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的讶:“世龙这是何意?”
这话,答了跟没答一样。石勒慢悠悠喝光了杯酒,叹一声:“末将还以为大将军诚心待我呢。看来是会错了意……”
王弥的心猛地了起来:“世龙此话说的古怪,若我真有心思,何必攻打寿呢?”
“嗯,何必呢?”石勒冷冷一笑,持杯的那只手猛地一挥,只听啪的一声,杯盏坠地,摔了个粉碎。
随着这声响动,帘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百来个埋伏好的刀斧手冲了来。
王弥的脸剧变,刚想将起来,锋利刀刃,就砍在了颈上。那一刀如此凶猛,偌大人飞了去,像是被这号令引动,刀斧手们扑向了王弥带来的亲兵。厮杀声,惨叫声只响了一瞬,帐便恢复了平静。
石勒挥去刃上污血,还刀鞘:“传令,攻营!”
王弥自以为瞒的严密,然而他派去青州的信使,早就被石勒拦了。曹嶷并未兵,也永远不可能得知他家将军的军令了。
攻寿?石勒本就没这打算。唯一的目的,就是引诱王弥上钩,趁机袭杀。他麾骑早就好了准备,只待王弥授首,就攻他的大营。王弥的兵力虽然与自己不相上,但是锐在之前数场大战损耗不小,又派了心腹曹嶷前去青州。趁其不备,未必不能拿。
既然他不仁在先,就不能怪自己不义了。
“尽快破其大营,斩杀王璋。”跨过那丢了脑袋的残尸,石勒大步向帐外走去。
当夜,王弥大营遭袭,王璋力战亡。数万兵,作一团!
“你说什么?石勒临阵反,王弥遇袭亡?!”小皇帝蹭的一从御座上站起来,一张白净脸孔,涨得通红。刘准还没发兵呢,敌人竟然自相残杀起来。这岂不是天助?!
“速速命大将军渡河,剿杀溃军!”哪里还能忍住,他声叫。这可是夺回豫州的最好时机!伪汉本就大,王弥的残兵又要防备石勒,哪有余力抵挡朝廷兵?
必须发兵!越多越好!这次迁都,果真是迁对了!
在小皇帝兴奋的喊叫声,数万大军渡过了淮,向着那些落于贼手的城池发起猛攻。无数的粮草,亦随着浩浩的役夫队伍,朝着更远的地方推。
一时间,淮两岸,犹如沸鼎。
第311章 罗网
这番骤变,也随快传了平。石勒奏报, 王弥意图谋反, 被他诛灭。
这说法, 朝有几人能信?擅杀大将,说“不臣之心”都是轻的。然而刘曜并未叱其妄为, 而是奏请天, 封石勒为征东大将军,都督豫、兖两州军事。且不说刘曜与王弥素有不睦, 只是现今的局势, 就让他没有别的选择。
迁都的车驾已经准备妥当, 只等上路了。护送御驾和朝公卿,需要不少兵。平距安说远不远,说近也不算近。刘曜自己就曾在弘农袭杀过班师回朝的惠帝,现在换他护驾, 怎能不愈发谨慎?
然而兵都随御驾西行, 平谁来守?河东怎么办?他可知并州兵的厉害, 就算夏收,也不耽误发兵。所以必须有兵,还是兵,守在旧都,防备并州突袭。
如今不算那些匈贵人帐的私兵,朝不过六七万兵。当初留在安的兵也不能擅动,雍州、秦州还有司模的残,一旦放松警惕,失了安,才是万劫不复。这么个局面,刘曜哪还有力豫州的事?若是石勒能搅得晋军无暇他顾,才是最好不过。
“命石勒着力攻打寿。曹嶷南,徐州。”最终,刘曜令。
并州他是不敢擅动,但是打打寿应当无妨。晋国那小皇帝一旦胆怯,命梁丰派兵剿贼,也能给他争来些息的时间。反正豫州的局势越,对他们也就越为有利。
抱着如此心思,汉国就像一只夹起尾的狗儿,默不作声开始了迁都之旅。连御辇随扈都没安排,三万骑兵护着天车队,自平开。
刘曜走得心惊胆战,远在豫州的石勒可没有同受的意思。打掉王弥大营后,他未曾恋战,直接退了战场。
就算再怎么早作准备,王弥的兵力也跟他不相上,搅兵之,就算是他也未必能全而退。更何况晋军来的太快了,自己阵脚不稳,再遇敌岂不麻烦?
因此,当使臣带来封赏和攻的领命,石勒只是装模作样的接旨:“蒙陛看重,臣自当尽忠皇汉,剿灭晋国!”
寿他是不会去打的,但是这些渡河的晋军,却未必不能碰。毕竟豫州这些城池,将来还要由他占领。但是此刻,并非发兵时机。唯有等晋军和王弥残拼个你死我活,他才能占到便宜。既然如此,何不静观其变呢?
打着如此主意,豫州战场倒是现了一边倒的态势。晋军势如破竹,一城一县夺回失地,而伪汉节节败退,不是避战就是溃败。很快汝郡重归版图,大军继续向北推。
与此同时,一直被刘曜提防的并州,却是波澜不惊。
“伯远,自此上党之战,你功劳不小。”梁峰面上带笑,迎接刚刚自上党归来的将。
就算预测到匈不会冒险攻打并州或是司州,派去上党的兵并未立刻撤回。越是大军对峙,越能让伪汉倍压力,尽快迁都。现在迁都的队伍开,奕延就不用留在上党了。
“有主公定策,只是打打防御战,又有何难?”奕延双眸熠熠,一瞬不瞬望着座上之人,那骄傲混着渴慕的神,简直让人不能视。
一旁张宾咳一声:“就算有信陵布局,也要前线对阵。此次损兵如此之少,实乃奕将军用兵绝。”
这次上党战役的折损微乎其微。最大的损失也就是田地和车,而拦那一万多敌骑的代价,也不过区区百来阵亡,放在哪里都是让人惊叹的数字。善攻,善奔袭一直是奕延的特,未曾想到防御战也能打得如此漂亮。怎能不让张宾激赏?
梁峰不由莞尔:“孟孙说的是。若无将,再怎么样的计策也不过是月镜。来,这边坐。”
说着,他了旁的位置,距离之近,都快与他连榻了。奕延也不推让,大步走了过去,在梁峰手边坐。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手臂竟然拂过了梁峰垂的衣袍。
张宾的眉微微一,立刻开:“之前寿遭袭,天发来了羽檄,命主公派兵。不过石勒临阵反戈,杀了王弥,引得伪汉兵大。现在豫州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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