偈（9）祁

    《孙兵法》九地篇有曰：兵之主速，乘人之不及，由不虞之，攻其所不戒也

    开局即击，谁主动谁抢先机，万事在于速度和奇。

    祁杏贞别的读得少，这一本书倒是熟读于心，坐在财务经理的办公室里，她正打量对面的男人，虽然耳边听的是一连串数字，心却在想别的事。

    祁放手里的财务表，抬看祁杏贞，面冷淡：你没有听是不是？

    祁杏贞挑挑眉：不啊，我在听啊。

    那我问你个问题，据这张财务审计报表，你来告诉我，哪个客我们费成本但净收益却不多？

    祁杏贞倾前，双手支起，眨了眨微笑：祁哥，你这严肃的样又让我想起小时候你辅导我数学的样，也是一本正经地像个老师一样。

    最后一句，拖了拍，她的手也慵懒垂，无意碰到他的手背上，手指轻划肤，冰凉，。

    祁则无动于衷，睛对着她的睛，低声吐字：那你也记得当时你犯错的时候，我是怎么惩罚你的。

    唔，当然记得！

    祁杏贞回手，他这个变态，不仅要拉小提琴折磨她，还要用琴弓打她的手心！

    不过，现在我倒是有迫不及待让你惩罚我了。祁杏贞在桌抬起蹭在他边，逐渐往侧上移

    你什么时候再用你的琴弓打我？她刻意调了琴弓二字。

    祁动作也快，迅速翘起来，面平静：祁杏贞，你知我不吃你这的。

    祁杏贞收回脚，耸肩：我就逗逗你，你那么张吗？

    别扯没用的，回答问题，目前哪个客最难？

    祁杏贞撇嘴：我回答对了有什么奖励吗？

    祁皱眉：你要什么？

    你亲我一？

    祁瞪她，目光犀利，祁杏贞上改：我开玩笑的，你那么傲，当然是我亲你一了。

    祁杏贞半起，凑到祁跟前，离得很近，近到二人呼错，他看见她黑白分明的一双，半分妩媚半分纯真。

    错了就把整个账本都看一遍，数字记熟了再找我谈。

    他竟然同她成了！

    祁杏贞得意地笑：我虽然对数字不懂，但我好歹也是个总经理好不啦，每天都有人来给我汇报工作，他们是真实也好，走走过场也好，最难对付的客，我当然知，还不就是我哥差去广州要拿的那个迅捷电商吗！

    祁没说话，祁杏贞已经翘起了，在他脸颊上轻啄一，迅速落座，抿嘴笑。

    祁说：我没说你对了。

    祁杏贞一愣，祁把报告直接展到她前，指着上面的一串数字说：你看这最后一页主营业务的收和成本，再减去税务和利息，你算算到底是哪个客，基本的加减乘数会不会？手机上的计算会不会用？要不要我教？

    报告飞到她脸上，纸片虽薄，但脸却像被掴了一掌似的。

    祁杏贞掏手机计算，算到一半僵住了。

    这就是为什么你总是容易被表面现象迷惑，你哥哥去差，真的是为了这个客吗？

    祁杏贞脸微变，不敢说话。

    祁似乎又看透了，摇，把一摞财务表递过来：知吗，人们总喜犯两个错误，一是以自己的经验判断别人的受，二是总选择自己最愿意相信的去相信，而这两都是因为人太自大。

    祁杏贞接过沉甸甸的文件，脑迅速分析他的话，他听起来似乎在训她，但好像又在暗示什么

    祁靠回椅背，懒散地冒一句：真不知你是怎么当上这个总经理的。

    一句戳心窝，他明明知她是怎么当上的！

    祁杏贞握着财务单，指尖发麻，正想怎么回击，却觉对面的人忽然向她看来，她倒反而犹豫了。

    他是因为自己说话太毒而要歉了吗？还是怕她哭了回向他爸告状？

    祁杏贞吃不准他态度，但觉他目光久停顿，只得打定神，抬迎上去。

    只见祁微拢眉薄抿，视线却定在她后。

    祁杏贞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后面是面向走廊的一扇百叶窗，没有全收拢，闪留隙，窗外似有个人影一晃而过。

    谁？祁杏贞一惊。

    她人还没站起来，就见祁已经大步走过去，一拉门，朝走廊两侧寻去，人早没了影，祁只得又退回来关上门，转对祁杏贞说：应该没偷听多久。

    你看见他是谁了吗？男的女的？

    我注意到的时候就是一个影，一直站在窗边。祁伸手去拉百叶窗，才发现坏了：不知是被谁故意坏的还是凑巧坏了。

    祁杏贞打了个冷战：我有怕，祁哥哥。

    祁瞥她一，哼：你还会怕？

    我怎么不会怕？全公司又不止你一个人质疑我是怎么当上总经理的。

    祁讥讽挑，抬眉看她一：说得好像有人要暗算你一样。

    祁杏贞刚要说话，祁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的同时，顺手给祁杏贞摆了个噤声的手势。

    祁杏贞听见电话那边似乎是客方的人，她便只得识趣地退门去。

    回到总经理办公室，祁杏贞心魂未定，忽听敲门声，她又是一惊。

    门推开，是秘书萧贤，   祁杏贞才松了气。

    萧贤关上门，走到她对面坐，压低声音说：祁总，那天您要我办的事我都办好了。

    祁杏贞睛一亮，凑过去：哦？

    祁是在皇冠相亲俱乐注册的会员，他们机构专门给黄金会员大数据匹找对象，据您指示，我已经帮您在俱乐注册了一个假份，而且到他们的数据库了一些改动，您的匹得分会一直是最，系统目前已经发给你们双方一条匹通知，只要你们通过就可以互相发信息联系了。

    说罢，萧贤从兜里掏手机递过去：这是账号密码，您只要通过手机的app就能登录，里面的信息资料都是伪造的。

    祁杏贞对着上面的信息，低在自己手机上摆，不一会儿，叮咚一声，登陆成功！

    祁杏贞大喜，捧过萧贤的脸狠狠了：你不愧是我最得力的助手！阿贤，全公司我最信赖你，你果然也从来不让我失望！

    萧贤脸都红了，不知是不是被她的，典型技术宅一卦的理工男，瘦镜，不善言辞。从IT被祁杏贞挖来秘书，了一年多，已经成为祁杏贞最得力的帮手。

    祁总，为您事，是我的职责。

    祁杏贞笑着拍拍萧贤的，像抚小狗一样，忽见他镜片后面的目光炽，祁杏贞不免一怔。

    萧贤忙垂睛，扶扶镜框，竹手指握又松开，睫密，廓柔和，脸上红更了。

    祁杏贞立刻说：谢谢你，没事你可以去了。不知怎么她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