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绝se - 人间绝se 第39

    她裹着小被坐起来，把自己的照片成表包，旁边加了一行字：“被你丑得睡不着。”好之后添加表包，她戳开顾清淮的对话框，看着他的名字，就好像面对面看到他人。表包发去的瞬间，心都跟着重了好几拍，而后她又发了好几个生气的表。对话框上方，显示他正在回复自己的消息。钟意不倒翁似的歪倒在小床上，抵着枕，着一糟糟的小卷发，已经笑得收不住。【顾清淮：真生气了？】那语气莫名有些乖，让人心。其实都是假的，她是开心得睡不着。钟意不忍心再假装生气，正想着回些什么的时候，他的信息已经先过来。【顾清淮：关特效，是因为你已经够漂亮。】是回应当时她说的，这次记得全用颜，我要漂漂亮亮的。我已经够漂亮？！顾清淮夸我了？！啊啊啊啊啊啊啊！钟意来来回回把那句话读了十遍，兴奋得能原地起立表演一万个托斯回旋。她一个不小心从床上去，又脑袋爬起来，笑成小傻。对门的顾清淮，刚给伤抹好药膏。他们的报现偏差，行动前以为是三四个毒贩，等人冲去，才发现是一屋。不光如此，毒贩有刀有枪，全是穷凶极恶的亡命徒。顾清淮洗完澡之后没穿上衣，浅灰运动松垮，往上那截收的侧腰清晰凌厉，腹肌肌理分明线条禁恰到好，他的肩背平直宽阔，却依旧是清瘦的净的，依稀有些少年时的样。他的手臂腹乃至后背都是狰狞红痕，落在冷白上目惊心。旧伤来不及好，就又落上新伤。手机没有信息，他嘴轻轻抿起，眉低垂莫名有些无辜，像个少年。她是不是真的生气了。不敢合影，不敢走太近，怕万一。一整个晚上，她都追不上自己，却还对着自己笑。钟意傻笑够了，这才想起应该告诉顾清淮，自己没有生气。而就在她编辑消息时，顾清淮发过来一张照片。钟意开，放大，好半天没反应过来是什么。可等她反应过来是什么时，睛无可救药起来。一整个晚上，被她刻意忽略的委屈瞬间找到了。那是两人手机屏幕上的照片染变形，钟意手背蹭过睛，才发现自己掉泪了。冬夜不再静谧，气温陡然回升，樱沉甸甸绽满枯枝，这个世界被焰火一瞬间亮。哪有人第一张合影是两个影的呀？可是，她还是觉得喜得要命怎么办……他是什么时候拍的。是在发现自己不兴之后吗？所以……他现在是不是在哄她开心？！钟意嘴角有了轻轻弯起的弧度。她看着那张照片，看他修漂亮的手指落在她脑袋上，在心里默默许她的新年愿望。她希望顾清淮迷途知返，她希望她和他会有可能。钟意无声笑起来，一夜无梦，睡得香甜。翌日清早，闹钟一响，她就神抖擞起了床。因为她要回老家，迫不及待想要赶最早的一班车。

    起床时，顾清淮已经不见人影，但她的电饭煲里有正在保温的南瓜粥，南博万的小饭盆里有他倒好的狗粮。大人怎么温柔可成这样！如果他是她一个人的就更好了！钟意嘴里鼓鼓吃得滋滋，顺便给顾清淮发了条微信：【我今明两天回老家！南博万麻烦你啦！】信息发去的那一秒，她的小心脏缩了。可是，顾清淮没有回。早饭后，钟意依依不舍和狗狗别：“好想把你带回家哦，明天见。”双肩包背在前，她坐上回老家的大车。从市里上速到城郊，视野里从楼大厦变成冬天的荒山枯树。心脏却是乎乎的，钟意迫不及待想要投家的怀抱。饭，她在燕城车，寒风刺骨，呼都是可见的白。她理理围巾上手，一抬就看到一个剪寸的混小双手抄兜冷冷酷酷看着她。混小已经比她一多，走到她面前默不吭声拎过她的双肩包，连句话都不说。小孩如今大了就知耍帅，钟意不跟他一般见识。钟意：“哪天放假的？”南野：“年前。”钟意：“放多久？”南野：“正月十六开学。”钟意羡慕：“还是上学好，你我明天就要回去。”推开家门，妈妈牌饭菜香气扑面而来。钟意“嗷呜”一嗓：“爸！妈！我回来啦！”亲爸端着酱肘从厨房迎来，亲妈从亲爸后探个脑袋：“快洗手吃饭！怎么瘦了？”南野冷笑：“这还瘦呢。”“桌上那些零，看到没？”钟意妈笑，“都是你弟去买的。”钟意倒背着小手走过去，酸粽桂糕黄豆粉糍粑……全都是她喜吃的，她笑眯眯弯起睛，在亲弟脑袋上rua了一把。南野拍开她的手，嫌弃：“能有息吗？”钟意有些想笑，南野打小这样。傲鬼，真是跟顾清淮有一拼。钟意夹了一块放到亲弟碗里：“吃吧，未来的人民警察。”南野低扒饭，钟意问：“明年毕业回来吗？”南野：“我要去清远市局。”钟意拍拍他肩：“小伙，贼有志气。”南野：“我师兄在禁毒支队，我要去见我偶像。”钟意爸张了：“你要去缉毒？缉毒多危险啊，毒贩都不要命的！”钟意从碗里仰起个小脸笑：“缉毒警多伟大多帅啊！支持你！”钟意妈悠悠接了句：“南野，你要是去了，给你找男朋友的艰任务就给你了。”钟意爸一听，看着钟意：“我觉得你那个小网友就不错，没有人家你能考到985读医吗？”钟意吃饭的速度慢来，嘴里的肘都没了味。以前过年回家爸妈也会这样打趣，那个时候她嬉笑脸，丝毫不往心里去，还能在看晚的时候开玩笑：“爸，你看那唱歌的小男生帅吧？那就是你未来女婿！”可是现在，她心里终于有喜的人，却不能大大方方告诉爸妈弟弟。如果告诉他们，他们肯定会失望会伤心更会担心她。钟意筷攥在手里，却半天没吃到嘴里一菜。见她表不对，钟意爸妈弟弟三人换神。“找不到也没关系，爸爸养你，爸爸养不起还有你弟弟呢，他上就参加工作了。”“就是，也不是说女孩一定要结婚生孩呀，自己一个人过开心也行！谁敢说我闺女闲话，妈妈第一个不乐意！”南野看她一，懒懒散散撂一句：“你还有个弟弟，你怕什么。”爸妈弟弟的谅和纵容，让她更加难过。她对家人从未有过半分隐瞒，以至于那份喜像刺，横亘在他们间，稍一靠近就是难言刺痛。想到什么，钟意低声问了句：“南野，你们上学手机理严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