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活计,安心备考了么?”
刘绮罗扔了手里的书,气鼓鼓,“苏大哥病了,阿兄自然要去找郎,林郎虽然不是个好人,但医术却是我们淳和坊一等一的好。结果阿兄去了,那老却开价二十两银……”
“虽然来势汹汹,也不过是普通的风寒,半两银足矣,他未免也太狮大开了罢?”苏诲眉一挑,冷声。
“阿兄一时半会自是拿不这么多银两来,那林郎便改,说要阿兄亲自为他女儿一宽袖对襟金喜服,还有喜被、喜帕……”
苏诲听得丈二摸不着脑,“又不是嫁给刘增帛,这些难不该新嫁娘亲自绣的么?”
“那林老的儿以前与阿兄一起开的蒙,听闻次科考也要场。”
恍然大悟,苏诲冷笑,“医者父母心,想不到那老匹夫竟如此没有度量。且不论耗费了刘增帛多少时辰,只说让一男去绣喜服,何尝不是变相折辱?这个林老,简直其心可诛!”
“那苏大哥,你说怎么办啊?”
苏诲掀开被就要地,,“去叫你阿兄,让他别绣了。”
刘绮罗拦不住他,急,“阿兄让你好生将养……”
“养什么养,别人都欺负到上来了,难还要忍气吞声不成?”
“绮罗,你先去!”刘增帛不知何时步屋,面上带着无尽倦。
苏诲一见他,立时便有些火大,“你是傻的么?这也不是什么只有他林郎一人能治的疑难杂症,他摆明了是嫉恨你才学过人,有意为难你、折辱你。”
“我晓得,”刘增帛在他侧坐,伸手去探他额,“可事急,你烧的厉害,去其他坊寻医,我怕来不及,也只有顺了他的意。”
苏诲扫他一,低声,“这些年,我常常在想,这世上到底是好人多,还是坏人多。若是好人多,我家倾覆之时,故旧门客多见落井石,不曾有仗义相助;而若是坏人多,我最山穷尽之时,若是没有你与你母亲,没有余容,恐怕早已是街饿殍,坟岗的枯骨。”
刘增帛亦是低语,“恶人愈恶,好人愈好,最终恶人才愈得意,好人则愈凄惨,有时世便是如此。”
“我们该认命么?”苏诲转看他,满是复杂。
刘增帛起,负手而立,面容冷峻,“当然不!你我自幼苦读圣人教诲,所学所思均是忠义之。且不论如今朝局还算清明,就算是暗无天日,难我辈就该缄不言,独善其了么?”
“刘兄义!”苏诲不耐这些大理,很是敷衍。
刘增帛舒一气,“书自有黄金屋,但凡是读书人,仕哪里能没有逐利之心?我想仕途,自然也是为了养活寡母幼弟,可更是为了天庶民!”
苏诲默然片刻,淡淡开,“可你要知,宦途若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有了什么差池,那可就是首异,乃至于株连九族!”
刘增帛目光森然,“激浊扬清,嫉恶好善,虽百死又有何悔?”
见苏诲微微瑟缩了一,刘增帛放柔语气,“若当真有那日,还望你看在这些年的分上,对阿娘绮罗照拂一二。”
苏诲忍不住掐他一把,轻叱,“连士都未当上呢,还在这里嘘什么舍生取义?想要被杀连坐却也不是件容易事,若是个八品刀笔吏,恐怕连这个资格都是没有。”
这举止略显亲昵,可他二人平日里惯了打闹,倒也无妨。只是今日刘增帛竟堪堪避开,神间还颇有几分不自在。
“怎么了?”苏诲茫然。
刘增帛移开视线,“晏如兄说的极是,是我狂妄了。”
苏诲笑笑,伸手抚上他小臂,“但你却是对的……”
院外菜畦齐整,刘绮罗正端着粟米上蹿地喂,被一只芦大公啄得直叫,倒比一旁母都要聒噪几分。刘母完了绣活,站在一旁忍俊不禁地看着,笑得打跌。
苏诲忍不住面上也带了笑,若无其事,“明年我亦预备场。”
自落败以来,于朝局上,苏诲每日愤世嫉俗,曾立誓永不朝,想不到大病一场,竟是心大变。于是刘增帛难免讶异,只愣愣看他。
苏诲掸掸衣袖,“死里逃生一回,我倒是有了个悟——但凡还留有一条命,我都要争去!”
第15章 洛京倒计时
苏诲如此多变,刘缯帛虽然疑惑,但见他能想通,却也是欣喜不已,如此便每日拉着他一同温习,二人均是不少。
林郎那里,苏诲本想拿二十两银打发他,最终却被刘母拦了。
“这些年你好不容易才攒了这么些家当,哪能为了这小事就了?你们要去安赴考,都要银,还是省着些罢。”
苏诲自是不依,“此事因我而起,怎能让刘兄为我受累?”
他虽不如刘缯帛那般昂藏,也已是个翩翩公模样,刘母不禁回想起他昔年刚到家的模样——狼狈不堪,憔悴支离,尽是万念俱灭的灰败……
而如今他虽然一布衣,可一扫往日颓丧,双目熠熠、慧黠有神,仿佛再不惧人间风浪。
刘母伸手为他理理衣衫,柔声,“此番你决定场,你不知我有多喜。将心比心,你母亲在天之灵定然也会到抱。”
苏诲嗫嚅,“可她也说过愿我远离是非……”
刘母摇,“虽说当娘的都愿自己的孩儿平平安安,顺顺遂遂,可你要知,在这个世上,若是不在万人之上,那便会任人宰割……更何况你是众人皆知的神童,若是真的整日与锄铁锹为伴,空负一所学,她才是会为你难过的。”
苏诲垂眸,低声,“如今我只想为她争个诰命,我生父荒唐,他欠母亲的,我定会一一补上!”
“好孩,大郎的绣活我会替他了,你且放心来,和他一温书去罢。”
她还未至不惑,然而岁月的风霜早染白了她一青丝,角也早有了饱经摧折的痕迹。
比起养尊优、冷艳端雅的崔氏来,她不过一市井民妇,太过平凡,亦太早苍老,可对苏诲而言,毋庸置疑,她早已与崔氏一般,让他安心,让他温。
苏诲猛地了几,伸手,“婶母与母亲的诰命,此番我与缯帛争定了!”
甫一回房,苏诲便见刘缯帛拿着书对他傻乎乎地笑,忍不住笑骂,“又笑什么?若让考官们见你这副模样,看谁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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