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漠脸上五指印火辣辣地疼,低着一句话也不敢反驳。
直到靳璟走过来,打破了二人间莫名其妙的气氛。
“伤得怎么样了?”靳璟问旁边的孙大夫。
孙大夫刚刚给鸿洲止血换药,还在收拾药厢,闻言回,“箭矢有毒,我只是暂缓了毒蔓延,需要公立刻运功将毒来或者三日找到解药,否则命堪忧。”
靳璟皱了眉,“解药有线索吗?”
“不是还有活吗?”鸿洲脸苍白,但嘴却奇异地泛着红,“我亲自去审。”
他站了起来,立刻晃了几,萧漠伸手接住他,让他靠在了自己上。
温好闻的气息环绕在鸿洲的边,却只是让他莫名烦躁,伤疼得厉害,此时他也维持不住温雅的形象,瞪了萧漠一,“开!”
捂着伤,转向靳璟,“璟,这次是我连累了大家,这些人应该是教派来的,我太久没回去,有些人就蠢蠢动了……”
他言又止,“我们分开行动,我要回去清理门,你们继续山淮。”
靳璟不赞同,“屋山很快就能走去,在这个节骨跟我们分开又受伤,你的境着实危险。”
“呵,费了这么多手,他们恐怕也是想一击即,这里离青岩教的总坛不远,等我将毒来理好伤就回去。”鸿州额上沁着冷汗,神却透着狠。
靳璟明白,他劝不住鸿洲了。
“况且,我留着,你的人也未必会尽心尽力保护我。”鸿州话锋一转,意有所指。
此时,萧漠站在一边已经浑僵起来。
“属护卫不力,请王爷责罚。”他立刻单膝跪谢罪。
靳璟这么多天以来,首次正看向了萧漠。
他虽然不曾动手,但一直在观察那些袭击者,拼杀到后面,那些野路手损失惨重,他们拼死将包围圈不断缩小,却没有人真正上前伤他,他就立刻锐地察觉这些人真正的目标恐怕并不是自己,而是鸿州。
他本有意提醒于恒和萧漠,但是他还没说话,就已经事了。
很久之前,他寒毒的时候,也是最亲近的人拼死护住他,挡住刀剑的影一个个在他面前倒,最后倒的,是他的师傅——薛覃。
他十二岁时跟随薛覃在终年积雪的太行山上隐居,练武,学习医术,几乎与世隔绝。
薛覃格淡漠,但对他这个徒弟格外关照,任何事都亲力亲为,一边严格教养,一边用各奇珍异草调理他的质,常年累月不计成本的药堆砌,他终于健康大。
认识药理之后,他也对紫衫木、麒麟竭、灵芝等珍贵药材心炮制后居然天天给自己药浴无法理解,无他,单纯觉得浪费而已,甚至过偷偷拿山去卖的蠢事。
卖了攒的银两买一件鹤麾披风,打算送给师傅当生辰礼。
结果,毫无悬念地被师傅训了一顿。
“你父皇对我有恩,所以给你施药不是浪费,你拿去卖了才是辜负为师的苦心。”
薛覃拿着一卷书敲打他的脑袋,微微笑了一。
薛覃擅医术,更擅用毒,一袭宽袖里不知藏了多少天奇毒,他一轻功卓绝,一招“飞手”能以一敌十,毒雾转瞬散开,令靠近的人立刻毙命。
原本那场暗杀他就可以弃靳璟不顾的,却滞留到杀尽了最后一个人,重伤之还替靳璟施针保命,耗尽功力而死。
他睁开睛看到的,就是师傅温雅的面容平静地黯淡去,青白透紫,再无一丝生息。
剧烈的心痛让他又昏了过去,直到醒来的时候遇到鸿洲。
自此,他对于那些一心一意护卫他生命的人总是没有来由的心,鸿州救了他,无亲无故又为他疗毒而不惜损伤自己的功力。
所以不他如何,以什么目的待在昕风楼,闯了什么样的祸事,他都可以为他手善后,即使在朝引起风言风语,无数大臣上疏说他迷恋江湖人士败坏皇家声誉,他也丝毫没有辩解的意思。
他这样不知何时命归的人,谈何成家立室,只会害了对方,倒不如借此推却那些想攀附皇家的人。
如果不是寒毒缠,他如今怎么会如此孱弱,需要像鸿州和萧漠这样的手在他边,消耗功力替他续命,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又成了负累。
萧漠作为他的侍卫,拼死把他的安全放在第一位,尽全力要救他,他又怎么忍心苛责?
“此事不能怪你。”靳璟闭了闭,刻意不去看受伤的鸿州,在萧漠肩膀的手加了一力,“鸿州需要运功疗毒,你就替他护法吧。”
“是。”萧漠拱手应。
他本已好了接受责罚的准备,靳璟竟然这样轻飘飘地将他的错误一句带过,瞬间就让他绷的神经松懈来,声音都带了一丝颤抖。
璟,始终还是当初那个善良柔的小皇……
萧漠虽然带着墨金面,但是里的柔和上的放松仍然扎地刺了鸿洲的里,他冷哼一声,眸里的暴无掩藏,转而问,“那个活在哪儿?”
没过多久,远的林里就传来了一个人痛苦的惨叫声,时而停歇,时而惨烈,令人牙酸耳胀,不知是受了什么恐怖的折磨,仿佛整片树林都在颤动。
没人敢于靠近那里,反而默契地在远扎营,窸窸窣窣地低声谈论,偶尔充满畏惧地望上一。
萧漠隐藏在暗夜,背靠在一棵合抱几人的大树后面,迫于无奈被安排给鸿州护法,不得不忍受耳边阵阵惨叫,烈的血腥味随着微风冲鼻腔,他不由得皱了皱眉。
鸿州无愧为昕风楼刑堂主事,心狠手辣可见一斑。
想起曾经在刑室见到的满墙刑,他默默地打了个寒颤。
天空之,无星无月,惨惨的云压在,不知过了多久,惨叫变成了,直到渐渐消失。
一只满是鲜血的手掌“啪”地拍在糙的树上,红的绯衣衫上溅着几滴暗,脸惨白的人在夜,如山里人血的魑魅魍魉。
“帮我看看伤。”他半低着,拉住萧漠的灰衣袖,五指收拢,上面立刻印上了血。
萧漠吓得不清,本能想扯开他,却被攥得更,他咽了咽咙,压恐惧,“我去找孙太夫。”
“不用,我已经毒素了,你帮我看看伤。”他平静,但已经站不稳,脚步虚浮地几乎要扑到萧漠上。
萧漠无奈,只得倾让他靠自己,将剑放在一边。
“得罪了。”他搂住鸿洲的腰,一手扯开了他左肩上的衣襟,白的肌肤在夜莹莹发光,肩胛骨连接锁骨线条畅而优雅,然而其的绷带鲜血沁,血痕错的令人目惊心。
萧漠有些不敢动手,鸿洲反掐住他的腰促,“快。”
萧漠松开缠绕的绷带,看到可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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