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3_天荆地棘(H)by木三观

他们三人聊了一个午，柳离不知觉地就对常自碧到亲近，生了相逢恨晚之。柳祁倒是很知聊天的艺术，正是要聊到兴致很却又并未阑珊的时候结束最好，偏偏是意犹未尽方能在对方心里一个钩。柳祁率先告辞，那魏略自然也一并告辞，柳离脸上不禁有些轻微的失落。他的朋友少之又少，平常也很容易寂寞，原本柳祁是很喜被人对他这样失落的表的，偏偏自己那久违的儿脸上这个神，柳祁看他的神更为柔和了几分，手轻轻抬起，但又想起什么似的，慢慢将手重新放了来，对柳离说：“不必送了。”

午后的斜落在柳祁的睫上，泛极为柔和的金光。柳离也是一怔，忽然想起小时候坐在父亲膝上，数父亲睫的时光来。记忆面目模糊的父亲眉忽然清晰起来，睛不大，的皱褶却很，就算是半闭着睛，上也能看来明显的折痕，还有那层纤又密的睫，颤动的时候好像羽蝶。

魏略、常自碧还是从上次离开的侧门那儿走，从窄巷里来。魏略没有雇车，柳祁也没有，他们两个人并肩走着。巷虽然窄，但他们也不需要臂膀贴着臂膀的，可他们偏偏如此，文人装束的他们宽袍大袖，两片云袖飘着又似纠缠着。魏略的手从宽袖里探握住了对方的手。魏略觉得柳祁像是从缸里泡了好几年一样，浑变得又香又，连那双手都变得柔细腻。魏略忍不住了。这样调戏的动作，总能够惹怒如今的柳祁。可柳祁却忽然对魏略没什么脾气了，只斜睇他，见夕的魏略越发明媚，也忍不住勾起角。魏略看他这样，一时失神，又探在柳祁的上蜻蜓了一吻。柳祁想加这个吻之前，那魏略就直起来，一副假学的样。

柳祁问：“你记得你上次在这儿什么了？”魏略闻言笑：“记得，我把你得罪了。”柳祁忽然觉得没意思，便将魏略的手甩开，径自往前走了。魏略又快步跟上。柳祁却又站住了，魏略便也站住。柳祁见四无人，忽将魏略在墙上，玩心大起：“在这儿。你敢吗？”魏略一怔，随后笑笑将柳祁在自己肩上的手拿来，说：“不敢。”柳祁觉得十分没脸，讪讪地走开了。魏略却仍亦步亦趋地跟在柳祁的后。

二人快步走着，还没到繁华的街里，就看见几个蔬菜贩挑着担经过。柳祁有后悔自己刚刚提了邀请，被拒绝了倒不提，反而是怕魏略答应了。那柳祁扭过，看魏略仍是那笃定的样，又想，魏略大概是知我会后悔才不答应的。

魏略又邀请柳祁一同去安楼用饭。二人用饭的时候倒没说什么，魏略的菜都是柳祁素日吃的。柳祁也想几个魏略吃的菜，却又想：“我知的都是‘略儿’常吃的，魏略现在什么味了，我又怎么能知？”略儿的饮喜好，很多都是照傅魅的来，略儿就算不喜，大概柳祁也不会十分清楚。柳祁只怕自己了略儿吃的，魏略却不吃，这样场面岂不尴尬？便索只让魏略菜，了一桌都是柳祁喜吃的。

酒饱饭足的，又该吃果了。魏略一边剥着橙一边笑：“我们一回相见，你记得么？”柳祁有混沌，在想到底是柳祁魏略初见、还是常自碧魏略初见。但柳祁思索一番，问的应该是常自碧与魏略初见，故常自碧便推开窗，往外看去，指着窗那棵大树，说：“是不是这棵树？”魏略也走到窗边，任由凉风扑面，消散一些酒气，说：“那是我一回和自碧说话呢。当时你还着状元帽，簪着，只是因为被众人逮住喝多了，有些狼狈，帽也歪了，簪也跌了。”柳祁想起那一天，也是有些恍惚。魏略又说：“我原想和你多说几句话，却见那常无灵先生来了，说要接你回去。”柳祁闻言，形一僵，探询似的看向魏略，却见魏略神如常，他才自悔心虚，只：“魏略如何能知我和常无灵之间的事？”魏略只说：“听说你不好，他素来看得，现在你们别府而居了，他大概也不你了吧？”说到这个，柳祁心也畅快了些：“对，我也不想叫他终日着，好没意思。”

魏略微笑：“难得还能有个人得住你！”这话让柳祁的心顿时坠低谷，柳祁冷：“这可不曾。”魏略不想一时失言又惹怒了柳祁。那魏略只觉这个脱胎换骨的柳祁比以往难伺候多了，动不动就要恼人的，也找不个缘由。只是柳祁恼一阵又好了，只笑：“虽然他不我了，但我这还是要仔细养着，也是时候回去歇息了。”魏略只：“刚才我已叫人备了，不嫌弃的话咱们可以一同回去。”柳祁回见魏略那模样就喜，只笑说：“怎么会嫌弃？”

两个大男人挤车里也奇怪，况且只有女才动不动坐车图受用的，他们男儿多骑。有时白天路上人多骑不便就罢了，如今夜晚天黑少人，那二人对京师又熟路，抄着少人的捷径跑着也很方便。魏略骑在前领路，柳祁也懒得在夜分辨南北，只随他带路走着，只是跑着跑着，魏略便勒住了，柳祁也停了来，一脸不解。魏略从背上跃，笑问：“你认得这儿？”柳祁也了，抬看朗月当空，明月洒在一堵墙旁探的枝上，那柳祁仿佛才想起他们今天白天才来过，：“这不是侯府外的那个窄巷吗？”柳祁没听见魏略的回答，却听见魏略轻轻嗤笑了一声，影就已经压了过来，将柳祁堵在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