻红浪,动不动就“将解开带纽”,觉一天到晚都在解带纽,跟个裁似的。原以为是书商搞来的骗钱玩意,可现在听厉随又说起,难不成世间真有这一言难尽的功夫?
厉随看着他惊讶张的表,问:“你在想什么?”
祝燕隐放低声音:“力要怎么,是在卧房里吗,完之后,对方会不会变成人?”
院的老家:“……”
听听这是什么糟糕的问题,江湖误人,江湖误人啊!
捶顿足。
厉随:“赤天练的功夫名为噬月,专门侵吞力,不会将人,只会令对手骨俱断,脑浆迸裂,全都像是被重碾过。”
祝燕隐不可避免地脑补了画面,脸明显一白。
又一阵雷声隆隆远去,黑云得愈盛,一层一层叠旋涡。在这环境听教教主与脑浆迸裂,效果确实惊悚,觉一刻就会有人裹着染满鲜血的破烂袍,拿一把刀,一边尖声大笑一边从地底钻来杀人。
雨噼里啪啦地落了来,转倾盆。
老家如释重负,总算能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将自家公从……不是,从厉主手接走,便赶打发家丁上房。祝燕隐本来想对厉随表示一谢,毕竟再恐怖的故事也是故事,但还没来得及开,人就已经被家丁带着落院,祝小穗立刻举了一把大伞过来,这连视线也被遮挡得严严实实。
好不容易找到空隙回,屋上却已经空空,人影全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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