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思睿心里有了计较,“平日你们少爷若错了事,夫人也不训斥他吗?”
“这倒不会。”另一个丫鬟说,“老爷对大少爷要求甚严,夫人却是最为慈的,只是半月前与少爷有过争执。”
“因为什么?”叶思睿不急不慢地追问。
“这……这就不知了,”回答的人偷偷瞟了珠儿和还在哆嗦的兰儿一,“只是当日送茶路过窗,听过只言片语,‘醉香阁’什么的。”她羞红了脸。“许是劝少爷收心吧。”
叶思睿却不死心。“少爷被害那日,还过什么事?同二少爷、三少爷碰过面吗?”
“早晨给老爷夫人请安必是碰过面的。”叶思睿摇摇。“对了!”有人恍然:“少爷午休醒来门时撞上了三少爷,少爷很不兴,不过也没有训斥他,直接走了。”
叶思睿笑了笑,看不什么意义。夏天舒站在他背后,表漠然,好似什么都没听到。
叶思睿单独叫了珠儿谈话。
珠儿还是像上次见面一般,怯生生的,全没有方才呵斥兰儿的气派。
叶思睿问她:“你家有何人?”这问题乎珠儿的意料,她瞪大了双,惊异后才想起回答:“婢家父母去世多年,有兄嫂和两个弟弟。”
“那你被放去就是和你兄嫂一起生活了?”叶思睿继续问。
珠儿称是。
叶思睿愈发和颜悦,“你兄嫂待你如何?”
第4章 哑尸求生(四)
提及这个话题,珠儿不由红了圈,“自是没有爹娘贴,然而离开这里有个去,已是婢三生有幸了。”说着便啜泣起来。
叶思睿连声安抚她,待她不哭了,又问:“你家少爷生前可是很看重你?”
珠儿摇摇,“婢是少爷贴侍候的人,却常常得少爷呵斥,不敢称看重。”
“哦?”叶思睿眉,“可是我听厨房的说,少爷每日用的参汤都是你端回来的?”
珠儿连忙说:“少爷贴伺候的丫鬟有四个,婢愚笨,只得常常些跑的活罢了。”
“那这么说,倘若少爷的参汤里被了毒,你也是不知晓的?”
珠儿立即就跪来,“婢……婢不知!可是大人,少爷每日用的参汤婢端回来后还有其他验毒,怎么会被毒呢?”
这消息竟是不知的,叶思睿,叫她去,又叫了其他的丫鬟来问,果然每日厨房送来的饭菜汤,无不经过贴丫鬟验毒才送给沈兆鑫用。
叶思睿又单独叫了那个叫兰儿的丫鬟来。“你适才说起夫人时,提到的另一位姨娘是谁?”
兰儿苦着脸不愿说,“婢嘴上没把门,天天被们骂,大人可饶了婢吧。”
“你不说,我把你带回县衙,县吏也会打你。”叶思睿板着脸,不似平日亲和,“用这么的,还要脱了打。”他用手比划着短。
兰儿快被吓哭了,“婢说,说就是了。其实这事别的也知,夫人生了大少爷后不能生育,老爷在外面纳了一个红姨娘,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就被夫人撵去了。”她见叶思睿还不满,哭着求:“好大人,饶了婢吧,婢也是听别人说的。”
这是今天哭的第二个姑娘了。叶思睿哭笑不得地想。他何时这么有杀伤力了?“你莫哭了,我不告诉别人。你很怕珠儿?”
说不哭,兰儿倒真不哭了,一一哽咽地说:“珠儿凶得很,说错了话要掌嘴的。”
“好了,我保证不告诉她。”
叶思睿直接去了三少爷沈兆瑜的屋里。
沈兆瑜正赶上因而兄过世告了假,没有去书院,正在屋里练字。见到叶思睿恭敬地起行礼。叶思睿拦住他:“你有功名在,就不必多礼了。”
“今日来,仍是为你大哥之事,希望探听一些况。”
沈兆瑜颔首表示理解,“晚生自然竭力合大人查案。”
“你大哥事那日,你可见过他?”叶思睿看似自然,实则盯着沈兆瑜表变化。
“见面?清晨向父亲母亲问安时肯定见过。”沈兆瑜茫然了一会。
“其他时候呢?”叶思睿语气和缓地问。
沈兆瑜又想了一会,“对了,午后我送友门时不慎撞到大哥,他面看着不大好,也没说什么便门了。”
“送友门?你有友人来访?”
“正是。”沈兆瑜几分年轻人的赧然,“那日学,清河来访,我与他谈甚久,申时才送他门。”
李清河是沈兆瑜的同窗,也是秀才,表字清河。问明白之后叶思睿开始有些怀疑,偏偏赶在这么好的时候来客?
见叶思睿若有所思,沈兆瑜少不得为好友辩白:“清河常常来拜访的,他不是迂腐书生,并未瞧不起我商绅之家。他与大哥亦不错,绝不会害大哥的。”
不说倒罢,一说叶思睿更起疑心。什么样的读书人能看得上沈兆鑫?
见他着急态不似作伪,夏天舒难得地声宽:“他只随意问问,你不必多心。”
沈兆瑜面激之,竟径直向他行了一礼,“多谢这位大哥。”叶思睿有些哭笑不得,问过了李清河的地址便告辞。
“有什么新发现?”了沈府的门,夏天舒便问。
叶思睿莞尔一笑。“发现你对沈兆瑜颇有好。”话一,他便一惊,怎么跟他开起玩笑了?“说不准是你的同伙呢。”他又找补了一句。心里却知晓他对夏天舒的怀疑已不知不觉消散大半。
夏天舒也不解释也不否认。“其他呢?”
叶思睿也正经起来,“沈兆瑜撞到了沈兆鑫,沈兆鑫对这个弟弟可没有什么好,平日动辄训斥,这次却并未训斥直接走了,不奇怪吗?”
“许是他与李清河好,并未气愤。”夏天舒回答。
叶思睿摇摇,“丫鬟也说了,他很不兴。说来也是,李清河一个书生,凭什么叫沈兆鑫看得起,跟他好了呢?”
夏天舒答不。
叶思睿喃喃自语:“他是不想训斥,还是不能训斥呢。”他的侧脸被光染成了温的淡黄,瞳也显得偏浅,纤的睫微微垂,近乎透明。
夏天舒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拿主意。
“先去见李清河吧。”他说。
李清河住离得不远,叶思睿懒得回衙门坐轿,两人一起走去。夏天舒个,步也迈的大,速度极快。但是和叶思睿一起走,总能稳稳落后他半步。
他走路步伐轻盈,没有一丝响动。
叶思睿不动声地瞥他,嘴角着所有所思的浅笑。
李清河之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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