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动 - 第100

    “啊？那受肯定就没用了呀，你不早说！”姜稚衣回过来。“贵人的东西，我用得明白？”姜稚衣腾一只圈着他脖颈的手在心：“差代在这儿，还好、还好你来得——”嗯？他怎么来得这么快？姜稚衣话说一半，人往后仰着缓缓垂去，从他赤白的上半，一路看到只围了一面布巾的半。元策顺着她的视线低。一瞬过后，一个扑上来有多快、爬去就有多快，一个箭步冲来有多快、箭步冲回去就有多快。姜稚衣连带爬地回到榻上，回想起方才透过薄的布巾隐约看见的颜和廓，捂住了一蹿而红的脸。一片死寂里，浴房的声迟迟没有响起。姜稚衣悄悄分开一指，迟疑着望向浴房隔扇，看见一颀而僵的、背抵着门的影。“你、你怎么了……”姜稚衣小心翼翼地问。元策没有回应，似乎仍静止在那里平复着什么。该说什么缓和一气氛……说她什么也没看到？这未免也太假了。可除了假装没看到，还能说什么安安他？姜稚衣憋了半天，努力提起一气：“……你别难为，不丢人，我觉得，比画上的好看。”夜人静, 两副穿单薄里衣的“枯骨”并排躺在床榻上，一言不发地盯着的承尘，久久没有对话。姜稚衣万万没想到, 本该缠绵悱恻的一夜会是这样的风平浪静。她方才就是想着, 当初她被他看见心衣的时候，除了害羞还在担心自己的心衣是否拿得手, 他或许也有同样的顾虑。虽不过窥豹, 未见全貌, 大可不吝赞，夸奖他一番。哪知却把人夸得更加魂不守舍, 举步维艰。夸也不行？夸人还夸错了？姜稚衣暗暗琢磨着问题在哪里, 隐约记起宝嘉阿姊当初送来的画册背后还有一些注解, 那会儿没好意思看, 便趁元策沐浴悄悄唤来惊蛰, 让她将那本《风月》拿来。翻开一看, 左一面红耳赤，右一醍醐，瞪圆了睛又张圆了嘴, 终于明白了男那多么容易被招惹, 被招惹狠了, 不得纾解还会很难受。这便不怪元策在浴房冷静了这么久才来, 来以后还与她保持着井不犯河的距离。姜稚衣满脑想着这些，脸颊一阵阵泛起意, 半晌过去，终于鼓起勇气打破了沉寂，想问问他还在难受吗——“你还在……”元策：“我不在。”“……”姜稚衣缓缓偏过去，看见元策刀削斧凿过一般的侧脸廓绷成一线, 被衾膛却隐隐起伏，像盛了一腔晃的。“你要是难受的话——”“我很……”“要不我帮帮你。”元策一句“我很好”说到一半，最后一个字顿在嘴边，成了迟滞的气音，蓦然转：“……帮我什么？”姜稚衣拉被衾遮住了脸，只一双乌溜溜的睛瞅着他，小声：“我方才临时抱佛脚偷学了一门技艺——”“？”“你可知想要不难受，有许多殊途同归之法，最简单的，”姜稚衣伸了自己的手，张开五指晃了晃，“用手就可以……”盯着指如葱的手，元策额角青突突一。见他仿佛被镇住，姜稚衣眨了眨，看着他的神认真赤诚：“你不知？那我帮你，我已经学会了……”……他若不知，这半年多是怎么过来的。看那只雪白的手伸被衾，元策飞快转过拿背脊对住了她，闭着平息汹涌的浪：“不必，我已经好了。”却听后人安静片刻，低低咕哝：“也不全是为着帮你，其实是我好奇……”元策睁开，发麻地僵在了榻上。柔的躯从背后贴上来，姜稚衣凑到他耳边，的意像幼猫爪在心上轻挠：“给我玩玩看，好不好？”脑袋里轰地一声响，元策张，说不“好”，也说不“不好”。姜稚衣将这当成默许，半支起，手慢慢向前摸索着，找到了袴沿。元策如定般一动不动，觉到那只手小心翼翼一寸一探，在一接近他脑袋里那绷到极致的弦。

