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随的表僵了僵。
祝燕隐顺势靠在他上,笑着问:“你吃醋了?”
“我没有。”
“你有。”
“没有。”
“有。”
“……”
“你有,你耳朵红了。”
厉随本能地抬手想去摸,却又停在半路。祝燕隐还没来得及再诓骗,人就已经被压在了枕被间。
祝小穗与章叔都已经休息,不会再有人来打扰。床灯烛动,两人底的光也跟着动。祝燕隐仰面横躺在床上,两条耷拉在床,觉得自己姿势好像不甚优,刚想磨磨蹭蹭换一个,就已经被他抬起了。
“等——”
等是等不住了。厉随扣住他的手指,低将余的所有话都堵了回去。
这个吻来的温柔缱绻,半分也不似话本里一般惊心动魄,刀光剑影与漫天大雪是没有了,有的只是缠的呼和落在耳畔的意,以及祝二公明显不怎么好的技术,张起来,连呼都时有时忘,最后若不是被厉随拍了拍,估计会将自己活活憋病。
厉随用指尖覆上他的,轻轻笑了笑。
祝燕隐被他笑得越发心如麻,你得这么勾魂夺魄,就不要随便笑,我们文人都没什么定力的,连看个书都在想颜如玉。
厉随在耳边问:“今晚我留陪你?”
祝燕隐理智尚存,现在一起睡,速度是不是过于快了。
“好不好?”
“那你不要让章叔发现。”
床帐挡住外一大半的光, 更显气氛暧昧旖旎。两人都是没什么困意的,祝燕隐躺在靠墙一侧,想起上回自己登月秧的不羁睡姿, 觉得不行, 这一晚我一定要持住, 我不睡了!这就是端庄优雅的力量,反正明天又要在车上过一天, 那时候补觉也不迟。
主意打定,祝二公侧一靠,让几缕发凌垂肩, 显得自己十分随意但又十分迷人。厉随用指背蹭他的脸:“怎么不睡?”
“不困。”祝燕隐握住他的手指, “你休息吧, 明日还要赶路呢。”
厉随笑笑, 将人顺势拉自己怀里。两人的寝衣都松散单薄,祝燕隐稍微往后挪了挪,避免过快的心暴想法。章叔说得果然没错, 江湖就是如此险恶,随时随地都要谨慎防备。
厉随又亲他的额,亲得没什么, 更像是全心放松之后,与喜的人相互磨蹭亲近。祝燕隐手臂环过他的脖颈, 仔细琢磨了半天, 也没想明白究竟是从哪一个瞬间、是从哪一件事开始,两人的关系就发生了变化——好像是有些快,但又似乎一切都很顺理成章。
“你在想什么?”厉随问。
“什么?”祝燕隐回过神,“我是在想,你先前总是冷冰冰的, 怎么突然就不嫌弃我了?”
“不算突然。”厉随看着他,“况且在刚开始时,也不算嫌弃。”只是习惯的疏远和冷漠,不想与杀赤天之外的人与事扯上任何关系。
“不算突然,那算日久生吗?”
“嗯。”
话本故事里多写一见钟,似乎只有那样才够命注定,但换现实里,这么两个天差地别的人,一个冷冰冰满心只想报仇,一个又失忆稀里糊涂,能循序渐地走到一起,已经很不容易啦,不好苛求太多的。
祝燕隐将脸埋在他的,一边想着,还得意,因为并不是每一个读书人都能将天第一哄到手。他已经将两人将来的生活都安排好了,先去江南,再去西北,再将大瑜国的名川大山都走上一遍——至于究竟是五年,十年,还是五十年,祝二公向来就不是一个悲观的人,即便前路迷雾未明,他也愿意与厉随一起试试,看最后是不是真能一路白。
厉随挥手扫灭一盏灯:“睡吧。”
祝燕隐及时在自己的腰上掐了一把,不行,不能睡,睡着不优。
但一直维持同一个姿势实在累,而且夜实在是太了。
到只靠胡思想与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是绝对持不到天亮的。祝燕隐迷迷糊糊地打着呵欠,算了,放弃吧,我去秧了,不是,我睡了。
厉随低:“你说什么?”
祝燕隐睡得香甜,呼绵。
其实雪白的江南贵公,睡姿并没有那么狂野,不打呼噜不磨牙,安安静静像是一只蓬松柔的猫,多就是踢被不老实,但在被厉随抱怀里拍了两后,也就消停了。
外山巅的雪落了一整夜,翌日清晨,天气沉沉的。
祝小穗敲门:“公,该起床了。”
祝燕隐懒洋洋应了一声,趴在被里使劲伸了个懒腰,还想再睡个回笼觉,边却传来一声熟悉的低笑。
“!”
祝燕隐迅速睁开睛。
厉随正懒洋洋靠在床,单手着太,寝衣领敞开,大半膛,把他自己搞得很像话本里的绝世妖……反正一般人睡醒时,肯定是保持不住这包形象的,可见大一定是趁自己睡着时,心准备了半天,现在还要装一副漫不经心我平时就是这么完的样,真是好虚伪啊。
“公?”祝小穗还在门外试探。
祝燕隐一个鲤鱼打,没成功,只好手脚并用爬起来,压低声音从牙里往外挤字:“你怎么还在?”
厉随住他的脸:“我为什么不能在?”
你看你这话问的,不从哪个角度理解,你现在都不应该现在我床上吧!祝燕隐推他:“快翻窗去。”
厉随揽住他的腰:“再睡会儿。”
“不睡了。”祝燕隐双手推开他的脸,结果力气用得大了些,厉随的磕到床上,“咚”一声。
祝燕隐:“……”
祝小穗听到动静,自己推开门:“公,我伺候你洗漱。”
祝燕隐火速用被罩住厉随,自己双手握床帐,只将脑袋伸来,很镇定:“大家都准备好了?”
“像是还没有,外依旧哄哄的呢。”祝小穗走过来,想扶祝燕隐床。
“等等!”祝二公神一凛。
祝小穗受惊:“怎么了?”
祝燕隐没什么这方面的经验,只能行转移话题:“我还想再坐会儿,城北徐老板的砚台送来了吗?”
“还没,不过还没到动的时候,等等若是再不来,咱们的人就自己过去取。”祝小穗,“公吩咐的礼也已经准备好了,一幅《青空牧人图》,一白山围棋,都是好东西。”
祝燕隐:“嗯。”
祝小穗吩咐人往屋里送洗漱用,又:“我还买了一本徐老板的诗集,给公放车里了,路上看着解闷。我听客栈的伙计说,他只要一写诗,鹤城的纸都会跟着涨价,可就是太懒了,又喝酒,所以整日里浑浑噩噩的,白白浪费一好才。”
“才不就是用来肆意挥霍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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