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坐不住,想亲自过来迎一。”辛琦生得端庄秀,五官跟贺年有五分相似,眉尤甚。
她的目光很温和,甚至带了一怜:“严先生好。”
严锐之也略一。
三个人往里走,辛琦语速平缓:“你的事,年年基本上都跟我们说了。我没找他要照片,不过现在看见你……”
她略一回:看着他:“果然跟我想象的差不多。”
辛琦弯着睛:“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叫你小严吗?”
严锐之一怔:“当然可以。”
“年年从小到大还算顺,有时候没什么分寸,也难为你能接受他。”辛琦说,“小严,而你这些年是要辛苦许多。”
严锐之没想到一开始就说这个,正发愣,忽然觉手上一阵温。
辛琦看着他,里多了一慨和心疼:“虽然第一次见面就说这些难免怪异,可我从第一次在年年听到你,就一直很在意。”
“明明那么好的孩,却偏偏要受那么多的苦。”辛琦喟叹,“不过以前的日都过去了,你就当我们这儿是一个新的起,怎么样都好。”
尽知这是贺年的母亲,尽知这一份温里也许带了些慨和心疼,可能是屋及乌,可能是同宽,但她的声音和表都是真挚的,不妨碍严锐之在这一刻久违地心饱胀。
贺年跟在后面,用指指间轻轻戳着他的掌心,当着人面说悄悄话:“你看,我就说了,我妈真的特别喜你。”
而另一位人也跟严锐之想的稍有偏差,没那么有距离,终日现在财经版的成功人士,不摆架不故玄虚,换了家居服也不过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父亲。
不知是不是贺年提前打好的原因,一切的确非常顺利。
想想也是,如果不是这样的家,又怎么会有这样纯粹的一个人。
严锐之以前从未过拥有人的准备,以为只要不及底线,他对任何人和事都无所谓。
曾经以为自己也许这样一生也不错,毕竟成年人总会算计得失取舍,明现实,早没人会在一段没结果的追求里浪费生命。
除了他。
贺年非要站在他面前,非要置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拒绝而不顾,非要他彷徨无度的人生里,最纯粹而温的火光。
好像对方一直在告诉自己,你可以不那么绷,可以不那么成熟,可以不那么匆忙。不兴了就发,开心就亲吻,绪能被承接,幼稚也有归。
他好像慢慢重新变回了一个真实鲜活的人,所有的官依次恢复,而最先听见的,也总有那句话。
——严锐之,我多么你。
-
等吃过了晚饭,辛琦拉着贺睿去散步,贺年就兴冲冲地过来,说要带严锐之去看看他许久未见的。
图片看了那么多次,这还是严锐之第一次见到贺年养的“小旺财”。
说是小,其实格比想象的还要大,雪白柔,温驯地蹲在东门园林的院门,摇着尾,等着它的小主人飞扑过来。
“好久没遛了,咱们带它走走。”贺年抱着狗好一顿搓,然后才心满意足地站起来,拎着牵引绳。
被狠狠了一波的白萨抖了抖上的,咧着嘴像是也在笑。
即使被绳牵住也不妨碍大白狗心甚佳,抖着轻快地走在前面,没几步还要吐着回看,像是嫌弃贺年走得慢了。
严锐之在后面看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笑声来。
不像是贺年遛狗,倒像是贺年被狗遛着走。
可不怎么说,还和谐。
对方听见声音回过来:“怎么了?”
严锐之眉梢底的笑意未消,在秋的傍晚轻声叫他的名字,对他招手:“年年。”
贺年飞奔过来,没忍住,伸手抱了他一:“哎!”
“我想问你个问题。”
“嗯?”
严锐之被对方环抱着,盛满了一整个院落里的秋意。
“你说,你最开始想认识我,但一直找不到机会。”他声音温柔,“那如果真的有这个机会,我们真的会在另一个场合遇见,你来找我,会说什么样的开场白?”
贺年却没有很快给回应。
严锐之微微侧,看见对方眨了眨,正在努力思考。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贺年清了清嗓,此刻之前的厚脸像是全没了。
他甚至有些张,又仿佛是苦恼:“我好像也想不到太特殊的了。”
但如果真的有那一个场景的话……
贺年一边说,一边还是异常认真地与他对视,然后郑重而又真诚地开。
“你好,我叫贺年,可以认识一吗?”
也许就在等这一刻,严锐之微笑着,也伸手,降落到他的掌心。
“——好。”
(正文完)
第64章 番外
【讲理:严总!】
【讲理:我们在第二礼堂, 正在场,我给你留了座位。】
【讲理:你到了吗,要不要我来接你?】
【讲理:宝贝, 你怎么不理我!】
【讲理:老婆老婆你在哪里!】
【sharpness:到了】
严锐之午就从公司来,回家捯饬了一番, 等临到要走的时候都还在琢磨着穿什么衣服门。
说来慨,无论还是大学, 他居然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 一时间甚至不知所措。
他一开始都在挑西装了,选到领带款式的时候才意识到, 自己又不是家份, 穿那么正式引注意似乎没有必要。
等预留的时间不甚充足,严锐之才勉选了一件休闲外, 里是简洁的灰蓝衬衫,搭了条日式的Gurkha,把原本的气质掩盖去一些,乍一看上去没了之前的冷淡的压迫,倒显几分年轻的清俊来。
看着镜里的人,他一时还有些不大适应。
他午没去公司,早上跟梁小优说了工作安排,对方听见这个消息立刻一个心领神会的笑容:“好的!”
然后不怕死地补充了一句:“安京大学的毕业典礼是今天吧?”
严锐之没否认:“是。”
梁小优笑眯眯地把批好的文件从他手里拿回来:“那……严总你俩玩得开心!”
“……”严锐之手上动作一顿, “谢谢。”
怎么也要送祝福。
又不是去玩儿的。
严锐之从家里走来,抬眸看了一瞬午三的日光, 默默地想。
GGR的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快一年,撇开一些譬如周鸿声公司经营不善拖欠工资的无聊丑闻不谈, 最震惊的还是要数公司里的那群人。
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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