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什么,他都只安静听着。
渐渐的,他跟母亲打电话的次数越来越少,通话时话也变得越来越少,到最后,几乎无话可说。
母俩疏离客气的像陌生人。
周雾寻心里清楚,他曾经觉得他正在失去的,已经彻底失去了。
可他无法怨恨母亲一分一毫。
因为整整十六年来,都是母亲一个人在拉扯他大,周步梵只给他们母提供钱,满足他们的经济需求。
父母的那段婚姻,就是名副其实的丧偶式婚姻。
当然,也是丧偶式育儿。
上大学的那几年,他一无所有。
所以最不怕的,就是失去。
他那会儿过的并不好,很苦也很累。
但他依然没有怪过母亲。
他知母亲该有全新的生活,而这份生活里,不包括他。
从始至终,他怪的都是命运。
他怪命运让他从小到大渴望幸福满的家,渴望互相恩的父母,却又让他这一辈都得不到。
但,不怪她,不代表周雾寻想跟她以及她现在的家人有过多的牵扯。
每次母亲让他回去,都像在他心里那永久无法愈合的伤上撒盐。
——因为他无法拥有的满家和恩父母,那个孩有。
他羡慕、嫉妒,却也只能睁睁地羡慕嫉妒着。
良久,周雾寻回过神来。
他重新拿起手机,给白伊发了两条微信。
周雾寻:【答辩顺利。】
周雾寻:【晚安,白伊。】
.
白伊毕业答辩完的这个周六日。
周雾寻又一次来了海城。
白伊有惊讶地问:“你怎么过来了?”
这次他没有找借说过来差,而是直接如实:“过来找你啊。”
白伊的心脏蓦地停了半拍。
她仰脸望着他,表有些呆,像是不敢相信。
周雾寻笑说:“明天有场板比赛,我有两张票,带你去看?”
不等她回答,他又语气自然地补充:“就当我送你的答辩通过的礼。”
白伊心渐快,讷讷地应:“好。”
隔天,他在比赛现场问她:“你现在还玩板吗?”
白伊说:“玩啊,有时间就玩。”
回完后她反过来问他:“你呢?”
周雾寻笑:“也还在玩,但毕竟工作了,能玩的时间很少。”
须臾,他主动邀她:“等你回了沈城后,我们约着玩板吧。”
白伊扭仰脸看向他,浅笑答应:“好啊。”
.
虽然毕业典礼在6月30号,但是毕业照的拍摄在六月初就已经陆陆续续地展开了。
27号当日,天气格外晴朗,炽的光格外暴烈。
穿着博士服的白伊正在和蒋冰还有季枫他们一起拍毕业照。
忽而,有低沉悦耳的男声在白伊后响起:“白伊。”
白伊听到有人叫她,蓦然回眸,而后微怔。
她愣愣地望着朝她走来的男人,有僵地转过来,但没有往前迎一步。
穿白衬衫和黑的周雾寻停在她面前。
他把手的那束白玫瑰递过来,眉染笑地温柔:“恭喜,毕业快乐。”
白伊垂眸,目光呆滞地盯着他送给她的束。
白玫瑰。
11朵。
她的眉心轻蹙。
白伊突然回想起五年前,她本科毕业的时候,也收到过一束白玫瑰,也是11朵。
白伊仰起脸来,表怔忡地望着站在她前的男人,嘴无意识地抿。
她没有接,也没有说话。
片刻后,白伊仿佛才回过神,咬着收了他送给她的。
“谢谢。”白伊绪难辨地低喃。
她低垂着,瞅着怀里的白玫瑰发呆。
自重逢以来,两个月的时间,他每天都会跟他联系,从未有过间断。
除了说早晚安,他还会格外关心她,对她嘘寒问,温柔又贴。
甚至途还过来找她玩。
白伊无数次怀疑他喜她,又无数次告诫自己不要多想。
可是现在,就此时此刻,她心里再一次冒了他喜她的念。
而且这觉,前所未有的烈。
这段时间她不是受不到他对她的暧昧。
但她不敢承认这是暧昧,每次都暗示自己,他对朋友极好,所以才会对她好。
她有时候很傻地想,就这样跟他当一辈朋友吧,也好的。
但,心底总有那么一丝不甘,像无法熄灭的火星,始终存在着。
白伊甚至问过自己,既然喜了他这么多年,为什么不踏那一步,向他求一个答案,就算死也死得痛快。
然而她怕。
怕答案不是她想要的,怕一旦说,他们连朋友都没得。
白伊无法说清这矛盾到底是怎样折磨她的。
就是觉,痛苦又快乐。
而现在,她突然厌倦了这模棱两可的暧昧。
白伊想知他到底要嘛。
她转过,走到蒋冰他们边,让他们先拍。
然后就折回来,回到了周雾寻面前。
白伊轻撩鹿眸,看了他一,表很镇定地冷静:“周雾寻,你过来。”
她说完,率先朝着无人的梧桐树走去。
周雾寻跟着她来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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