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随还在舒服地摸他的发,问:“饿不饿,我带你去吃东西。”
“不饿。”祝燕隐好脾气地回答, “我修仙。”
厉随:“?”
祝燕隐目不斜视,仙气飘飘地往住走。
结果被大一把扯住了发带。
“哎呀!”
两人在院打闹,祝小穗站在门,痛心疾首地想,公先前结的朋友,不是世家少爷就是博学鸿儒,大家每日诗作画赏品茶,是何等斯文风雅,现在……唉,真不知回去后该如何向老爷代。
“还修仙吗?”厉随问。
“不修了。”祝二公抱着膝盖蹲在地上,受不了这扁搓圆的刺激,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仙可以明天再修,但脸再扯确实就要。
厉随又轻轻拽了拽他的发:“我还有件事。”
“什么?”
“借一借你家的厨。”厉随,“江胜临是蜀人,喜麻辣重的东西,这几天他被四方闹得疲力竭,片刻不得安宁,至少得吃些好东西。”
“嗯,我去同章叔说。”祝燕隐站起来,“武林盟的人还在找江神医呐?不是都同他们说清楚了,这毒与撕不撕咬无关吗?”
“昨晚蓝烟去找过一趟万渚云,现在倒是差不多消停了。”厉随,“不过消停也是表面消停,只要潘仕候那不松,继续咬定潘锦华是被张参咬来的,就总会有人定不心。”
“可他要是松了,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承认潘锦华与教有关?”祝燕隐坐在回廊,“照潘仕候的为人世,定是事事以他儿为先的,还不得咬死了这个秘密。”
厉随也坐在他边。
祝燕隐继续问:“那你要去找潘仕候吗?”
“不必等我去找。”厉随,“自己来了。”
祝燕隐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果然,潘仕候正在往这走,看着比前几日更加枯瘦,像是连脸都没洗,满面病态愁容。
潘仕候到院,见厉随正与祝燕隐并肩坐在一起。两人一个桀骜狂妄,一个风倜傥,都是百里挑一的人龙凤,再想想自己那半死不活的儿,心便越发浑噩懊悔,嘶哑:“贤侄,我想同你说说锦华的事。”
祝燕隐其实也想听,但想到上次自己端着一盘瓜兴致去吃,结果一块还没肚,潘仕候人就已经走了,这回便主动站起来:“那我先回房了。”
厉随伸手指了指后。
祝燕隐不解,这不是你们万仞堆放行李的地方吗,为何要让我去?
他带着满肚的疑惑走杂间。
片刻后,厉随与潘仕候也了隔,他随手一挥,一枚暗“扑”一声穿过泥土墙。
祝燕隐看着突然现在自己前的透光小孔,心怒放。
虽然环境不怎么样,但人在江湖飘,总得吃些苦。祝二公舒舒服服坐在包袱堆上,开始搞窃听。
依照潘仕候的功夫,自然能觉察隔有人,但厉随已经摆明了态度,他又知自己的话并无分量,便识趣地吞了话。
厉随拉过一张椅:“找我有事?”
潘仕候:“我想与你一去雪城。”
“武林盟共同北上,本就是为了铲除焚火殿,你要去,不必由我来答应。”
“旁人是为除卫,我却是为了替锦华报仇。”潘仕候面颓然,“他再也不能习武了。”
厉随抬起:“他落得今日田地,到底是因何所致,你当真丝毫也不知?”
“我……刚开始时,我的确不知。”潘仕候叹,“我只让他盯着张参,却不料他在见到张参功力大增后,动了歪念,竟重新找回上次刺杀你的那群人,将自己也……等我发现时,他已毒骨髓,若被行打断,只有死路一条。”
厉随问:“你不想让他练?”
潘仕候:“自然,我怎会让他去练那不三不四的功夫?”
祝燕隐心想,你要是真不想让他练,怎么不在一发现时就派人送信过来,求助一你无所不能的“贤侄”和江神医。他发现这小老还真是,哪怕已经火烧眉了,依然半句实话都没有,也厉害。
厉随显然和祝燕隐想的一样,不过他也懒得问,只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潘仕候继续讪讪:“所以那日,锦华虽咬了你,我却知你一定没事,但锦华那,有张参在前,我实在片刻也不敢虎。”他说完之后,又急忙补了一句,“我并非不关心你,只是一时昏了。”
厉随没接这茬,问:“所以你要带着他一起北上?”
“锦华现在昏迷不醒,我打算先将他送回白城。”潘仕候,“他屡次与教勾结,的确罪无可赦,但那也是因为我太过望成龙,平时又对他疏于关心。现在锦华已经得了教训,还请贤侄给他一份最后的面,切莫将此事公之于众。”
厉随淡淡:“你大可以继续瞒着,不必将实告诉我。”
“我能瞒得住武林盟,却瞒不住江神医。这些日,万盟主频频来问锦华究竟是如何了这毒蛊,又说江神医断言与撕咬无关,只有期泡在毒池,再合功心法才能练成,我实在是……唉。”
祝燕隐听得都快震惊了,可能是因为读书人的脸都薄,他反正是从来没有想过,竟有人能厚颜无耻到这程度,合着唠唠叨叨了半天,不是来歉的,而是又想让厉随面说服江胜临,将潘锦华自愿练毒功的事遮掩过去?
这什么人啊!
祝二公站起来:“咳!”
厉随:“你先将人送回去吧。”
潘仕候试探:“那万盟主这……”
厉随把玩着茶杯,没说话,依旧一脸的若有所思。
潘仕候熟悉他的脾气,这已经算是答应自己的表现了,再多问,怕是又会惹麻烦,便匆匆起离开。
厉随在屋坐了半天,也没见祝燕隐过来,只好自己去隔找。
祝二公坐在一堆麻袋草料上,一脸不悦。
厉随被逗笑了,也蹲在他对面:“怎么,听得不兴?”
“你怎么又帮他。”祝燕隐,“连一句歉的话都没有,每回找你都是为了他那草包儿,还不明说,拐弯抹角藏着掖着,就等你主动答应他,这算什么辈。”
“他是我爹的朋友,自然算辈。”厉随,“但我也说了,他不是非有不可的辈。你与蓝烟不了解他,才会因当日之事生气,但我了解他,所以我完全不生气,明白吗?”
“既然不是非有不可,你为何不拒绝?”
“总觉得里还藏着事。”厉随,“我想查清楚,现在就不能将他上绝路。”
还藏着事?祝燕隐听得皱眉:“潘仕候背后还有秘密?”
“焚火殿的人心积虑想挑拨我与他之间的关系,总不能只因为一层辈的份,江湖人人皆知,我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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