    指尖抓上来的那一刻，元策天灵盖一瞬间疯狂震，用最后的意志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脏。”姜稚衣也被这惊得指尖一颤，瞪大了张到大气不敢，轻轻吞咽了，的话却定：“阿策哥哥是全天最净的人。”夏夜晚风清凉，透过窗门隙卧房，得屋里烛火摇晃着一抖一抖。屋渐渐弥漫起溽的气息，一声声息从最初的压抑到放纵，变得像吃人一样凶狠。元策平躺在榻，一手在，一手抱着怀里人，颌压在她心。姜稚衣半趴在元策膛，手心握着自找的麻烦，又被他抓着手，在不见光的被衾里来来回回，将红的脸埋在他肩窝，牢牢闭了双。即便睁着也看不见被衾的模样，还是不敢抬起分毫。忘了是哪时哪刻被元策忍无可忍一般咬着牙抓过了手，原本轻飘飘的动作便成了这般的滔天浪，好一阵过去，手酸得都快没了知觉。真是纸上得来终觉浅，一躬行就发现她不行。那言两语不是说得简单吗？没人告诉她这事这么累呀！“还没到时候吗……”姜稚衣带着哭腔的，细若蚊蚋的声音响起。元策垂看着她，着气结轻动：“……自己想玩的，就这耐心？”脸颊，掌心也，姜稚衣整个人像快了一般汗透衣衫，被薄在心的息激得一阵阵颤栗，腾的那只手攥着元策的衣襟细细发抖。觉到元策的吻细密落，从她鬓角辗转至她耳垂，又游走上她脖颈。姜稚衣得肩一缩，在这颈缠绵里仿佛成了快要溺死的鱼。疾风骤雨像要将参天的大树连起，风刮得越来越猛，雨势也越来越大，却在临到毁天灭地的一瞬，一刹间全世界静止。一声似喟叹似闷哼的声音在响起，姜稚衣五指一顿，目眩着抬起来。元策在无边的震颤里缓缓垂，看见她因惊讶半张的，低吻了去。半刻钟后，姜稚衣坐在榻上，看元策披了件燕居服，单膝屈地在榻前，拿帕拭过她洗净的手，将一手指慢慢，一面，一面时不时抬盯她。明明他什么话也没讲，目光里却好像有万语千言被黏稠的丝线牵拉。姜稚衣被他盯得心尖儿发颤，闪烁着目光避开视线，这一转开，却又看见榻面盆里浑浊的，瞳仁一震，再次闪躲开去。元策了她的手指，将她的手翻了个面，轻轻挲过她微微泛红的指腹，吻了吻她的指。姜稚衣如惊弓之鸟，倏地把手收了回来：“好、好了，你收拾自己去吧。”元策抬看她：“过汗不重新沐浴了？”“惊蛰不在，我洗不动了……”“我不是在？”姜稚衣飞快摇：“……不、不洗了，就这么睡吧。”元策看了她一会儿，撑膝起，俯在她眉心落一吻：“那我去收拾，很快。”姜稚衣镇静地，等人走浴房，再扛不住一脑袋栽了绵的被褥。过了会儿，又想起什么，悄悄抬起手放到鼻端嗅了嗅。分明应当洗净了，可总觉他的气息还残留在指。并不好闻的味，却因为属于他，闻着非但不觉讨厌，心还怦怦作响。姜稚衣蹬了瞪，拿被衾捂住了红透的脸。元策从浴房简单冲了个澡来，看见姜稚衣侧躺在榻上，拿后脑勺对着浴房，看上去似乎已经睡着了。元策走上前去，掀被上榻，低去看她。却见她闭的睫颤巍巍，像受惊的蝴蝶扑动着翅膀。胆儿这么小，玩儿得还大。“我未婚妻睡着了？”元策附在她耳边问。姜稚衣闭着用力了。“今晚不抱着她未婚夫睡了？”姜稚衣继续。“玩完儿就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