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3.两极

    程璐不是十八岁的孩，她可以跟母亲倾诉绪，但解决问题始终要靠自己，她没有选择，只能把那些悬而未决的疑问留给自己消化。

    在母亲的劝导，程璐去吃饭了，吃完饭路过客厅瞥见姥姥在打衣，双脚时不时跟老广播里的音乐打节拍，便去跟老人家待会。姥姥很疼这唯一的孙女，但年纪大了思维有些迟缓，有时会拉着程璐的手沉默，时间一久，人恍惚起来，便开始问她想不想吃东西，还作势要起去厨房。

    程璐连忙安抚住她，母亲听见动静，也过来瞄一，给老太太拉好盖在上的毯，对女儿说：你也该去看看你了。

    昨天，程本想跟程璐一块去探望她，结果这丫溜去玩回来便一蹶不振，她就也没去，让陆皓楠自己回去了，省得麻烦。程和他家里人关系还不错，只是始终是两家人，即便有了程璐，她都不想太过亲密，正常往来即可。

    程璐闻言，答应了。爷爷待她极好，两人虽然有他们的局限，但是大事上拎得清，完全没有那不随他们儿姓就不是他们孙女的想法，一直十分疼程璐。前两年爷爷过世，剩一个人，时不时也念叨一个程璐，于于理，她都该去拜年，成全老人家的孙之心。

    程璐还算朗，尽发白逐渐佝偻，却神矍铄。程璐去见过，平白又得了个厚厚的大红包，她踏祖母家，顺手掂量重量，突然觉不对劲，掏来一看是房产证的副本。这个年代的房产证都是数字形态，纸质的都是副本，又小又轻，也不能怪她没来。乔疏雨当日说要给她一四合院没兑现，如今这边大大方方地给了。

    程璐当即打电话过去一通嘴甜，哄得老人心怒放，承诺等她嫁，再给她些更值钱的。程璐笑笑，把这话题揭过去。不知为何，听到这话，她不由自主地想起易泓，可能是因为那家伙成天在婚姻话题上胡搅蛮缠吧。

    岑淑慧听得她谈论此事的意愿极低，便知不好手，最多提两句。她明白，年轻人喜自由，自己那两儿都一个不婚一个丁克了，更别指望程璐这辈人会有什么安心结婚生的想法。只是她自己的婚姻还算幸福，才想着推销一，实在推销不成，退而求其次表达想当太的愿望。

    要是别人跟她谈这些事，程璐会不耐烦，可对方是祖母，她耐心地糊了两句，听着开始给她人选，甚至到严柏宇上去，才骤然喊停。她额，不明白为何会突然提起他，，我跟他分手很久了。

    岑淑慧的消息很灵通，见着这个不成，继续提起别的人选，那老易家小孙也不错呐，跟你同岁。他小时候，还抱过他，是个好小伙，迄小儿壮实，不像现在那些年轻男娃五积六瘦，生来的小孩容易生病。

    程璐心知她的恋往事逃不过家里人法，可她没想到，能打探得如此清楚，更没想到原来两家还有渊源，，好了，我回家跟我爸个卯就上班去，回见。

    诶，你这孩，才初三上什么班......

    她好不容易短暂地遗忘了易泓，不想再听到他的任何相关信息，飞快切断通话，放起摇乐。

    她喜Post-Rock，它未必会是大多数人想象的那澎湃的摇乐，它属多样，可以没有表面的激，却又蕴着无穷的力量。这不遵循常规、多样化、新鲜的音乐令她一度沉迷。

    程璐选最喜的乐队的专辑，调至最大声，节奏一，她即刻听是mono乐队的Ashes   in   the   Snow，青期的冬季，她喜听着它从落到雪地上，那沉隐晦的暴力学藏在她的心，使得她颤栗。

    只是，歌曲的旋律那样清晰，陪伴她的人的面容却早已模糊。现在的程璐，似乎没那么在乎初恋了，她的反应更多的是针对易泓而去的。

    程璐眺望远方的柏油路，忽然有一奇妙的觉，是否只有跟易泓同时现，严柏宇才能现他的重要？或者，换句话来说，她在乎的手他那个人，还是别的东西。

    大年初三，程璐是不必上班的，易泓也还没到返回队办手续的时候。他回到家，闷闷不乐，拒绝掉所有的邀请，选择和程璐相同的逃避方式闷在被窝里睡大觉。

    一觉醒来，不必母亲来百般规劝，他自然而然地开始想通了，纵然这豁达是带着绪的，但他依然想明白了，假如他和程璐没人愿意改变，早分晚分都是得分，他又何必伤，不如趁机去寻找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

    只是，易泓提及幸福二字，又愣住了，他想要的幸福是什么呢？难真的是找个温柔贤惠的女人结婚，成为一两个孩的父亲，过平静的一生吗？

    他有迷茫，毕竟这些东西在他心的份量似乎没有那么重，他之所以执着，更多的是因为想执着，而非看重。

    易泓冷静了两天，两天里，他久违地阅读晦涩的文言文，以求心灵的宁静，也重新拭了积灰的钢琴，演奏几曲古典乐。

    年少时，血方刚，他嫌弃那些文雅的事，总认为去最艰苦的地方奋斗才可以寻找真正的自我，文艺不过是附庸风雅，到了现在，才渐渐懂得那些缓缓淌的音符是通往灵魂的阶梯，同样能在其找到自我。

    手指变换，不知不觉弹起《亚麻发的少女》。

    思绪回到那个夜晚，他为博她的关注说要一手，她便了这首曲。这是首温柔清新的曲，恰如她默然不语，突然莞尔一笑的模样。回忆一幕幕掠过，并不久。倏地，杂音穿在旋律，曲戛然而止。

    易泓警觉地回，只见依靠门框的女人微笑着，我以为军官不懂浪漫。

    是廖雪。

    易泓对她的印象不差，但没有跟她发展去的意思，他不想寒暄，直白地问：你怎么在这？

    因为你在这。

    廖雪原来知他有女友，还是程璐，已经打算放弃了。可峰回路转，二人居然分得那么快，在接到他母亲的通知后，她一想，还是要为自己的未来博一搏。

    与其找那些都不知会不会纵过度难生育的纨绔弟，不如找他，两人应该能过去。

    易泓不想无衔接谈恋，况且他还念着程璐，他再努力欺骗自己，也无法否认他的心还倾向她。

    请你去，他冷淡地说，这是我的私人空间。

    好吧，但我想跟你谈一谈，她说，我认为我们之间有可能。

    易泓不想跟她谈，于负责任的态度，他也不会在心里装着一个人的况和另一个人结婚。他说：我不是最合适的人，你能有更好的选择。

    你是我最好的选择，论家世背景，论格人品，廖雪小小幽默了一把，只有你最合适了，比你更合适的都是女人，比如程璐？

    他有动容，廖雪倒和他的想象有，不是那木似的人，说话的语气温柔，说的话还犀利。