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三)
“曼森先生,曼森先生?”
负责询问的警员接连喊了两声,负责记录的那个再度气十足地:“曼森先生,请合我们的工作,把酒杯暂时放好吗?”
那气魄,活像在说“你再不把酒杯放,我就把瓶抡到你上去!”当然,也只是像而已,没人会在未定的时候对某个财团少爷这么说话。
儘这位少爷很大可能不会成为主位继承人。
乔治?曼森猛地回神,晃了晃手裏已经空了的红酒杯。
警员盯着他的手指,微微皱起了眉,因为这位少爷握着酒杯的手不知为什么在发颤。
乔治?曼森放酒杯,搓了搓手指,终于说了房间后的第一句话,“别看了,酒喝多了我的手指就有儿不听使唤。”
虽然地上到是酒瓶,但他看起来依然没有醉。说话的时候既不大,也没有逻辑混,更没有莫名的兴奋或是眩。可见这位少爷大概是酒池裏泡大的,这些量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你确定现在的状态还好么?”警员看着他的手指,皱了皱眉,“如果需要的话,可以让医生——”
“不用了。”乔治?曼森打断,“有什么要问的儘快问,问完我想睡一觉。”
“好吧。”警员了,这合态度不怎么样的人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但是职责所在,能忍就忍了。
他看了一凯恩警着重标注给他们的问题清单,先挑了几个简单的问了一,让乔治?曼森适应这个问答的节奏,然后才转到潜的主要事件上来。
“杰森?查理斯的潜服后来被证实穿在了赵择木先生的上。”警员,“前你们有人注意到么?”
乔治?曼森:“没有。不只是我,我想他们几个也都没注意到。那时候只想着把潜服穿上赶海一,衣服都是捞起来就穿,谁能想到会穿错。”
“杰森?查理斯跟赵择木先生发生过什么不愉快么?”
乔治?曼森:“不知,不过杰森?查理斯是一个很……不像律师的律师,很少有咄咄人的一面,有老好人,不容易跟人起衝突,况且这两人集不多。”
“那柯先生和杰森?查理斯之间呢?”
乔治?曼森用一一言难尽的目光看着警员,“你们要用正常的思维去解释一个……病人的行为?”
“好吧。”
警员沉了片刻,终于试着去戳了一重,“事发生之后,你的反应始终有反常,绪很不对劲。”
乔治?曼森垂了一,活动了几手指,“我有很反常?”
“对,你虽然一直在合着回答问题,但是绪上始终有儿……”警员斟酌了一用词,“你似乎有过于消极了,能解释一么?”
乔治?曼森这次沉默了好一会儿。
就在警员以为他要抵到底的时候,他又恹恹地开了,“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以前碰到过一次潜事故,这次在海,那海蛇最初朝我来的时候,让我想起了那次经历。”
“什么样的事故?”警员又问。
乔治?曼森在无人注意的时候,牙关咬了一,又很快鬆了开来。
什么样的事故呢?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他觉得自己的记应该不算差的,但是这么一回想,居然有说不清究竟是几年前了。
甚至于,对于那次事故的细节他都已经不记得了,只能想起一些模糊的片段,就好像那些记忆有意识地躲藏着,不让他抓住。又或者他潜意识裏更倾向于忘掉那件事。
那应该是在德卡的一个度假海湾,那时候的他应该还在念书,甚至可能是学?总之年纪不大。
儘年纪不大,那时候的他已经是个潜老手了,非常自傲,很讨厌潜的时候有人跟着,他认为那都是生手才需要的。于是他在的时候勒令其他人离远,甚至让人帮他拦着教练。
然后那些保镖就真的没再跟着,放任他单独了。
那时候的他甚至还很得意,觉得自己的话很有威信,他怎么说其他人就怎么听。
现在想想真是一个满分的傻。
乔治?曼森沉默了一会儿,对警员:“很简单的事故,忘记检查潜用了,调节有老化,o形圈变形以至于密封了问题。”
当天的细节他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潜到才发现调节的咬嘴有漏气,过多的气毫无章法地往他嘴和鼻腔裏钻。
警员:“我很抱歉,后来被教练救了?”
乔治?曼森摇了摇:“没有。”
他无法控制,无法自救,在海挣扎的时候才意识到,他没带潜伴没带教练,的又是一个老手才会潜往的度,一般人本不会到那裏去。
也就是说,可能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警员记录的手指一顿,“嗯?那是……”
乔治?曼森手指挲着酒杯,缓缓:“被一个陌生人救了。”
那人在渊之捞住了他,似乎还给他调整了调节。但是那时候的他惊惶至极,抓到一个人就跟救命稻草一样死扯住,可能也让对方验了一把濒临溺死的挣扎。
“混我本没有看清他的相,只记得他抓住我的手指很白……”乔治?曼森像是陷在回忆,“非常白,应该是个年轻人,手指很瘦很,但是手劲非常大,而且非常冷静。”
他顿了片刻,又神般重复了一遍,“非常非常冷静。”
因为他后来试着查过,那个度假海湾的潜用是分区放置的,他每次去潜,都是从6柜的四装备裏随便拿。而很巧的是,当时救他的那个人也用的是6柜的装备,调节同样被动了手脚,一样是o形圈变形导致的密封问题。
也就是说,对方在很可能跟他碰到了一样的事,咬嘴漏气,难以正常呼。但是对方显然比他沉稳从容得多,不仅能应对突发问题,甚至还救了一个人上岸。
警员听了,讚赏了一句:“碰到好人了。”
乔治?曼森没答话,过了片刻才了:“是啊,好人。”
只是那个好人有特别。
那时候不过十来岁的乔治?曼森能力有限,始终没清那个救他的人是谁。
等到很多年后,他终于能动用更多力量去查的时候,已经查不到什么有用的资讯了。他一度有过疑心,究竟是真的资讯过期了,还是有人刻意不让他查到。
不过最终,那件事还是随着时间和他的心境变化,不了了之。
“所以那次事故只是一个正常的意外。”警员问。
事实上恰恰相反,那本不是一场巧合的意外。那件事过去半年后,他无意间发现,当初在潜装备上动手脚的人很大可能来自他自己的家族,他那几位哥哥之一。
整个6号柜的装备都被破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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