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山 - 第五章

    第二日一早，天还不亮，迟雨农就爬起来给李宝山熬粥。他是没有吃早饭的习惯，但是他怕李宝山受不住，当然，起来的时候他也没有忘记悄悄亲李宝山一。

    李宝山没有这么早起来过，他们厂都是七半才上工，这会儿从炕上坐起来，整个人都懵懵的。发成窝，脑袋一片空白，很困，委屈，还想哭。

    迟雨农端着碗来的时候，看到李宝山还傻傻的坐在床上，一条肩带从肩膀歪歪斜斜落，半边饱满圆的也浑然不知。

    “咳。”迟雨农移开睛红着脸咳了一，然而李宝山完全没有反应。“那个，宝山哥，你来了。”

    听了这话，李宝山才回过神来，低一看，还真是，半片膛都了来，连都半遮半掩的藏在边缘，李宝山一红了脸，一把将肩带提了回去，小声低估了一句氓，这才赶起抱着衣服去换。

    迟雨农耳朵尖，完全听见了那句，只觉得自己冤枉得很，自己好心提醒，还要被自己婆娘骂氓，这叫什么事儿嘛。

    李宝山换好衣服洗了脸回来的时候，耳都还是红的，他本来就相对肤白，红在他上无比的显。迟雨农想起村里男人浑话，白馒红印什么的，忍不住心猿意起来。

    李宝山不敢抬看他，端着粥碗埋喝。迟雨农却不肯放过他，“宝山哥，我可不是氓，我是你男人。”

    李宝山抬狠狠瞪了他一，又说不什么反驳的话，又羞又恼，放饭碗就要去。迟雨农赶抓住了他的手腕，讨好的一大白牙，“宝山哥，我错了，你别气，我再也不说了。”

    李宝山咬了咬牙，“你再瞎说我可是要打你的。”迟雨农忙不迭的，“好好好，我要是再瞎说，你就打我，我绝不还手。”

    二人修整一番后，扛着锄镰刀了门。

    刚门就遇到其他同样上工的人，都声和他们打招呼，还有的大媳妇儿小姑娘怀着好奇的心试着跟李宝山搭话。

    一个扎着两条麻辫肤微黑的矮个小姑娘拽着另一个挑一的小姑娘凑了过来，“同志，你是从哪儿来的啊？”

    “同志，你怎么嫁到崔家庄来啦？”

    “……”

    小姑娘们叽叽喳喳围了过来，李宝山这么大都没跟嫂们之外的女走过这么近过，一时间张的说不话，而且有些问题他实在是不知怎么回答。

    迟雨农看了他的窘迫，笑着拦在了他的前面，“妹妹们，我还要带宝山哥去大队那儿登记呢，有问题以后再问好不好呀？”

    小姑娘们看到迟雨农就红了脸，原因无他，迟雨农的实在是太好了。十里八乡，甭是男是女，都没有比迟雨农的更标致的了。要不是他家实在是太困难，很多小姑娘都想嫁给他的。想到这儿，一些对迟雨农动过心思的姑娘忍不住心可惜。

    崔宏是个黑瘦的小老，不过脚却很麻利，拄着拐在地里健步如飞，看到哪个汉偷懒，直接就一到上。

    “大队，这是我婆娘李宝山，您看，能不能给他先分一个轻松一的活儿让他适应适应？”迟雨农拽着李宝山来到了崔宏面前，崔宏上打量了李宝山一，“骨倒是结实，之前是什么的？”

    李宝山听到迟雨农对他的称呼，很想照他上来上一脸，磨了磨牙，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之前在镇上泥厂里搬泥。”

    崔宏满意的，“那你应该有一把力气，今天地里需要溉，你就去河边摇车吧。”

    摇车确实需要力气，还需要耐力，比起弯腰在地里草，这个活儿轻松多了，工分也不算少，有六个工分——那些知青地草一天也才这么多工分。

    李宝山本来还担心会不会有人跑过来跟自己说话，然而他想多了，大家都忙着在地里挣工分呢，就连半大的孩也在田埂上帮着自家大人把草搬到地。

    只有一些实在帮不上忙的孩才跑过来跟他搭话。

    一个胖嘟嘟的小孩儿领着三四个丫小凑到了他旁边，瞪着黑亮亮的大睛，脆生生的发问，“你是雨农哥娶回来的那个婆娘吗？你怎么这么啊，我娘说婆娘得量矮，大，才能生儿！你好像也大的，可是你好，比我爹还……”

    不等李宝山有所反应，另一个小丫接话了，“村里的婶娘们嫁过来后肚里就有弟弟妹妹了，叔叔你肚里有妹妹了吗？可不可以生来让她跟我玩儿啊？”

    “……”

    小萝卜们七嘴八，李宝山又羞又恼，觉自己真不应该一时冲动就选择嫁人，要是，要是他爹妈还在的话……想到这儿李宝山又有些落寞了。

    迟雨农完了地里的活儿，就看到李宝山被一群小兔崽围着闷活儿，连上新换的白汗衫都透了，隐隐透的颜。

    咳了两，将小兔崽们赶到一边去，将葫芦递给李宝山，“宝山哥，对不住，我忘了把葫芦给你了，渴坏了吧？”

    李宝山没有接，摇了摇，没说话。虽然说让他自己不兴的罪魁祸首应该是他自己，但是李宝山还是不免迁怒到迟雨农，要不是，要不是他过来求娶，说不定过了这阵自己就不想嫁人了。

    他也知自己没理，烦躁的踹了踹地上的土，转就往家走。

    迟雨农赶追了上去，探着在李宝山上看来看去，“宝山哥，他们说啥话让你不兴了？你告诉我，我去给他们告小状。”

    他都快粘在李宝山上了，李宝山不自在用胳膊肘的把他往旁边推推，“你别离我那么近，的慌。”

    迟雨农笑了笑，也不介意他的举动，继续凑过去，“宝山哥，他们谁要是让你不开心了，你也别忍让着，你告诉我，我收拾他们，他们可怕我了。”

    李宝山还不至于要去欺负一群娃娃来解气，看着没个正形的迟雨农，他实在没忍住，照着他的腰侧，狠狠拧了一。

    “哎呦——”迟雨农一把抓住了李宝山拧在他上的手，“宝山哥，我错了，你快松手。”李宝山铁了心要教训一他的无遮拦，拽着他腰上的往前走。

    迟雨农看似一路伏低小作揖求饶，实则借机在李宝山手上吃豆腐。李宝山虽然是个双，但是材发育还是更偏向于男人的，手摸上去算不上，但是比起他瘦修的手，多了很多，所以摸起来手还是比较的。

    路上免不得又被人打趣，“诶！农娃！和你媳妇儿好的哈！”“雨农你个耙耳朵！”“怕是要回家跪搓衣板去了吧！”“小两就是好啊。”“这城里媳妇儿就是不一样。”“……”

    李宝山听了这些话更加羞赧，意识松开了手，却又被迟雨农捞住，的将手给拽住了。李宝山用力扯了扯，可迟雨农的手像是铁钳一样，轻易挣脱不开。

    望着迟雨农笑眯眯的脸，李宝山这才刻意识到，如果迟雨农非要迫他的话，他大概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