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舞
从二楼来时宴会还没有结束,迷幻的音乐与法将气氛推上一波波。颜凉看着这一切迷迷糊糊地想到这一天也曾是人类开展庆典的节日,不过现在,作为战败一方的人类在庆典来临之际是否还笑得来,这就是颜凉所不知的事了。
她从礼堂离开了。
宴会正值,人群主要集在前厅与礼堂,鲜有行人的院幽而静谧,塔尖耸的楼隐在黑夜里如同蛰伏的兽群,与它白天时人频繁的样截然不同。
颜凉不知不觉就绕着学院走到了一圈,最终来到了礼堂背后的天文馆。这里在夏至祭无限开放,却空无一人,妖怪对星空似乎都不太兴趣。
她望着那敞开的大门,意识就想走去。
腰那儿突然传来一缚力,像是被人从后方用力揽住,她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桎梏在了后方人冰冷的怀。
「找到你了,我的凉。」
从后上方抖落的声音缓缓绕着她的髮丝打转,像是满意又像是餍足。
「为什么要从舞会上逃开?」墨潋将她的转过来面朝着自己,揽在她腰间的手臂没有鬆开一丝一毫,「没有相衬的礼服吗?抱歉……我疏忽了。」
「我只是想找个安静儿的地方……」颜凉试着推了推他,发现在他有力的禁锢她活动一胳膊都异常困难。她不得不放弃,低小声解释着,「而且那是属于妖怪的庆典,跟我也没多大关係……」
「那么你想去哪里?」墨潋合扣住她的颚,温柔地轻吻她的眉梢与角,「告诉我,我陪你去。」
颜凉犹犹豫豫地向四周张望,最后指了指天文馆。除此之外好像也别无去。
墨潋稍微鬆开她一,将她的手放置在自己臂弯,仿佛携着伴侣步舞池那样带着她天文馆。
馆光线微弱,过了走廊显的主厅大极了,数十排座位呈圆环状从凹形地面一圈一圈旋上来,穹窿对应着地面为半圆形,如一个大的圆壳倒扣住整个大厅。边缘几盏灯零零散散地分布,像是漂浮在海里的母。
颜凉拽了拽墨潋的袖角:「为什么你对这学校这么熟悉?」
「我是看着它被建起来的。」
墨潋不知动用了什么方法打开了星象投影,穹窿上映广袤的宇宙,天发光连缀成片,如海里集迁徙的鱼群。
「听说过夏至祭的预言吗?」墨潋的手指在空虚握,投影遽然放大,遥远的天近脸颊,将它们迄亿万年前开始窖藏的光辐到肤上,凹凸皲裂的錶壳在旋转形成斑驳的杂影。
「嗯……听说会有被推选的预言者在节日里为所有人解答他们关于未来的疑惑。」
颜凉随答着,她的注意力更多在星象图上。她伸手去摸某个天,手指却穿透了它,她的手指仿佛抓住了那颗星球的。
「能猜到今年的是谁吗?」
颜凉看着自己的手在半透明的星球投影宛如地底的怪,想了想说:「墨梨?」
「猜对了。」
他的声音夹杂着一些缥缈的笑意,像是天沿轨运行,星光溢于引力场被牵动着汇。
「我想问问他我什么时候能回家……」颜凉收回手,指尖星球表面时似有一层尘埃扬起。
「跟林檩比起来你可真稚。」
「事实上大分同龄人跟她比起来都有些稚。」
墨潋没有再说什么。空气一沉寂来。
这个小姑娘总觉得自己与妖界与人类都格格不,所以总是孑然一,郁郁寡。
他看着她站在无数星辰织成片的光幕,眉低垂,目光迷蒙。脖颈反着莹的光,也纤细得让人担忧。
他伸手捉住她的肩膀,平静地说:「要舞吗?」
「什么……?」颜凉惊讶地抬。
「仔细听。」墨潋将指抵在她上,脸压低在她耳边低声说。
有舞曲声从天窗外传来,小提琴舒缓的弦音,钢琴迸的坠响,笛悠远的诵鸣,从窗的一侧淌来,又像从宇宙淌而来,在耳边汇,溅起一串音符。
「隔礼堂的宴会即将结束,再不就来不及了。」
颜凉眨了眨,迟疑着:「可是我不会……」
「就当是尝试。」墨潋笑起来,将颜凉的向他。光缠绕于他的周,衬得他好看得失真,仿佛神祇偶然间投落人世的倒影,即使亲目睹仍然觉得缺乏真实。要命般的迷人,又怎么会有人拒绝得了他。
颜凉被他揽住腰,从容地带天文馆大厅。
伴着同一首舞曲,礼堂里的人群在璀璨的晶灯里起舞,他们则在空旷的天文馆里起舞。
没有晶灯,远的舞曲微弱得几不可闻,颜凉穿着最普通的学校制服,脚步虚浮,磕磕绊绊勉跟着对方的步调,四肢僵得不知往哪儿放合适,视线在一遍遍的旋转被晃得无法定焦,四周的一切都被拉成了耸动的虚影。
更像是在梦。
可他们确实是在着,优雅地从无数天的投影旋转而过。和着恒星系运动的週期旋转,衝破大团氤氲着的星云,与坍塌的黑肩而过,在星群里稍微驻足。仿佛两颗无休止坠落着的陨石,相互牵引着对方从漩涡星系的一条旋臂奔赴另一条,他们的力场隻捕捉得到彼此。
某一刻墨潋直接将颜凉拦腰抱起,在大厅里转着圈。颜凉的手搭在他前,在他怀里旋转,校服裙旋成一朵绽放的,旋成一片涟漪的湖。在他怀里生,被他托在手掌。
哀恸有时,舞有时。
舞曲停止,他们在大厅最低一层找座位坐。
颜凉乖巧地将靠在墨潋肩上,呼时时慢,神涣散,似乎还没有从刚刚迷梦般的共舞缓过来。
她的视线漫无目的地在天文馆的群星投影上打转,有的天散发着温而持久的光,有的则已经濒临死亡。失去星光,裂解,湮灭在云埃。
「星星在爆炸。」颜凉自言自语。
「然后组成新的事。」墨潋揽着她轻声说。
他将她的整个圈在怀,抚摸她的后背,声音越发低缓:「你的组成分里就有星尘,恒星死亡,而你降生。」
颜凉的脑有不清楚,一如十八岁生日时那个迷的夜晚。她隐约觉到墨潋撩起了她的裙摆,将修的手掌覆上去,温柔地包裹着姑娘的私,那个很多次接纳了他的官。
「这里是来自那颗恒星呢?」
他的手指沿着她间的细动剐蹭。
――――――
你里的每一个原都来自一颗爆炸了的恒星,
你左手的原与右手的原也许来自不同的恒星。
这实在是我所知的理学最富诗意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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