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不容易站定局面,怎肯就此放手?
听王敦如此说,司睿这才放了心忧虑,了:“仲所言不差,还是要笼络南人方可!只盼寿,少生事端吧……”
王导已经奉他之命,前往寿探听风声。唉,迁什么都啊,若是那黄小儿死在洛,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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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熬过来了!
当看到寿那低矮的城墙时,第一个冒的,就是此念。司覃忍不住住了膝,直肩背。他熬过来了!
从洛赶往寿,其实是能坐船的,但是冬日封江,无法舟渡。这千余里,只能沿着陆路行来。途跋涉,竟然去了一个多月时间。其遭遇敌兵,更是数不胜数。早先派,拦截王弥大军的并州兵,竟然未曾返回。也不知是败死个净,还是临阵脱逃。不过他们确实起了些作用。那十余日,都未曾有追兵赶上。但是过了汝郡之后,况就发生了变化,王弥大军再次跟上,屡屡攻击迁都的大队。
就算有苟晞再侧,维护这样的一队人,还是极其困难的。因此沿途不断有人掉队,有人死,就连他也有几次被迫抛弃御辇,上逃亡。
而现在,经过重重磨难,险死还生,终于抵达了这个新都。司覃心怎能不喜?
虽然城墙矮小,远逊洛。但是这里没有匈再侧,没有那十数万大军让他昼夜难安。只要有了息的余暇,何愁不能重整兵,攻回洛?!
一个月来的惊慌,之前面对日的恐惧,都慢慢消退。司覃恢复了那副天派,端坐车上,由使臣迎了城。
寿府衙,如今已经变成了行。就算面积局促的要命,小皇帝仍旧摆了临朝的架势,面见来迎的重臣。
大将军刘准满面喜,看起来是真心迎天移都。对于这位老将,苟晞倒是显几分警惕。这里是刘准的地盘,两人说不定还会有龃龉。然而司覃的注意力,未曾放在那边,而是落在了扬州都督司睿,派来的使臣上。
为扬州都督,司睿来到江东已经有一年时间了,想必也积攒了一些实力。小皇帝一度还暗自揣测,这人会不会对自己形成威胁,或是如同司越一样,想要越权控自己,个挟天的权臣。没想到他倒是乖觉,只派了个安东司前来,一副天不召,不敢擅离职守的模样。
而这安东司,正是王衍的族亲,同为名士的琅琊王导。没有王衍那脱俗的风姿仪态,王导面容端正,材,浑上都散发着温文敛的儒雅。看起来非但没有攻击,还显得谦恭有礼,极易让人产生好。
面对这样的恭迎,司覃自然要有所表示:“多亏安东将军送来粮草辎重,才让朕主寿。安东将军这番心思,着实可嘉。”
这次王导可不是空手来的,还带来了不少粮秣。对于一路苦熬,忍饥挨饿的朝廷公卿而言,这些粮,可是能救命的东西。怎能不让人怀?
王导躬一礼:“陛远而来,为臣,自当尽绵薄之力。将军也有言,只要陛有召,定然肝脑涂地,报效朝廷!”
这样的言,让小皇帝微微眯起了双。不过被奉承的愉悦,也无法让他有半分松懈。寿本就有刘准驻扎,现在又多了苟晞一派人,恐怕还有的争权。若是司睿这个扬州都督再来凑闹,简直要了了。
“安东将军有心,朕心甚。不过江东事重,安东将军还是驻守建邺,保证朝廷后路为上。待到开发兵,恐怕还要不少军粮。”小皇帝温言。
这话,让王导微微眯起了双。虽然不如从兄王敦行事乖张,但是他也有辅佐司睿称帝的野心。一年来的苦心经营,全被这小皇帝搅得大,如何让人不恼?这次他来寿,就是为了稳住天的心思,并且探听他的打算。如今看来,这人是迫不及待想要反攻原啊。
若是那么喜北地,何不留在洛?终归是个贪生怕死之辈。还要拖累整个江东,为北地输送军粮兵。之前江东可也大了两场,又有多少财力力供人掘取呢?
压心底嘲讽,王导神更加郑重:“陛放心,臣等定为尽心为陛守住江东一地。”
话虽如此说,他们可不会白白替人作嫁。面那些江南士族,贫苦百姓,都会清楚明白的知,害他们折损钱财粮草,乃至命的,是当今天,而非司睿这个都督。不知江东要有多少人,恨天北伐之事。越是惹的民怨沸腾,他家将军收拢民心,就越发容易。
两人心各有所想,却一派君臣相得的模样,又聊了几句。小皇帝刚想换其他人谈,一份密报突然送了殿。接过小黄门递来的信笺,小皇帝打一看,就变了面。
那信上,只写了短短数言。伪汉刘渊遣使并州,意嫁刘氏女与大将军梁丰,结两姓之好。
自己刚刚离开洛,他们怎敢如此!!
第300章 见招
未元月, 天气仍旧冰寒。室燃着火盆, 用的倒不是现今最时兴的瑞炭, 而是普通木碳。哪怕炭盆笼的再好,房也多了丝烟火气息。
刘渊斜倚在案后,浅酌盏温酒。病好之后, 他每日饮上两壶的习惯就回来了。不过如今杯的,不是清澈如泉的上党玉,而是掺杂了少许稠酒的烧。那些残渣浮在杯,倒像是飘起了一层薄絮。
这酒的滋味,自然不如玉佳酿。但是辛辣还是有的, 再过些时日, 怕是这等次酒, 都饮不到吧?
嗞的一声,又一杯酒。他放酒盏, 对端坐侧的那人:“你觉得, 不该许亲并州?”
刘和了:“儿臣觉得, 那姓梁的不会应。父皇把此事传扬去, 怕是……不利皇汉。”
自取其辱这四字虽然没有,但是意思分明。如今梁丰已经为大将军、大都督,统帅三州,封国称公。以晋人习俗,是万万不会娶份低贱的匈女作为正妻的。那么他们大张旗鼓前去求亲,回被人拒之门外,岂不失了颜面?
“他不会应的。”刘渊一哂,“不过这婚事,也不在他应不应。”
刘和眨了眨:“父皇可是想用间?”
晋天刚刚离开洛,就传来汉国和并州刺史意联姻的传闻。远在千里之外,晋国那小皇帝怕是会暴如雷,而再也不信并州。如此一来,倒也算离间了这对君臣。
然而刘渊还是摇:“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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