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恕面凝重,双拳握。
荀晓耘又笑:“你也会到失败者的觉了吗?作为一个警察最失败的是什么?就是无法阻止命案的发生!但我可以,周岚三人就像我培育的幼苗,他们来到‘第九战场’那天,我就注意到他们,注意到被他们盯上的项皓鸣。”
荀晓耘仿佛一个嚣张的胜利者,声音越发响亮,“只有我,能够阻止那场杀!”
明恕沉沉:“但你不仅没有阻止,反倒囚禁了项皓鸣的父亲。”
笑声在空旷的楼房里回,听者很难分清,这笑声到底是乐还是悲苦。
“我是凶手啊,不是警察,我凭什么要阻止?我盼望它发生还来不及!”荀晓耘上戾气满溢,几乎要化作实质,仇恨与嫉妒扭曲了他的五官。
若说刚才明恕只是觉得他不像曾经的同学,如今对明恕来说,他已经是个彻彻尾的陌生人。
“那些该死的人,贺炀是最难对付的一个,疑心重,狡猾,残忍。你知我是怎么杀死贺炀的吗?”荀晓耘森地笑:“明队这么优秀的刑警,应该已经想到我的作案手法了吧?”
“你和曹芝丫杀死了外国人西川铃,你让曹芝丫以西川铃的份接近贺炀,给贺炀展示‘第九战场’里的特定场景。普通人只会因为那些场景到不适,反社会人格者却会到兴奋,被引,心的恶念被一步激发。”明恕说:“我猜,那些场景全是你设计的吧。”
荀晓耘满意地,“继续。”
“贺炀开始对西川铃兴趣,西川铃告诉他,自己不仅会设计密室,还会设计真正的杀戮表演。”明恕说:“被你们当虫献给贺炀的就是赖修良。”
荀晓耘说:“没错。”
明恕动着怒火,语气却极度克制,“西川铃多次向贺炀输一个概念——弱小的虫不值得杀,玩富足的虫,才是上位者的乐趣所在。于是富足的,且对上升抱有烈望的赖修良成为最佳人选。赖修良失踪那天,是你或者西川铃告诉他,贺先生有请。”
荀晓耘鼓了两声掌,“那个贪得无厌的早死鬼,一听有好,就主动跟着我从科技园离开。”
“我有个问题。”明恕说:“贺炀真的被你们准备的这场游戏取悦了吗?”
“你很了解贺炀。”荀晓耘笑:“贺炀这人,实在是难以取悦。”
“所以你们杀死赖修良,仅仅是想让他对西川铃更加兴趣。”明恕说:“他越兴趣,当他发现西川铃的真实份,心的望就会被激发得更盛。你再现在贺炀面前,告诉他,曹芝丫与梁小军的关系。”
“贺先生,这是我为您设计的游戏。”荀晓耘半眯着,“有什么比亲手杀死復仇者更加有趣?”
明恕问:“曹芝丫是自愿的?”
“她对我激涕零。”荀晓耘哼笑,“是我告诉她梁小军死亡的真相,是我带她去梁小军遇害的地方。当然,直到最后,我才告诉她,她要想復仇,就必须为我去死。我向她保证,会用最残忍的方式杀死贺炀。”
明恕看着荀晓耘,忽觉许许多多的爬虫在骨间啃噬。
一个心理本就有严重问题的人,在乌漆嘛黑找到了生命里的太。但当这唯一的太消失时,他顷刻间成为比更加残忍的鬼。
“杀死曹芝丫之后,贺炀终于放松警惕,他相信,我是比周杉更加优秀的游戏‘设计师’,只有我,才能让他到极致的游戏快。”荀晓耘的闪动着仇恨的光,“他成了我的木偶,我让他在地室等我,他便乖乖在那里等着我。你看,人其实很好纵,只要你知他的贪是什么,然后‘对症药’。”
一气,荀晓耘与明恕视线汇,“老同学,你承认吗?你已经彻彻底底输给了我!即便你现在抓到了我,又有什么用呢?我想杀的人,都已经被我杀死,你的队友还在城守着孔明萱吧?但我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打过她的主意。我最后一个想杀的,其实是你!”
明恕的枪已经在手上。
“老同学,要怪就怪那些人害死了我的太。”荀晓耘说:“我的病本来已经被段韵治好,我本来已经可以和你一样,堂堂正正地走在光。旁人只会说,胜负心不要那么重,可是我说服不了我自己,想来想去,只有战胜你,我才能够解脱!”
明恕心激烈震。
“大三时,我得到了一枚徽章,拆弹优胜。那是我唯一赢过你的一次。我把那枚徽章看我的骄傲,我唯一送得手的礼。我把它送给段韵,发誓会为他復仇。”荀晓耘说:“现在,我实现了誓言,我期待再次和他见面。”
明恕发现,荀晓耘似乎是打算结束自己的生命。
“但在这之前,我还想和你玩一场游戏。”荀晓耘鸷无比地笑着,“贺炀和尹甄认为低等人都是虫,我这个虫却踩死了他们。我也很想玩虫的游戏。项林的上有一枚炸弹,我设置的。”
明恕瞳孔登时收。
荀晓耘笑:“设置、拆除炸弹是我唯一胜过你的地方。我知我这样很不厚。老同学,你不是优秀的刑警吗?救人命是你的职责。人命就摆在你面前,就看你敢不敢去救。”
斗虫(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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